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装模作样地关心他几句,眼睛依旧留在夜明珠上移不开,随口一句:“你有没有想过,那陶桃或许根本不叫陶桃呢?”
云渊抬头。
“若是假名字,再找都无用。”
云渊突然想起陶桃与他自报姓名时,他似是犹豫的。而陶桃这个名字,全然是由他说出口。
姓氏是陶邑的陶,单字是桃花的桃。这并不是陶桃说的,是他说的。
云渊像是被什么打了脑袋,忽的握紧了拳头。骨节因太用力而泛白,诸多疑惑,迸发在心头,云渊从未想过,陶桃会骗他。可陶桃又为什么要骗他,那十年的真心实意,云渊都真真切切地接纳了。
“你别生气。”夜北啧声,“说不定他只是你苦劫中的一难。云渊,不是我说你,苦劫里的事你实属应该忘却的。”
不该是这般依依不舍,苦苦寻觅。
“我没生气,我不会生陶桃的气。”他只答了这一句。
“哎,你早晚都是要登位上仙的,莫要辜负天帝。”夜北早便有预感,这个陶桃会成为云渊登位上仙的绊脚石。
脸上皆是寒意的云渊倒不是说生气,更多的是心慌。他怕他找不到陶桃了,这种想法席卷了他的思绪,比坠入深渊还要来的令人惧怕。
“你的脸色怎么如此差,莫不是三头蛇伤你太重?你等等,我这有一些仙药……”夜北收起罗盘,去了后头翻箱倒柜。出来时,云渊已经走了。
大抵是回蓬莱殿歇息去,夜北叹息,心疼他的一番执着。随即将仙药放入衣袖中,也跟着去了蓬莱殿。
他们一同长大,他不能看云渊固执地步入孽缘。既难寻,不如劝他放下,早归正道。
云渊从小脾气臭,长大了便是性子冷,也不见得真心贴近过谁。
他的身份往里说,是天帝义弟——玉衡上仙的独子。玉衡上仙早年为天界牺牲,云渊的娘亲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所以天帝一直觉得愧对云渊,待他十分的好。可云渊幼年时,亲眼目睹了父君和娘亲的死,打击颇大,自此之后话语皆少。
对天帝也是态度冷落,唯有对夜北这个无话不说的发小才多言几句。
在外人眼里,云渊的脾气是冰霜,着实不好贴近。可他也比别的仙君善和,便是他从不为难那些小仙。只因他的娘亲,早年前也只是一个小仙,与他爹相爱后才被提携成了女君。
夜北许久没来过蓬莱殿,直直入了寝殿。
里头的云渊正坐在椅塌上出神,神情落寞到让人心疼。夜北过去,为他的手臂重新上药包扎。
此时还是瑶池宴会期间,这院落里除了个扫地小仙,也无他人再次。夜北见此,便开口劝道:“别找了,你与他显然是没有缘分。”
“你回去吧。”云渊面无表情。
“说你一句,你还与我冷上了?”夜北气不打一处来,掰过云渊的肩膀,“云渊,就算你寻着他。他喜欢的,当真是你吗?”
云渊起身推开他:“怎么不是我?”
“他喜欢的,是那个瞎子。是季淮,不是你!”
“我便是那个瞎子。”云渊直直道。
夜北冷哼:“你不是,你是天界的战功赫赫的云渊仙君,受三界敬仰!不管那人是谁,你与他身份都是天差地别!他配不上你的,别再执迷不悟了。”
话罢,夜北将夜明珠丢还给了他。
云渊顿顿,转而捏起夜明珠,眉目一横,捏碎了它:“你不帮我也罢,终于一日我会找到他。”
“你?!”
“蓬莱殿今日不见客。”
“此事若被天帝知道,再罚你个苦劫信不信?!”夜北捏住他受伤的臂膀,几乎是吼出声的。
恰恰好,刚见夜北星君来,便主动去为他们泡茶送来的陶桃听到了‘苦劫’二字,眨了眨眼,居然露出一丝期待。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夜北注意到了门口的陶桃,闭了嘴。陶桃立马屈身,举起放着两杯茶的托盘。
茶里都放着一颗梅子,是陶桃长久以来的习惯。凡间多数人都这样做,他不知天界是不是如此,但这习惯让他无意识的便这般做了。
夜北正在气头上,全撒在了陶桃身上:“谁让你站在此处的?!”
吼的陶桃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别吼他。”云渊出声,过去接过了陶桃的托盘,“下去吧。”他手臂的伤口因方才夜北的拉扯撕裂,流出一丝血迹。
“仙君您的伤口……”陶桃刻意压低自己的音色,也不走,焦乱的眉头透着满当当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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