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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鸿还是有些犹豫，他轻轻皱着眉，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告诉人鱼，只能委婉地说了一句。

然而按照齐墨现在的人设，他是根本听不懂这么蜿蜒曲折的话的，齐墨冷着脸在秦重鸿肚子上用力一拍，然后说:“他们到底怎么了？”

秦重鸿只能直白一点了，他说:“……都被人类娶走了。”

齐墨皱着眉头搜刮了一下记忆，确定他现在不应该知道“娶”这个字的意思，于是又不耐烦地拍了秦重鸿一巴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重鸿也有些无奈，他只能再直白一些，齐墨没想到他能这么直白，听完就愣住了，然后直接把尾巴从秦重鸿嘴里拔了出来，啪的甩了他一尾巴，怒气冲冲的走了。

齐墨扑腾着尾巴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海里，然后差点没哭出来，他说:“三三，我真是没想到，秦重鸿怎么就那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啊？”

他听到秦重鸿的第一句回答心里就咯噔一下，等到秦重鸿真的毫不掩饰地把人类对人鱼做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没有哭出来。

三七说:“我也没想到啊我靠，这可要怎么走剧情。”

这次的原主是个睚眦必报护短小气深爱族群的极端人鱼，如果他知道了人类当年对人鱼做的事情，十有八九会先找到一个人类日了又日，然后把人杀掉喂鱼。

现在这些人留着有用，但是日上一日还是可以的，齐墨恨不得让时光倒流然后把那句话塞回去，最好永远都不吐出来。

齐墨蹲在海龟头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海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脑子里却是在和三七说话。

他冷静了一下，然后说:“那么我现在去找一个人把他日了？”人鱼族本来就是没有什么节操观念的种族，为了种族的延续，大多数人鱼会和许多不同的人鱼交尾，只有少数的一些有伴侣的人鱼才会一心一意地守着一个人，他现在的身份，日一个人简直合情合理。

三七说:“按照你现在的模式，你最应该上的应该是秦重鸿……”

齐墨:“……”又高又壮硬得像块石头，还比他还大的男人，他到底要怎么下得去口。

三七沉默了一下，他说:“你可以试试，反正又不吃亏……”日也比起被日好，最好能把人弄出来心理阴影，从此以后都不敢再来撩骚。

齐墨:“……你确定我不会被他一巴掌拍死吗？”大多数人类对于人鱼来说都柔弱得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但是秦重鸿绝对是意外里的意外，人类里的战斗机。

三七说:“他拍不死你，你冲大海撒个娇，一个浪花就能拍死他。”

齐墨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道理，他说:“可是我他妈之后会被人类带回去啊，要是他想不开直接弄死我……”

三七顿了顿，他隐晦地提醒说:“没事，秦重鸿不是秦重鸿。”

齐墨沉默了一下，他转身又开始往龟壳上面爬，妈的，对方对他有所图，能爽一次爽一次！

齐墨哼哧哼哧又爬了上去，秦重鸿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一群人都弄醒了过来，其中希雅最虚弱，他被林立抱在怀里，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皱着。

齐墨不能变出人腿，爬得很艰难，他用手臂撑着身体，扑腾着尾巴移动着——人鱼的手指上有尖利的指甲，只要他轻轻一用力，指甲就会戳豆腐那样戳到老海龟的龟壳里。

“人类。”齐墨发出了一串精神波动，他看着一群人的眼色更冷了，似乎是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

他说:“滚过来。”

齐墨是在对秦重鸿说话，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评估着对方的价格，这样居高临下的神色让人感觉非常屈辱，然而作为当事人的秦重鸿，却完全没有一丝被侮辱的感觉——实际上，秦重鸿还觉得齐墨现在这个态度，实在太能忍耐了。

“什么事？”秦重鸿抿了抿嘴唇，他直接走了过去，他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外套，齐墨看了一眼过去，就看见了其中一个人身上少了外套，只剩下了衬衫。

齐墨轻轻皱着眉头，他淡淡地看着秦重鸿，然后说:“把你的衣服脱掉。”

秦重鸿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他站在齐墨面前俯视着他，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

齐墨的眼神非常冰冷，他说:“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抓住了秦重鸿的腰带。

秦重鸿感觉自己似乎猜测到了眼前的这尾人鱼到底想干什么，他平静的神色差点裂开:“……你冷静。”

齐墨说:“我要和你交配，是你的荣幸。”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实际上在人鱼的眼里，人类确实是一种非常卑贱的生物，他们没有鳞片，柔软又卑鄙——长得还没有一只淡水鱼好看。

然而很可惜，真正有资格这么想的自然人鱼除了齐墨和林澜这两条，剩下的都灭绝了。

现在的人鱼大多数是人造人鱼，还有一小部分的混血人鱼，他们完全失去了人鱼的骄傲，变得狭隘、自私、柔弱、娇气，根本看不到曾经自然人鱼的影子。

精神波动只要是有精神力的人都能察觉，齐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哪怕秦重鸿能忍受，别人却不能忍受。

秦重鸿的一群战友蹲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群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甚至在林立的脸上，还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

——曾经人鱼的荣光早就已经被人遗忘，更多的人类都忘记了自己的罪孽，人鱼的后嗣柔弱无能，除了生育根本没有其他的作用。

一只只能生育的人鱼敢对一个注定前途无量的上将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除了让人想笑，还让人厌恶。

——只不过，是一只人鱼而已。

哪怕人鱼非常稀有，但是到了秦重鸿这个级别，他只会是人鱼们追逐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