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双手,见手心处光华流转,翻转跃动后忽而凝成一个光点,骤散成点点晶亮星芒,自指间倾洒在全身。
光芒散开的一刻,烧灼之感顿去,他如同置身无边幻梦,眼前万千缤纷,飘渺不定。
金玉尘土,山岳海涛,流云电光,清泉雨露,世间万物走马般一一闪过,其中也不知生了多少番变化,千般景象倏尔旋转融合,化为蒸腾的紫气。
这紫气渐渐凝聚成束,恍若有形。姜跳跳想去触摸,却见它凝结聚拢,汇成一滴水珠。
这滴水落在他额上,霎时间心中的悲痛、喜悦、苦涩、烦恼尽数散去,俗尘之事涤荡殆尽,无思无念,灵台清明已极。
清风过耳,姜跳跳蓦地睁开双眼,面前天穹一片澄净。
他已完全恢复知觉,恍若大梦初醒,身心轻快,妙不可言。
很久以前曾有人告诉过他这种奇妙感受是什么。
姜跳跳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都不敢置信。
“煌采?”他怔怔道,“我是仙了。”
“煌采!我是——”姜跳跳忽的转过头去,可是身后空空,金红色的凤凰并不在身边。
无燕山已离开他们很远,朦胧中好似一团混沌灰云,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包裹其中。
“刚才的是梦吗?”
他自言自语道,伸手抚摸身下的雪翼。
它的翅膀上沾着大块的血,好似也受了剑伤。
“原来是你救了我?”
雪翼发出一声哀鸣。
“也是……煌采都说不理我了,怎么还会来找我。”
姜跳跳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团灰云隐隐绰绰,好似一只即将苏醒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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