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虽然是擅长在冰天雪地里奔跑的动物,本质上却不像金毛猎狗那么喜欢水,除非必要,闷油瓶总是尽量不要把自己弄湿,他跟了过去,站在池塘旁边,看着吴邪在水里巡回了一趟又一趟,累得呼呼直喘还不肯上来,闷油瓶不得不又向前走了一步,一只前爪几乎触到水面:“吴邪?”
吴邪一个猛子扎到水里,竟然不见了。
这里是终极,闷油瓶觉得心里一沉,快步向前两步,半个身子已经跳下了池塘,吴邪湿漉漉的脑袋忽然出现了,嘴里还衔着一个白白的东西,他们的鼻尖碰在一起。吴邪侧过头躲开,自顾上了岸,故意使劲伸展身子,玩命抖毛,金灿灿的长毛甩出一连串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好看。
闷油瓶跟过去,吴邪的头上身上,湿漉漉的毛还是一缕一缕的,但是他已经不管了,用前爪踩着一只肥硕的水鸭子,得意洋洋地低头去薅毛:“小哥,我请你吃早饭!”
闷油瓶几乎要微笑了,他想起他们在铺满貂皮的雪洞里度过的那些夜晚,想起吴邪的装死抓鸟神功,惯常波澜不惊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丝不受控制的悸动,他走过去,想要轻轻碰一下吴邪的鼻尖,却忽然听到羽毛拍动的声音。
那只水鸭子居然没有死,大概因为被拔毛十分痛苦,它醒了过来,趁吴邪分神,猛然一挣,竟然逃离了吴邪的爪子,扑扇着翅膀逃开几步,跌跌撞撞地飞了起来。
吴邪大怒,还没等他汪汪叫着追上去,只见眼前灰影一闪,闷油瓶竟然凭空跳起近两米高,在空中一爪子拍中水鸭子的身体,反身咬住它的脖颈,稳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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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大部队度蜜月神马的真的大丈夫吗,小金毛?
吴邪觉得有点丢脸又忍不住不崇拜小哥逆天的武力值,他垂着头颇纠结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小幅度地摇着尾巴蹭过去,闷油瓶已经将猎物处理干净,撕下一块大腿肉,衔着凑过去跟吴邪碰鼻子。吴邪在这方面的定力一向几乎为零,于是下意识地就张开了嘴,闷油瓶把那块肉塞进他的嘴里,舌头竟然也跟着闯进来,轻轻舔了一下吴邪尖尖的犬齿、粉红色的牙龈,又与那柔软的带刺的舌头微一纠缠,吴邪含着肉底气不足地说:“金毛的嘴都是软的呀,我们就是用来叼猎物的……”
闷油瓶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有淡淡的笑意:“我知道,吴邪。”如果不是一场出其不意的大雨,吴邪其实不介意和小哥一起,在这个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鸭子的小山谷里多混几天,过些吃吃睡睡的日子,但是鞭子一样还带冰雹的大雨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找一个能够暂时躲避风雨的山洞,他们一路狂奔。大雨降低了能见度,为了防止某只擅长出状况的前优秀导盲犬走丢了,闷油瓶坚持让吴邪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跟着。
吴邪对这种安排非常不满意,坚称自己才是队伍里最会认路最会看地图的狗,尽管被大雨浇透了,又冷又狼狈,他还是尽力分辨方向,甚至用狠狠挠树干之类的方式留了记号。一道闪电映亮了天地,吴邪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树根虬结地横在地上,向上的枝杈如同指着天空的巨手,他本能地跑过去,围着树根转了一圈,忽然汪汪地叫了起来:“喂,小哥,这里好像……”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炸雷,树根底部裂开一道巨缝,吴邪只觉得爪下一软,接着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再次抓住了他,他的耳后生风,整个狗打着滚摔了下去。闷油瓶已经抢步冲到了洞口,吴邪用尽全力吼叫:“不许跳!”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吴邪听到了狼受伤时才会发出的那种怒吼,一道灰色的影子,几乎是以一种跟他一样狼狈的姿态摔了下来,吴邪想:“果然是井犬,横竖都二啊!”
吴邪是被冷飕飕的水珠砸醒的,他睁开眼睛,立刻觉得有什么不对,随即他打了个冷颤,发现夜视能力下降了不止一点半点,甚至,连自己的鼻子尖都看不清楚了吗?
因为曾经有过雪盲这种不愉快的经历,吴邪对自己的视力十分在意,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去找自己的爪子,结果更是惊悚,爪子怎么会变成两脚兽的手指了?
难道这是一个梦吗?吴邪疑惑地又翻了个面,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后腿变得比前腿长一大截而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被湿漉漉的石板地滑了个跟头。吴邪顺势侧头狠狠咬了自己的肩膀,除了疼得嗷地叫出声来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收获,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五根分开的手指怎么也变不会毛茸茸的大爪子,而且,连那条蓬松、顺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的金色长毛的尾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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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体什么的,请点赞!
