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入锈蚀的锁孔,“咔哒”一声,废弃的春华路上尘封了二十余年的老旧别墅再次开启了紧闭的大门。
男人看着阴森恐怖的大厅,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却被身后的保镖一把推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腐蚀霉变的气味,白墙上壁画一般泼洒的鲜血早已干结褪色,变成一片又一片暗色的涂鸦,破碎的家具电器依稀看得出是二十多年前最流行的款式,脚下粘着秽物的刀具很难想象这些凶器曾经做过什么,墙角里零零散散存留了几颗警察打空的子弹,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两颗眼珠也早已干瘪焦枯看不出曾经的形状,巨大的琉璃吊灯歪坠在吊顶下只靠一个锈蚀的挂钩又苦苦支撑了二十几年。
那些拼命想忘掉的可怕的记忆在重临旧地之时又一次不受控制地从脑海中清晰浮现。男人额上渐渐渗出了大片的冷汗,女人走到他跟前,“当年把你放在这里,原本以为你可以带着我的耻辱无声无息地死掉,谁想到上天早有安排,你活着就是为了给阿曜提供一颗备用的心。”
“妈妈一定要我的心吗?”
女人嫣然一笑,“不仅要心,肝、肾、血液、皮肤,眼睛,妈妈都要拿回来,留在你身上白白浪费,不如拿来造福更多的人不是吗?”女人说完看向一旁待命的手下,“去把Jack医生接来。”
家里一下子少了两头狮子,何宵叹气,果然每次吵架他都是吃亏的那一个。
第一天,何宵告诉自己,只要他天黑之前回来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能那么偏袒他老妈,再承包一个月的家务,自己就勉为其难原谅他。
第二天,何宵觉得承包家务还是算了,让他干一个星期说不定家里就成猪窝了,道个歉总有必要吧,就一条短信有毛线的诚意?那个媳妇儿和老妈同时掉进水里的题,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觉得应该先救老妈,只是轮到自己了才知道什么叫委屈。
第三天,虽然知道很没骨气,他还是忍不住把电话拨了过去,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关机提醒。记忆中徐朗似乎从来都是不关机的,他有些担心地拨通了乔予的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那边显得杂乱又忙碌,“喂,何宵啊,有事吗?”
“乔哥,徐朗在吗?”
那边沉默了片刻,复又语调轻快地道,“在啊,有事吗?”
“能让他接电话吗?”
听筒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他说……我们分手了吗?”何宵难以置信地道。
“是啊,他很在乎夫人的。”那边很是含糊地暗示道。
“可是……我……”
“不要再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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