也许就是这样的特殊对待总让我觉得他俩身边老有粉红气场。每次江川来找景泓我也都退避三舍(我和他隔着一条走廊坐,还是蛮近的),坚决不靠近,不愿意被那儿染着的酸臭味儿沾上。
他俩那一来一去的看得人不怀疑都不行。江川本来就腼腆,属于外冷内热的类型,我以为会是任着人掰扯的性子,结果实际还是江川比较主动,他没事儿就问问题目啊借借CD啊别提多热闹。
而被江川所需要的景泓总是会不经意的露出点小孩子脾气。他老是逮住我们“学霸三人组”,平时不那么生动的脸上露出点得意洋洋和傻气,然后乐颠颠的炫耀他和江川的“交流”。什么前天体育课一起在操场上走圈了,昨天借去了几张碟,今天问了数学题……虽然都是芝麻大小的无聊事儿,他却甘之如饴,如获至宝似的。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我在心里感叹,特别是重度中二病的初中生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阿门
第4章诗和他们
景泓毕竟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所以他喜欢日本文学,喜欢读诗。他在看村上春树的各种名作的时候,我们还沉浸在龙族里,每天为了楚子航和路明非谁攻谁受死去活来,当然还有人觉得凯撒才应该和楚子航一对,我不予置评。
他喜欢海子,也喜欢自己写诗。虽然我的语文名列前茅,但是我对诗的欣赏还停留在石器时代。简而言之就是那时候我觉得诗人都是无病呻吟,哇哇乱叫的敏感生物,为了某个触动他们的小细节而感叹的死去活来,说话矫情而又隐晦,我作为读者无法感同身受,而是常常不知所云,因此也没能为他们拊掌叫好。
所以当我无意间看到他在看一首诗,里头只有几句循环的“天上的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啊”类似的话之后,我就将天下所有的诗都当成了故作高深的废话连篇。
我的字写得相当大气,连老师都说字如其人的话,那我一定是个豪迈款的。景泓的字与我相反,秀气,精致,像是个端庄而又潇洒的大家闺秀。于是他写了诗总求着我来抄一遍,原因是我的字契合他诗的气质。我抄了他却又是不满,也不知道是不满我的字还是他的诗。老是抄完之后便撕掉,我浪费的一节英语课也在他手里付诸东流。
后来上了高中,现代诗成了必学的东西。慢慢接触之后才感触到诗的灵动和深意,我不禁为我小时候的无知感到惭愧。有次我无意间查到这首全篇布满白云的诗,才发现此诗的特别之处,也就意识到了我和景泓曾经的差距。
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们当时的生活依旧是相当无忧的,老妈常说最幸福的就是傻子,因为对世界没有感知;最不幸福的也是傻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幸福。我倒是觉得我们当时和低智商儿童也没差,懵懂,荒谬,幸福却又不自知。
再一次打破平静的另一个消息,是景泓喜欢江川的事情被捅到了江川母亲那里。关于这件事我实在是不好冒昧打听,毕竟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经历,仅仅只是凭借风声听到了只言片语。
景泓就算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也保持着自己的超脱和淡然。他还是用他温柔的声音毫不在乎诉说自己的感想:“就是被发现了,他妈妈和我谈话,说我是个好孩子,要好好和江川做朋友。”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让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妈妈蛮温柔的,人很好。”他还这样总结道。不是当事人的我感受不到他的心情,我只知道我仅仅是有点唏嘘感叹,害怕他和江川就此疏远,一刀两断。
但是很明显,我的担忧是完全多余的,他们俩更亲热了。江川原来有个挺好的朋友,现在也不黏着了,就只围着景泓打转。
他俩像是被线牵住了,有一个必能在视线范围内看到另一个。每次体活课跑操都能看见江川的身子戳出本来就稀稀拉拉零零散散的队伍,因为他老是和景泓并排跑,边跑还要喘着粗气聊天。两个人讲着讲着就笑起来,景泓的眼睛会形成温柔的月牙状,江川会难得的露出尖尖的虎牙,带着他特有的一点羞涩。
我每次都在心里咂舌,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你说为了搞暧昧的两个人开心,我这单身狗也没有这么大度;可两个赏心悦目的大男孩缠缠绵绵的,我又嫉妒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门
