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说出口,便自己也觉得十分无理取闹。江淮有些迷糊,一连几天净遇到这种事,健康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何况是他。晚风捎带着凉意一吹,头像是牵上一只沙袋,沉地要掉到地上。他这时说话,声音微微沙哑着,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没事。”他如此解释着。
席谨河撑着他站着,笑了笑:“断没有这个道理。”而后反手一把揽住人,转身便走。
警卫队的人与他们背道而驰,齐齐冲上前去,把一干“坏人们”用手铐铐起来,一个个押着带上警车。
“哎,季衡棠……”
席谨河压在他肩上的手用力三分:“关几天让人长长记性,不会有事的。”
“好,好。”江淮连说了两遍,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谁。
一场闹剧终于在夜幕低垂中散了。
叶礼险些没给吓出心脏病来,语气便放缓了许多,只道让他早点儿回去休息。庄茜也跑的满头大汗,她知道江淮无碍后彻底无奈了,一边说他是福星护体一边还不忘嘲笑第一接到电话的唐羽,“前辈我跟你说啊,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过小羽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江淮这下才知道最后那通电话主人是谁,愧疚地不行。
“小羽,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真是对不住你了。”
对不住,从各个方面都对不住。
任性的关工作室,自说自话,还以为世界上最悲惨的人是自己。
他转头往季衡棠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回的光线充足了,季衡棠的侧脸从黑暗中的一边转过来,再依着光明转到正面,就有些惊艳地过分。他大概早就明白以卵击石的后果,警、察冲上来的时候连挣扎一下都没有,温顺乖巧地任人摆布。他看起来这样的落魄不堪,却依然心如明镜,似霁月下一支梨花海棠,盛开地无声无息,天亮了,落一地雪。
两相对比,多么不堪。
告别了叶礼一行人,弘历载着两人驱车回临湖别墅,江淮前一秒睡在席谨河怀里迷迷糊糊地嘟囔让李队不要打季衡棠的脸,后一秒就睡着了,疲惫不堪。
他再次落入梦魇中,又见到江尚的脸,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揪得生疼。
席谨河感受到怀中小家伙的躁动不安,伸手一摸,果然有些发烫。
窗外的夜已深,往城郊的方向只稀稀拉拉几辆车。弘历从后视镜看到席谨河的动作,察言观色轻轻询问:“社长,要不要让沈少爷来瞧一瞧?”
“算了,他过来也麻烦,先回去吧。”
江淮迷迷瞪瞪了一夜,终于恢复了点儿神气。第二天生物钟准时把他闹醒时,他发现自己又躺在了临湖别墅的主卧大床上耀武扬威。但更加惊悚的是,他身上除了一件席谨河灰色的宽大纯棉衬衫外,不着丝缕。
他机械般回头,席谨河正躺在他隔壁,连一米半地距离都不到,闭着眼睛,好像还在睡着。
这可不得了了,江淮心说,早晨这种尴尬的时间段,面对席谨河那张脸,他能把持住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席谨河和他之间那方面的事一直随机缘,主要看他的心情。反正外面的花花柳柳他也管不了,生闷气吵架也没用。但一旦碰上席谨河翻牌子,也是个考验人的东西。
江淮扛着十来斤的器材可以上山下乡,却奈何不住席谨河这男人永动机一般的腰力,每每来这么一回,都欲、仙、欲、死,被抛上云端再重重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自从生病以来,席谨河收敛地十分谦谦君子——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可怜他的成分在。
江淮发觉自己的地位直线上升了,连做、爱都不让进的主卧三天两头都能住进来,直接等同于他可以在席谨河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拿一双眼睛交换席谨河的全部温柔,这倒是笔划算交易。
江淮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掀开被子下床,发现下半身果然一丝、不挂。
……这老色狼。
身体的酸疼更厉害了,撑着床头柜站起来,堪堪走了一步,身后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拽住了他的领子。江淮没反应过来,直接摔在了羊毛地毯上。
席谨河亲自下床把光着屁股的小家伙给抱回去,江淮见他一身黑色绸缎睡衣,连皱纹都不起,整整齐齐地,却只愿给他套件连屁股都遮不住的衬衫羞辱他,心里顿时极度不平衡。
“我怎么又在这里?”
“你不想在这里?”
“……好吧,我想,你别又生气,会老的。”
席谨河拿毯子裹着他,又贴额测了测温度:“你还在发烧,多躺会儿。”
“那你还给我穿成这样……”
“知道自己是这样就别乱动。”席谨河捏捏他的鼻子,打电话让楼下的阿姨煮粥端上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完早餐我带你去医院。”
江淮乖乖地裹着毯子,答非所问:“席谨河,我想亲亲你。”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席谨河没办法无动于衷,只能如他所愿,捏住他的下巴凑上去轻轻一盖便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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