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啊你要勒死他了!”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尖利声音,陆邱桥这才猛地意识到了这间公寓里还有第三个人在,他茫然地转动眼珠向上看去,那个小护士眼睛通红地拉着他的手腕,但是她力气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撼动陆邱桥。
“勒死?”陆邱桥迟钝地像是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他又低头看了看温风至完全像是死人一样青白的脸,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小护士说的话,“什么?”
“他只是昏过去了,”小护士更用力地去拉扯他的手腕,“你这样他反而没办法呼吸。”
陆邱桥这才猛地松开了手,他后知后觉自己做了多么弱智的事情,他只是一心想着温风至会离开自己,坐飞机“离开”和吃药“离开”说白了都是离开,他只是过于惧怕那个结果,所以忘记了去确认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和别的可能。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
温风至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痛的不可思议,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毒打了一整夜,然后过了几分钟他才缓慢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是如何遇到了蒋京倓,又是如何与陆邱桥争吵,然后陆邱桥把他反锁在了公寓里,他想要睡觉却又心里慌乱脑袋剧痛,只能从行李箱里把往常吃的药翻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寓里又找不到水,于是只能去浴室准备就这冷水吃药,可是药还没放进嘴里,铺天盖地的晕眩和头痛就让他猛然栽倒,再后面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记得了。
而从他现在的视野里只能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旁边挂着的药水瓶,冰凉的液体在不断地流进他的静脉,他看到自己的床边作者一个人影,他视线向下看去以为那个人会是陆邱桥,却没想到是前几天来给他挂水的小护士。
女孩心有余悸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他感觉怎么样了,陆邱桥喉咙干哑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然后顿了顿,又点了点头。
看上去女孩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虚掩的门之后向他倾身过来,用非常轻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问:“您是不是被那个人软禁了?”
温风至眨了眨眼睛,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小姑娘会这么觉得,但是那个女孩显然已经写好了准备英雄救美的剧本,打定主意要为被无情关在这间冰冷公寓的温风至打抱不平:“我可以帮您报警,您不用害怕。”
温风至一听报警也觉得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于是顾不得自己声音异常粗嘎开口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没有被软禁啊。”
“那门为什么是反锁的?”小护士脸色涨红,连珠炮似的把自己知道的细节全部都说了出来,“您晕倒在浴室那个所谓的弟弟第一时间去检查的竟然是阳台,还有那个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女孩指了指墙边,“您不是在准备逃跑吗?”
温风至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能下意识往门外看想让陆邱桥赶快进来解决一下这个尴尬的局面,但他往外看的眼神被小护士解读为对门外那个人的恐惧,于是心里一阵热血涌动伸出手来抓住了陆邱桥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说:“不管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跟我说的。”
“这是误会,”女孩的体温有些高,让温风至猛地就将手抽了回来,神色也冷了下去,“我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说小护士十有八九会把自己当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无论如何他和陆邱桥之间的纠葛他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来插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确实太多了,他们也的确需要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无谓的争吵只会带来无谓的怨愤,有那样的精力他还不如鼓起勇气把所有的事情都向对方坦诚。
但是他真的有勇气坦诚吗,把所有事实都说出口之后,又能改变什么呢。
第15章第十五章叛离
第二天叶新铎上班迟到了很久,因为前一夜的大雨气温又低了许多,一直到下午三点多他才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推开了何愿办公室的门,何愿那一天心情很好,给所有的同事订了KFC的炸鸡和饮料作下午茶,这时候正在接外卖的电话,看到叶新铎走进来也没有责怪他上午没有跟自己说就翘班的行为,只是喜气洋洋地让叶新铎带几个人去外面拿外卖。
叶新铎把提包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也没有说什么,脱了外套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他随便在外面的大办公区叫了一个男编辑就出门了,结果没想到何愿点的东西着实很多,四个穿着一身红的KFC外卖员是直接开着车来的,打开后备箱里面码了六个保温箱,外加五十多杯饮料。虽然平时何愿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但是看着这样的架势还是着实让叶新铎惊愕了一下。
下午茶搬进公司里大家也是一阵欢呼,许多老员工围着问何愿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何愿笑眯眯地说好事情是有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公开罢了,站在他后面给一群挑热咖啡的女孩子递吸管的叶新铎听到,心里猛然一阵无底的下沉。
他虽然猜到了何愿今天心情好的原因,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跟同事们说,他说起这件事的感觉就像是明天他就要宣布会跟钟海雨结婚一样,叶新铎知道自己这么想不是什么对的事情,但他就是嫉妒,他就是不愿意看何愿这样笑的样子,也不愿意听他满脸神秘地说起那件“好事情”。
见鬼那算是哪门子的好事情?