吴邪自暴自弃地又趴了一会儿,失去皮毛保护的肚皮底下,石头冷得像冰,还湿漉漉的,于是他不得不扭动着滚到一块凸起的东西旁边,扶着站了起来,金毛猎狗的髋关节不够发达,因此在导盲犬基地的时候,训导员都会尽量回避长时间的人立或者大幅度的跳跃,因此吴邪对这个姿势简直不是一般的不熟悉,在人类的高度俯视地面,他有点头晕,于是不得不撕开一包压缩饼干,用吃东西来平复心情。
干掉了半块压缩饼干又进行了许多次深呼吸以后,吴邪终于将记忆的碎片找全并且拼在了一起——他记得他和闷油瓶逃出了有致幻作用的蟾蜍洞穴,然后在一个有水鸭子和野兔出没的小山谷里混了几天,后来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冰雹大雨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当他试图在一棵大树上做记号的时候,地面突然裂开了一条巨缝,他摔了下来,像以往一样,闷油瓶没有理睬他的警告,跟他一起跳了下来。
想到这里,吴邪立刻觉得他的胃里灌满了水银,沉甸甸的十分难受,人类的视力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环境中,远远比不上金毛,吴邪只觉到处都朦朦胧胧的,脚下也是深一脚浅一脚,有些地方还有积水。
吴邪习惯性地伏低身子,鼻尖贴地,寻找小哥的味道,可惜除了被泥土和水珠呛了一鼻子以外一无所获,人类真是愚蠢又不好用!吴邪腹诽,两脚兽的视力怎么这么差,嗅觉怎么这么迟钝,甚至连尾巴都没有!他想着,愤恨地“汪”了一声。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产生了窃窃私语般的回音,让吴邪莫名其妙地有点害怕,他退了半步,后背靠上一根巨大的树根,心理上才微微安定了一些,却忽然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声响,还没来得及抬头,身子已经被扑倒,就地滚出七八米。没有熟悉的耳朵和尾巴,没有熟悉的毛茸茸的质感,但是吴邪还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触碰小哥的鼻尖,因为只这一个拥抱,他就知道他的小哥在他身边,那心跳那味道,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闷油瓶。
搂着吴邪滚出数米的人就是吴邪曾经在蟾蜍洞的幻觉中见过的那个拿着黑金古刀的人类,只是并没有穿深蓝色的帽衫而已,他的胸肌硬邦邦的,都是发达的小肌肉,上面还有一片黑色的纹身,若隐若现。
闷油瓶完全没有吴邪那种不适应人类身体的反应,他的动作跟哈士奇一样敏捷有力,扑倒吴邪、滚出七八米之后,他立刻放开吴邪,转身以一种防守的姿态对着未知的黑暗,蹲踞的姿势让吴邪想起了秋天盘旋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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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体对果体神马的,要好评哦~(*^__^*)
【小金毛表示把大金毛这种宇宙最霸气最会卖萌的生物变成两脚兽神马的,太暴殄天物了好么!!差评不解释!!!
“匕首?”闷油瓶压低声音问。吴邪想了一下才知道他是要张启山留下的那柄黑金匕首,说起来,当时他心里是颇有些嫌弃这东西又重又冷又不能吃的,但是因为小哥说:“这是我以前用过的刀。”吴邪便心甘情愿地背一辈子,此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了出来,悄悄塞给闷油瓶。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腥风扑面,吴邪本能地睁大了眼睛,只见刚刚他靠过的巨大树根仿佛活了一样,竟然开始抖动和晃动。随即,树皮一块一块地脱落,从露出来的缝隙中,探出一条猩红色的软虫。
吴邪平生第一次出汗,可惜都是冷汗,顺着他的脊柱往外冒,闷油瓶没有拿刀的那只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非常温柔却不容拒绝,就像是过去,每当遇到危险,闷油瓶总会这样按住吴邪的爪子,让他安心,让他知道,他一直在,他们在一起。
猩红色的软虫露出半米长以后,尖端分叉,变成了两条,像是蛇的舌头那样上下颤动,仿佛在品尝空气中的气味。
这是什么动物?吴邪一点也不想知道,甚至没兴趣知道它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本能地想要远远逃开,但是闷油瓶却一动不动,幽深的黑眼睛里有精光,像是围猎的狼,伏击的猫。
软虫转了一圈,似乎发现了吴邪和闷油瓶的踪迹,直直对着他们,试探着,向他们的方向伸展。
吴邪的手心已经湿漉漉的,他几次偷看闷油瓶,用眼神问小哥怎么办,闷油瓶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仍然按着他的手,一动不动,吴邪十分清楚,如果小哥还是哈士奇,表达这样“再等一下,看看情况”的意思的时候,他一般会动两下左边的耳朵,再动一下右边的耳朵,踩着他的那只爪子还会微微用一点力,意在让他提高警惕,小心应对。如今面对着没有毛没有尾巴,甚至连耳朵都没法做什么动作的人类,吴邪仍然能够毫无疑义地解读小哥想要说的话,他因此觉得开心起来,下意识地动了动臀部,然后才反应过来——尾巴已经没有了!
猩红色的软虫几次分叉,化成了七八条细细的丝线状的虫,贴着地面,一点一点的爬过来,很快就到了吴邪近前,其中一条甚至直立起来,摇动着蚯蚓般的身体,试探着要接触吴邪。
吴邪从来不怕蚯蚓,哪怕这东西颜色比较诡异,而且看上去可以自由改变自己身体的形状,但闷油瓶却面色一寒,左手在黑金匕首上狠狠一划,血立刻顺着刀刃流了出来,吴邪一见,立刻忘记了那诡异的红虫子,抢上半步捏住闷油瓶的肩膀:“小哥,看着我,你怎么了?”这是疯了吗,为什么自残?
闷油瓶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混沌或者陷入幻觉的迹象,他摇摇头,没受伤的那只手将吴邪拨拉开,挡在身后,同时,左手微一握拳,血一下子流出来,他手臂一挥,就在吴邪面前,画出一道血滴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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