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给他的话,我可以同意。这是你们的财产,你们有分配权。”
“你····高琪,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去。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结婚了?你连你爸最后的愿望也不愿意达成吗?你怎么这么不孝!”
“为了我爸的话,可以啊!你把户口本拿来,我马上和林超去登记。我们家房子也好,车子也好,其他的也好,都分他一半,你满意了吗?”高琪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高母都快被折磨疯了,她不知道那个姑娘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她女儿生无可恋。高琪任何人都看不上,她也不忤逆你,消极反抗:“高琪,就当我求你了行吗?你就不能好好生活吗?那个姑娘她走了,她出国了,而且我也打听过。她们这样的家庭是看不上我们的,你们没有可能了!”
高琪突然抬起头来,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妈:“她为什么会走,妈,她是被我一巴掌打走的。她向着你下跪,她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她根本没跪过任何人,别说被人打了。是我啊!你要我怎么办?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妈,你试想一下,爸爸这个样子,你给了他一巴掌,说是他不顾好自己,拖累我们家人。你下得去手吗?你有脸说出这句话吗?你知不知道,我永远欠了她的,我欠了她的····”
高琪蹲在墙角崩溃大哭,她快坚持不下去了。妈妈的逼迫,父亲病情恶化,吴媛媛远走异国,她宁愿死的是她,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
高母从高琪的眼神中明白了,她在怨恨她,即使她拆散了她们,她也失去了一个女儿。两个人的心结怕是解不开了。
她们两个的对话,一字不差得落入高父的耳朵里。他打开了病房的门:“高琪,你进来。”
高琪一直不敢被她爸知道这件事,怕影响他的病情。高父到了这种生死关头,很多东西都看开了。他没有为难:“高琪,你喜欢女孩子?”
高琪没有回答,手略显局促得垂在两侧,欲言又止。
“爸爸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不要拘束,尽力追求自己喜欢的,当然有圆满的结局是最好的。没有的话,享受过程也好,一生很短,没必要过得那么痛苦。你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生活是为了自己,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才对。”
高琪像是找到了一个懂她的人,抱住她爸痛哭,宣泄着近期的情绪:“爸,不可能了。我伤害了她,她不可能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很害怕,真的害怕,我等不到她的原谅。”
高父大概知道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他看着高琪和吴媛媛的合照,一直夸:“嗯,这姑娘长得真漂亮,眼睛像会说话,一副聪明相。”
这张照片,是在宋皇宫拍的。吴媛媛的头上戴了一个少数民族的饰品,特别像个小仙女。那个玩意是高琪见游客戴着,就买了一个给吴媛媛戴:“她其实特别笨,连味精和盐都分不清,你看她那双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
“很有福气,以后估计要你多照顾了。”听她爸这样说,高琪有一瞬间的愣神。如果上天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她会呵护她一辈子。
“高琪,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好好生活,办法总比困难多。”之后,高父说服了她妈,孩子的路让她们自己走,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关键在于心中的执念能否放下。
高母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她有些动摇了,她不想高琪怨恨她一辈子。她也没有再逼婚,按部就班得过着日子。
半年多的治疗,高琪的爸爸出院回家了,住进了新家。她带着她爸去了几个地方旅行,放松身心。也许是心事了了,高琪的爸爸病情逐步恶化,身体慢慢开始僵硬肿胀,渐渐进不了食,也就几天的功夫。
高母好几次哭晕过去,高琪没有哭,她得撑起这个家。她似乎成熟了,在亲戚的帮助下操办着她爸的事。唐琳收到消息,从S赶回来看她,高琪身形消瘦,脸瘦削不堪。唐琳抱了抱她:“你还好吗?”
高琪勉强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嗯,收拾我爸的衣物。过几天弄个送别仪式,你有没有好的师傅介绍,想做个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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