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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成主任他去外地疗养了，以后幽兰吃饭也好，晚上睡觉也好，你每天陪着她，一直到成主任回来。”

“好的，我会照顾好向队长。”牡丹说。

幽兰知道自己被李正傲夫妇监视住了，但人家以关心为名怎么可拒绝呢？而且如果直接加以拒绝，反而会加深他们夫妻俩的怀疑，自己今后更难行动了。所以，幽兰立刻站起来拉住牡丹的双手，表示欢迎说：

“李部长，牡丹姐，你们俩人来得太好了，我一人冷清清的吃饭没味道，你们和我一起吃胃口会好些。今晚起牡丹姐必须天天陪我，让你李部长单独一人睡，做噩梦了莫怪我！”

“向队长，我一定叫牡丹每天陪伴你，说到做到。”李正傲说，“这是成主任交给我的任务，我做噩梦是小事，只要你向队长天天快乐就好！”

幽兰刚进招待所时，桂花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就知桂花有话要说。但现在俩人怎样交谈呢？幽兰低头一想故作不小心，把自己的一盘菜打翻了，便朝着桂花大声叫：

“服务员同志，快来揩桌子！”

桂花闻声急忙进来了，见餐桌上满是汤水，揩布抹桌时也故意把汤水溅到幽兰的身上，幽兰便批评桂花说：

“你工作怎么做的？一张桌子揩不干净没批评你，为啥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桂花也故作不客气，发话道，“你叫我揩桌子，我不是揩得很干净吗？为什么还要批评我！”

“你给我快点走吧！”牡丹赶着桂花说。

“你不要撵我，你不说我也走了！”桂花瞪了牡丹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幽兰从桂花的话意中，知道桂花的丈夫已找到了“教授”，心中不由一喜。但她仍作不高兴的模样说：

“牡丹姐，你看这个服务员的态度多差，把人家的衣服抹脏了还不知错。”

“向队长，我们不与这种小人计较，还是赶紧吃饭吧。”

三人吃好晚饭，幽兰和牡丹去人民大会堂演戏。戏散场后，牡丹果然陪送幽兰回家，和她一起睡觉。幽兰想：这下糟了，自己没法去见“教授”了。现在，她为了尽快弄清队长哥哥的案情，必须想方没法驱走牡丹。第二天早上，幽兰故意少穿了一件衣服，并在门外凉风口站了一会，人很快感冒了。至下午，幽兰发高烧不停的咳嗽，提出要去医院住院治疗，叫牡丹不要陪伴她了。牡丹也害怕被传染，白天早晚看一下幽兰，其他时间都躲得远远的。幽兰写了纸条，通过一名护士送到桂花那里，让桂花知道她住在医院住院部。这天晚上，牡丹戴着口罩看望幽兰刚离开不久，桂花戴着圆顶帽和大口罩也悄然走进了幽兰的病房。幽兰一时认不出桂花，正要发问，桂花立刻摘下大口罩叫了一声；

“向队长…….”。

“桂花，是你来看我了！”幽兰感到极大的惊喜，尽管身体有病，从床上一跃而起，关住病房的门急忙问：“伟刚大哥他找到‘教授’了吗？”

“总算找到了。”

“他关在哪个监狱？”

“向队长，‘教授’他不是关押在监狱里，而是关押在我市的精神病院里面。”桂花说，“我老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市精神病院就在郊区，我今晚能够去看望吗？”幽兰非常焦急地说。

“向队长，据说‘教授’的精神病很严重，监狱因关不住他，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你千万别去看望他了。”桂花竭力阻止幽兰。

“桂花姐，我在九岙山村生活三年，‘教授’常常像亲哥哥一样照顾我关心我，如果他真的患了精神病，我更加要去看望他。”幽兰坚持自己的态度。

“向队长，你的身体还没痊愈，要不过几天我老公再带着你去见‘教授’好不好？”

“桂花姐，过几天绝对不行！我的行动现在被李正傲夫妇监视着，若今晚不行动，说不定今后没有机会了。”

桂花觉得幽兰的分析有道理，就和幽兰相互换了衣服。并告诉幽兰，她老公在楼梯口为她站岗。现在出去只要与她老公打一下招呼，他老公便会用自行车带她去市精神病院。于是，幽兰穿着桂花的衣服，戴着大口罩去找桂花的老公。俩人在楼梯口会了面，便心知肚明。桂花老公在前面走，幽兰跟在后面。俩人以极快的速度走出住院部，桂花老公就骑上自行车带幽兰去精神病院。因为一路上都是开阔的公路，又有月光照耀，所以车速是很快的。桂花老公在路上告诉幽兰：“教授”判刑不到一年就发疯了，在监狱尿桶饮尿，在脸上涂大便。现在“教授”浑身奇臭，头上长发和内衣上长满虱子，如果疯子见了他也要吓跑的，所以没有人敢和他同居一室。幽兰听了泪流满面，她不知“教授”是否还认识她。桂花老公是买通精神病院医生，让幽兰去见“教授”的。所以幽兰未见“教授”前，医生先叫她用药棉塞住鼻孔。医生带着幽兰进入精神病院后，专找阴暗小道走路，这样绕过了许多房子才找到“教授”的病室。幽兰轻轻敲门，报名自己是幽兰。室内的人听到幽兰的喉声，立刻打开了门。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留着长发和长胡子，颧骨凸显，瘦得形如猴头的男人站在幽兰眼前。再看他的衣衫，肮脏发黑，臭不堪言。尽管幽兰的鼻孔塞着药棉，一股强烈的恶臭味阵阵飘来，仍然刺激她鼻孔的神经末梢。

“‘教授’哥哥！”幽兰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热情地拉住了“教授”的手说，“只要你还活着，队长哥哥他的冤案就有希望昭雪了！”

“幽兰姑娘，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每时每刻的等着你，今天你终于到来了！”“教授”感动得哭起来了。

原来“教授”发疯是假装的，他这样做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生命。他的第一句问话是：

“幽兰姑娘，王队长还活着吗？”

“队长哥哥他还活着，前几天我刚去监狱见过他。”幽兰怕“教授”伤心，暂时做了隐瞒。“现在公安局判了队长哥哥□□罪。但我绝不相信队长哥哥□□女知青。‘教授’哥哥，你能证明他无罪吗？”

“我们的王队长活着就好，我有办法证明他无罪。”“教授”说：“倩雪和我们王队长是一对工作上的好朋友，倩雪生前不但为我们九岙山村写了许多报道，还帮助王队长管理财务。特别是倩雪死前还救了王队长的一条生命。如果王队长□□了倩雪，倩雪绝不会救他的。现在倩雪人虽死了，但她生前曾留下一张纸条。只要看一下这张纸条，倩雪自杀的案情就真相大白了。”

“‘教授’哥哥，这张纸条现到哪里去了？”幽兰感到意外的惊喜。

“我当时交给了九岙公社主任汤全福，不知当王队长判刑时，他有否把这张纸条公布于众？”

“‘教授’哥哥，我和社会上的群众根本不知道死者留下一张纸条。”幽兰感到十分惊讶。

“那可能汤全福在搞鬼，他把纸条藏起来了。”

“汤全福如果把纸条销毁掉了怎么办？”

“毁掉证据是犯法的，我看汤全福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教授”说，“幽兰你放心，我一旦走出精神病院，第一件大事就是向汤全福要回这张纸条，不怕他不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