第5章我所见到的
他们俩过的像是蜜里调油,滋滋润润的,班上也不乏起哄的男生女生。
班上几位女斗士早在初二就把我们班“纯洁”的男生带上了一条不归路。攻受已经是低级知识点,懂得何为abo的才是世外高人。所以对于他们俩的事也乐见其成,毫无排斥感,甚至还为“不怀好意”的女生们帮腔,起哄最闹的其实不是女生,而是男生。
有次早自习,江川作为生物委员上台说了两句话,不知怎的就提了景泓,班上立马大乱。老师不在便是我们最欢脱的时刻。敲桌子的敲桌子,踢板凳的踢板凳。幸好没有人吹口哨,不然江川的脸就该红透了。
大家吵闹的嚷嚷着在一起之类的话,江川羞涩脸红,手足无措的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明明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讲台上倒像是个被调侃的姑娘。景泓脸不红心不跳,但是明显憋不住笑,也没有阻止我们的玩笑,而是大有一种干得漂亮的得意感。
江川眼神到处乱瞟,最后和景泓充满笑意的眼神对视上,然后躲闪开,看到我心里暗骂景泓一句无耻老贼,明明看到江川被调戏的窘迫,也知道他的性格让他无法站出来喊停,还非要戏谑似的任由事态发展,自己享受一番这令他满意的氛围。这种腹黑不能深交,要坏大事。
这场闹剧的终结者是英语老师。她平素看起来就相当和善,今天似乎仅仅是讶异于我们的兴奋,有点好奇的问我们在闹什么。但是高三了,还看不出她假意的温和的大约都是傻子,其实温柔的背后是笑里藏刀。所以所有人都安静的像是蔫头耷脑的鹌鹑,眼睛直直盯着单词,一声不吭。老师最后也只好作罢,叫值日生上台领读单词。
总而言之他们像是开启了老夫老夫模式,关系越来越铁。
我父母陪读,所以我回家午休;而在学校的同学一般都是自带枕头,上课的时候抱着蹭,午休的时候往桌上一丢就呼呼大睡,午休结束的时候枕头就成了叫人起床的凶器,扔来扔去或者砸人头上,暴力指数max。
学校窗帘还挺遮光,午休时间窗帘一拉,门哐当一关,教室里头就黑峻峻的不见人脸,正适合睡觉。我有时候没估准时间稍微提早,总是得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但其实小心也只是我自己的心里安慰罢了。
那老化到腐锈的门无论怎么拉都会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此时教室就会被门缝的一点光亮照亮,没睡的或者被吵醒的眼睛就会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还反着透进教室的光,怪渗人的。
我每次像是做贼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等着午休铃打响。铃声一响教室就像是复苏了一样,于是我每次都能看到江川和景泓坐在一起,(他们俩本身不是同桌)从自己的枕头里抬起脸,像是被光刺到一样眯起眼睛,带着点刚睡醒的无害。景泓似乎是没什么睡觉的习惯又或是怎样,总是在一旁悄悄写作业。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景泓的眼神有没有悄悄温柔的瞄到他旁边猫咪一样的男孩子,但是起码我觉得他俩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平和样子。
景泓对江川的称呼也变了,从之前的直呼其名到后来的单字称呼,用他温柔的嗓音说出来简直亲昵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听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又不敢出声提出意见,以免被景泓用眼神千刀万剐。
初中时我们班流行匡威,似乎不穿一双匡威的鞋就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
景泓有一件匡威经典款的T-shirt,这个我知道。但我看到景泓和江川穿着一样的衣服,上面都印着巨大的匡威商标的时候还是和我诸多同学一样惊讶了一番,不能免俗。
虽然景泓极力解释这真的是碰巧发生,我却总是说这种火星撞地球一般概率会发生的事灵验在他们俩身上,那就一定是不可说的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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