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都很心塞。
这之后,鄢鱼更加留意夏昀的行踪。对方发觉他的目光,没生气,反而挺高兴。其中精髓大概用‘恋慕一个人,脑子运转的方式迥异于平常’可以描述。
他们在曌国京城又度过了两年多。鄢鱼为长久考虑,常常作为一个监督者的角色,在夏昀行事时,给出适当劝诫。
宦海里沉浮的人,对夏昀在女皇身边充当了什么人心知肚明,若太过跋扈,能一时威风,等到靠山倒或一朝失势,那会儿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所以,夏昀要给自己留后路。
好在,他或许对别人的话不以为然,但鄢鱼的话,他听得进去,而且很记在心里,也因这一层缘故,女皇身边的男宠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夏昀始终不动如山。久而久之,年龄越发大的女皇视他为一个不可或缺排遣寂寞牢骚的伴儿,宠爱更胜从前。
他没像张易之等人犯下大恶,民间有他的艳名,却只是茶余饭后笑谈而已,没什么人视他为祸国殃民的奸佞。
鄢鱼小心观察夏昀一天天越发沉稳,没发现什么实际的复仇举动,没敢一下放松,可免不了他心里稍稍安定了点儿。
他没想到,夏昀不动则罢了,一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他发现时,已经迟了。
这年初春,沈宜生过寿时拉着他吃酒。
窖藏多年极珍贵的好酒,味道极好,后劲儿十足,鄢鱼怕自己在沈宜生家里醉了,这人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趁酒睡人,反而闹个双双丢命,那可就很尴尬。
所以他略略感觉酒够了,就不顾对方殷勤地劝留,执意回了夏府。
他一倒床上,后劲儿上来,睡了两天两夜。醒来饥肠辘辘,夏昀已教人准备好许多宜胃的饭菜,一边陪他吃,一边指责沈宜生不顾鄢鱼的身体,灌他那么多酒云云。
鄢鱼默默听着,什么也不说。
到最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对鄢鱼道:“我寻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杀手,昨天已经让他出发去女国,等不了多长时间,梁琏的头就会被捧到我们眼前。”
鄢鱼正准备咽下最后一口汤,突然听见这么一个消息,不亚于炸雷响在耳畔。
他差点儿呛住,勉强稳住没太过失态,才对夏昀道:“九爷,你怎么不同我商量商量……”
“你酩酊大醉,怎么唤都不醒。”夏昀挑眉,奇怪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我同仇敌忾,梁琏早该死了!”
鄢鱼头疼道:“万一失手泄密,那人顺藤摸瓜找来……”
夏昀道:“一旦杀手失败,会以死封口。十二,你放心,我好好考虑过的,不会有纰漏。”
瞧眼前人十分笃定的模样,鄢鱼感到屁股开始疼了。
之后鄢鱼去找沈宜生,拜托他派人去阻拦杀手。
沈宜生一眼看出其中关键,沉吟一会儿答应下来,回头却是派了人去协助刺杀。
当年他被女国驱出出境后,对夏昀和鄢鱼在女国里面的遭遇,十分关心,尤其是鄢鱼,他花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这些多方打听,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揣测和对鄢鱼的旁敲侧击,他算是明了——
让他有一种异乎寻常好感的鄢鱼,在那段晦涩不明的日子里,已被西梁女国的女帝强占了。
沈宜生是个男人,独占欲和嫉妒心,一样不缺。他了解女国许多风俗,自然清楚皇族那件奇妙的本事。
纵然能俘获十二的心,却终其一生也无法与对方有肌肤之亲和鱼水之欢。这光想想就是一个遗憾,沈宜生能不恼怒?
鄢鱼完全不知道无意中有一只醋坛子被打翻了。
沈宜生见他焦急,拿假消息安抚住了他。于是等过了夏季,秋初天凉曌恰逢女皇大寿,八方诸国来贺,当鄢鱼留意到西梁女国这四个字,感觉颇为不妙。
哪儿不对,他说不上,就是莫名的不安。
他还跟夏昀提起这件事,对方比他淡定。西梁女国使臣远道而来,其安危关系两国邦交,谁要是乱出主意伤了她们,别说西梁女国,光是曌国都饶不了捣乱的家伙。
夏昀不会贸然行事,只说鄢鱼别太替他忧虑,他不会被安排接待使臣,且他的身份有些上不得台面,只要他不主动去出风头,没人会来招他去见使臣。
如此一来,就不存在相见被识破真实身份的问题。
鄢鱼亦觉自己有些过虑——当初他以甲十二的皮囊被梁琏囚禁,很少人知道这么一回事,那么女国使臣可能根本就不认识他,与夏昀所说相同,他不去人前招摇,就不会有麻烦。
理智归理智,鄢鱼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种‘苦逼临头’的预感。
西梁女国使臣入京那天,不少百姓去围观。夏昀假称抱病,在家休养。实际呢,两人也去看情况了。
两国服饰有很大区别,鄢鱼看惯了,自然不觉新奇,别人可不是。
女国人爱好华丽浓艳额的色彩,从头到脚的装饰繁复无比,独具特色的花纹和色彩搭配,当她们昂首提胸,以一种迥异于曌国女子的风姿闯入人们的视野,浓郁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不少人为她们的美丽惊呆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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