叶新铎心里难过脸上也忘了表情管理,所以何愿一回头就看到他低头站在一边,平日冷定的脸上有一种让人恐惧的神色,这让原本心里愉悦的何愿又想起了前几天怀疑叶新铎的事情,他顺手拿了一盒鸡块转身拍了拍叶新铎的肩膀,然后示意他跟自己回办公室去。
叶新铎把手里的吸管放下,然后很顺从地跟着他走了。
“你上午干嘛去了?”门一关上何愿就开门见山地问他,他不愿意跟叶新铎绕弯子,也不希望对方对自己有任何隐瞒。
“我有点不舒服。”叶新铎含糊地回答,他两只眼睛都看着地板不看何愿,态度有明显的消极。
“跟我说一声并不难吧?”何愿心里也有无名的火焰突然烧了起来,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看着叶新铎躲避自己的样子就是感觉非常不快,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昨天晚上自己跟他分享了一个重要秘密之后他的无动于衷而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但他就是心里别扭,他就是觉得生气又无力,这种情绪甚至在无情地碾压他心里那个因为终身大事突然有了着落的狂喜。
“我睡着了,醒来就已经这个时候。”叶新铎仍然不肯抬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按时出现在办公室里,何愿不愿意承认他一上午都无法安心,许多事情临时找了人阶梯叶新铎但是做的都不是很好,所以只能把各种工作都堆积在叶新铎的电子邮箱里,他不是处理不了,但就是觉得效率和工作质量都降低了太多太多。
何愿叹了口气,他虽然心里清楚叶新铎今天必然有什么事情导致他的缺勤,但是他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再逼问的必要,于是简单地跟他说了几项需要及时处理的事情,然后就自己气鼓鼓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吃拿进来的那盒鸡块,只不过刚才心里有事情没有拿蘸酱进来,所以吃了一块就索然无味,于是推到了一边。
而另一边叶新铎已经开了电脑开始十指如飞地回复邮件处理工作,他虽然刚才的态度消极但是对待工作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丝不苟,何愿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又拿起接外卖电话之前没看完的文件开始看。
中途在陆邱桥工作室的裴艾夕打了电话过来说这一期的连载陆邱桥还没有把分镜定稿给她,而且听她的意思是陆邱桥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来工作室,电话也打不通了,所以她准备去陆邱桥的公寓看看,让《声声漫》的编辑组把《极光森林》的排版再往后拖延一天。
何愿又开始头疼了,这个破连载要是早就完结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现在又把整个公司拖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节奏里,如果十七卷发行前的这几个月的连载没有办法抓住更多的读者,那么《极光森林》肯定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他肯定要用大笔的钱去赔偿影视公司和动画公司,悦意的整个发展进程也会被波及。
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想要联系妹妹问问陆邱桥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到了钟海雨发消息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何愿想了想晚上确实没有什么事情,便很快地回复她说没有问题会去宣乐接她。
然而手机放下他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看向房间另一端的叶新铎,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很专注在手头的工作上,于是何愿清了清嗓子,用微微拔高有些不自然的声音说:“晚上你早一点走吧,我自己开车有事情要出去。”
叶新铎非常迟钝地转过头来,他的眼睛像是一时间没办法聚焦一样呆呆地看着何愿,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就好像没有听懂何愿在说什么一样。
“我晚上和钟经理有约,你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可以回去了。”何愿又重复了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钟海雨地名头说出来,他觉察出自己的语气有些刻意,但是他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解释,就好像自己在等待着叶新铎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一样。
“又是钟经理?”叶新铎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如果不是办公室真的很安静的话,何愿甚至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然而这五个字让何愿醍醐灌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几乎是盲点的可能,虽然听上去荒谬但也许是事实也说不定,叶新铎的全部反常好像都是从自己和宣乐的接触开始的,而这所有的反常也随着自己和钟海雨的接触而日益明显,再加上昨天晚上自己分享的那个秘密,使得他出现了许多前所未有无法解释的行为,那么这所有的现象是不是有可能指向同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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