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秦邱的这种站到镜头下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都让蒋方惊叹不已。
接下来的两场并没有太复杂,主要是剩下的十五个人中又死了两个。一个死在暴雨夜,一个死在暴雨初歇的清晨。
暴雨冲刷了一夜,将所有污浊和死气冲散得一干二净。清新的空气、湿润的泥土、芬香的花朵,却被尖叫划破宁静。
发现尸体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比马离离还大看上去却比她还小。荏弱的一朵菟丝花,当发现死去的人时整个人都崩溃了,胆小懦弱的除了哭就是哭。
什么话也问不出来,而且因为害怕她还破坏了屋里的布置。几乎什么线索都查不到了。
死者是个胖子,三十多岁左右。是女人的丈夫,恃强凌弱。不敢对别人怎么样就肆意的殴打自己的女人,单是他们看到的女人就已经是伤痕累累。更遑论那些没有看到的。
死者是被吊死在横梁上,看起来像是自杀。
在场的人没人相信他会自杀,但他们找不出证据。
女人被死者赶出去,在走廊外呆了一夜。现在还是满头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呆滞。
有人指责是那女人杀死的她丈夫,因为动机明显。
而且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女人在房门外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很明显的就是女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白兰皱着眉,尽管有些害怕人群还是勇敢的站出来,指出:“昨夜暴雨,声势浩大。就算是再大的声音也会被盖过去,听不到也算是正常。”
十几个人中有人深思,有人赞同白兰的话,有人则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正当他们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另外一边也响起了惊叫。众人一惊,也连忙奔向声源处。
这次的尖叫来源于比较偏远的院落,院落里除了高大的树木没有见到什么花。虽没有艳丽繁华也有另一番风景,挺别致。
众人行色匆匆,没有心情停下欣赏。当他们发现又死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隐隐苍白,带着恐惧。
这一次死的是昨天当众呵斥白兰的老者,死的姿势很诡异。脸栽进一个盆栽里,四肢瘫着。死前应该有过挣扎,脚边散落着一小瓶子哮喘药。
显然老者死于呼吸道窒息,来不及吃下哮喘药就休克。
只是看老者哮喘应该有年头,那么他应该很注意这一点。而且这个庭院几乎都是乔木,没有花朵。哮喘病的诱因很低。
白兰的目光挪到老者脸栽进去的那个盆栽。盆栽里只有一株植株,被老者压得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有一枝枝干从旁伸了出来,枝头是秃的。
……
剧组的人收拾了离开,他们必须在太阳下山前离开园林。否则之前所有的协议都会取消。
之前那个管事就在一边盯着他们,他每天都来,丝毫不敢松懈。足见他对于将外人留在园林里有多么忌惮,尽管钱财动人心。
蒋方临走时拍拍秦邱的肩膀,示意他干得不错。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挤夏苗身边献殷勤。
秦邱翻个白眼转身,面对着偌大锦园,不知为何觉得这锦园要化成巨兽的大口张开来将他吞噬掉。阴气森森,没有半点人烟气息。
太阳逐渐下山,光亮也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人一旦离开,这座锦园就陷入了静寂之中,乍然之间的静寂让人心慌不已。
秦邱拢了拢外套,跺跺脚走进去。一路埋头走过去,路过紫藤花架时停了一瞬。还是没有踏进去一探究竟的勇气,里面太黑了。
刚刚推开门,猛地刺耳的猫叫声传来。簌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脊骨蹿起,直达背脊,软了腰骨。秦邱的手顿在门边,吞咽着口水,浑身僵硬。
刺耳的猫叫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尖利得可怕。就像是刀磨着玻璃,发出来的苟延残喘的惨叫。
秦邱眉头皱得死紧,顿在门边的手收回来。猛地踢开房门,快走几步从房里的行李箱拿了匕首转身,一步一步踏进紫藤花架里,沿着那个凄厉的猫叫声而去。重重叠叠的紫藤花本来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再加上黑暗,他几乎是摸黑着走的。
幸运的是,当他距离猫叫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前面出现了橘黄色的灯光。秦邱猛然拨开眼前的紫藤花,一团乌黑的东西扑腾到他面前同时伴随着凄厉的猫叫声。
秦邱反应迅速的后退,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脖子被透明的细线掉在紫藤花架上的一只黑猫。还活着,正挣扎个不停。不过力度有些小了。
扬手将细线割断,黑猫掉在地上发出尖利的声音之后就发出一长串类似小孩的咳嗽,小小一团匍伏在地上没有力气跑。
秦邱抬头看那细线,很普通的鱼线。没什么特别的,低头环顾四周,发现在角落靠近木架的地板上放着一只很普通的电子花灯。
抬手拾起花灯照亮,除了诡异的被吊起来的黑猫没有发现什么。秦邱转身,不经意的一瞥间发现到了奇怪的一点。
花灯抬起来,向前照过去。一滴滴新鲜的血,从地板上延伸到木架上一朵用白纸折成的白兰花上。花灯抬上去,照亮了白兰花。
血淋淋的断了头的鹦鹉躺在白兰花上,被摆出献祭的姿势。
吊颈的黑猫,断头的鹦鹉,还有纸折的白兰花……谁在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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