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想吃鱼吗?”云寂问。
“不想。”小落墨摇头,坚持道:“云寂吃素我也要吃素。”它想了想突然问:“为什么云寂不会想吃肉?”
“年少时酒肉不忌,后来一心修行,口腹之欲便淡了。”云寂接过小贩递给他的话本,又去另一边买了一些猫用的东西。
小落墨瞅了瞅问:“都是给我的嘛?”
“嗯。还有想要的吗?没有就回去了。”云寂问。
小落墨看向路边的裁缝店,心想自己化形后总不能没衣服穿,但是它又想和云寂一样穿僧袍,便收回视线,“我们回去吧。”
一人一猫从大街穿行而过,有眼尖的人注意到男人胸前藏着的猫,看过来的眼神都有些惧怕和怪异。但云寂声名在外德高望重,没人会怀疑他,连带着小落墨的嫌疑也被降到了最低。
他们一路往小镇口行去,途中有村民步履匆匆地往集会那边跑,有的甚至大声吆喝着“陈家少爷抓到妖人了”。小落墨看了一会儿,疑惑道:“那些人原本绝大部分是支持陈赦的吧?现在陈茗他们把陈赦抓了起来,村民们会不会内讧?”
“不会。”云寂看了一眼奔走相告的人,没再停留,“陈赦对他们用的幻术并不高明,他如今修为尽毁,控制不了别人了。”
“那他们会把陈赦杀了嘛?”小落墨私心里还是希望陈赦被处死的,毕竟他害了很多妖精,手里不少人命。
“若陈赦死了,对猫儿会有影响吗?”云寂没有回答小猫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别的。
“你是说我和系统的任务嘛?”小落墨回忆了一遍,摇头,“只要陈赦愿意悔过,而陈茗能对陈赦的事释怀,那么就算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会如何?”云寂已经踏上了上山的路。
“会……离开这里。”小落墨情绪低落下来,“不过我和系统有很多任务要完成,所以也不是马上就离开,或许需要很久很久。”
云寂闻言脚步一停,长眉微敛,他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幽深难测,面上神情也冷了下去,却在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温声道:“猫儿可否把其他任务告诉我?或许我能帮衬一二。”
“本来是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居然连系统都能看见,所以瞒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小落墨在云寂面前压根不知道掩饰,它仗着有系统帮忙掩护,不会被强制带离这个世界,所以对着云寂完全没有什么顾虑,老实道:“我们需要让陈茗和李小蝶在一起,嗯要一辈子在一起,陈茗不可以先死。”
“凡人寿命不比妖精。”云寂沉吟道,“若要达到这个目的,除非李小蝶自愿与陈茗寿命共享。”
“没错哦。”小落墨伸了个懒腰,尾巴调皮地塞到了云寂肋骨处,还不安分地动了动,“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要帮助陈茗发家致富,光耀门楣。其实我和系统讨论过以后,觉得他如果能把荒废的果园和菜园重新经营好,再考个举人,就差不多了。”
“嗯。陈家蔬果园以前一直远近闻名,只是到了陈老爷去世后才逐渐败落。”云寂走到半山腰,四处看了看,又从远离石阶的另一边小路去了,“这些任务一旦完成,猫儿便会离开吗?”
“嗯。”小落墨应了一声,却又焦急道:“我会延长做任务的时间的,这样我和系统就不会那么快走了,或许我们会一辈子待在这里。”
“你想留下来吗?”云寂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这还用说嘛,”小落墨气呼呼道:“云寂可是说了要养我的,我走了你就要养别的猫了。”
“不会。”云寂哑声道。
“你说不会养别人?”小落墨认真地问。
“嗯,只养你。”云寂沉沉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山峦,“猫儿若要留下来,该如何做?”
“只要任务一天没完成,我就一天走不了。”小落墨回答。
“嗯。”云寂神色沉稳,低低应了一声,他抬手摸了摸小猫的头,仿佛不经意道:“不用担心。”
小落墨被摸头摸得非常疑惑,却不知为何,总觉得非常安心,突然有种只要云寂在难题便能迎刃而解的直觉。它高兴地眯了眯眼,不再执着这件事,随即发现他们走的路并不是回寺庙的路,眼前也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山洞,它指着洞口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记得石头妖吗?”云寂将洞口处的石头移开,露出黑黝黝的山洞,他放出一团金色的灵力扔进洞中,里面霎时被照亮。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谁在外面?”
“喵喵石头妖!”小落墨激动地唤了一声,它放出墨绿色的灵力扔进了山洞,立刻感觉到那能量被吸收了。“你还好嘛?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山洞里响起石头挪动的巨大声响,没一会儿,一块青苔遍布的石头便滚了出来,停在云寂面前。
“原来是你们。”石头妖语气也有些激动,“上次多亏了你我才得救,妖族一族能平安无事也是你们的功劳。”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为什么躲在这里?”小落墨看到石头妖便觉得非常亲切。
“这是我目前住的地方。我已经没事了。”石头妖察觉到小落墨身上隐隐约约的佛光环绕,不由惊奇地看了一眼云寂,“云寂大师可是和这幼猫签订了主宠契约?”
“未曾。”云寂否定道,“你可知以它的体质,该如何化形?”
“这个……”石头妖看着小落墨额头上的梵印,迟疑道:“它并非妖族,普通修炼功法并不适合它,不过,有一法大概可行。大师能否告知我……你们如今是何关系?”
云寂垂眸看了一眼懵懂的小猫,沉声道:“猫儿是我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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