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国平民模样的小鬼子低头看了演躺在里面的人,叽叽呱呱小声地交谈了几句,就把人抬出来,丢到了地上。
箱子也不高,普通成年男子被这么一摔也没事,可梁冬哥已经熬了不知几天的刑,这点磕碰,就让他觉得自己被摔散了骨头架似的,浑身的伤口都开起了联欢。
梁冬哥刚被摔在地上,就让这俩小鬼子一通狠踹。原来这两人因为发现锁开了,又因为光天化日的没法开箱检查,担心弄丢了人会被长官枪毙。待此时开箱看到梁冬哥还在,才放下提着的心,也就把怨气往梁冬哥身上撒了。反正梁冬哥嘴上绑着布条,也叫不出声音。
这时,那个穿得跟只花公鸡似的人走了过来,对两人低声呵斥了几句,随后一阵脚步声和关门声,一切归于平静。
梁冬哥知道,又一轮的痛苦开始了。
花公鸡走到梁冬哥跟前蹲下,自以为亲切地笑着,把梁冬哥从地上扶坐起来,靠在那一边的箱子上。
“呐,梁少校,你看到了,今天我们住店。”花公鸡的普通话非常有日本特色,“所以,今天不问话,你也,将会失去尽情惨叫的权利。”
花公鸡拿了块手帕垫在手上,伸去勾起梁冬哥的下巴,用日语低声嘟囔了两句,怪声道:“放心,今天一切都会很安静,而且,不会弄出很多血。”
下一刻,梁冬哥一声闷哼,只觉右肩后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
“那几个日本鬼子就对我们用刑,想从我们嘴里套出话来。”阿庆被陈怀远叫去,细细交代失去联系的这几日里,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在野地里,所以没什么大家伙,主要还是用鞭子棍子辣椒水这些……我以前都不知道,梁秘书那么怕疼,感觉好像一有人碰他他就疼。”
陈怀远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小姜是个学生,因为撞破了这群人的身份才被抓的,所以也没受什么折磨,平时都是他照顾梁秘书。我和另外几个汉子就每天晚上偷石头回来,悄悄地磨锋利了,好逃出去……可是后来有两个伙计被鬼子拉走就没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被杀的。”
“冬哥他……”
“师座放心!梁秘书绝对不可能向日本人泄密!”阿庆忙向陈怀远保证。
“我是说他人,还……好么?”
“这哪还有好的。浑身都是伤,每次被逼供完,都是被人扛回来。”阿庆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担心梁冬哥的安危,“师座也别太担心,梁秘书那么聪明,不会出事的。”
后面阿庆还说了些什么了,陈怀远也不记得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阿庆回去后,陈怀远从抽屉里摸出烟斗,大口大口地抽起来。他用力地吸气,捕捉口腔里的每一丝烟气,然后吞咽下去,试图从尼古丁中乞讨到一丝镇定。
月渐高,银盘似的,在夜色里溶满了冷辉。
寂静中,一个青年男子手脚利落地翻墙进了客栈的后院。他像猫一样,悄无声息走路,身后还跟着一个矮小轻灵的身影。
一大一小的两人,慢慢地贴上了堆放货物的仓房的墙壁。观察了一会儿,见有人守着,便蛰伏下来,准备见机行事。
这时,只见一个货郎打扮的人,挑着担子偷偷摸摸地进来。和众人示意后,那人走到一个箱子前,拿出里面的一个大铁盒子。打开后露出一台崭新的发报机。那货郎模样的人摸摸嗅嗅地检查了一圈,确定完好无损,便装回盒子里,再将盒子放到他带来的竹篓里用草杆子盖上。这人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掏出几颗金裸子藏到身上,随手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放进第二个竹篓里压着,便挑起担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青年男子朝身边的小个儿一脸得意地挤眉弄眼,得瑟自己所料不差。那小个儿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悄悄指了指那个往外走的货郎模样的人,表示自己要跟过去。个儿高的点点头,示意他小心。转眼,便见那个矮小的身影窜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又过了好一会儿,青年人按耐不住对金裸子的垂涎,从兜里摸出迷香来。
“嘿嘿,发达了!”那人心中雀跃不止,“果然行侠仗义,就能财源滚滚,哈哈哈哈……”
等迷香生效,那人用木夹夹了鼻子,轻手轻脚地摸进房去,找了之前那货郎模样的人取钱的箱子,用铁丝开了锁,摸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金裸子。带子下面还放着摞金条,还堆有些珠宝。年轻人眼睛发亮,抖了自己带的包袱出来,将这些金银珠宝都搜刮个干净。
“发了发了,这下真发了。以后什么碑什么书里的,也要有我张冲的大名。哈哈,抗日英雄张冲,天下第一神偷张冲,一代富豪张冲!”
那张冲搜刮了一圈,除了金银珠宝,还顺了两把手枪和一些子弹藏到身上。至于什么发报机电线以及一些他不知道的机器,虽然知道值钱,但又大又重的只好放弃。
张冲搜刮完毕,又将箱子都重新锁好,一边得意,一边思索着哪里出了问题
“奇怪了,怎么数来数去只有十九个箱子?明明是四辆板车,每辆车上都是五个箱子,四个五……五个,十个,十五……少了一个?”张冲小心仔细地搜了一圈,还是没能发现第二十个箱子,便猜测最后那个箱子应该在这堆日本人租的四间房间里。
“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得贴身藏着?莫不是什么小日本头头的机密文件,或者是江湖传说中的藏宝图?”
张冲一面心心念念着“了不得的宝贝”,一面悄然翻身上了二楼小心查探。
花公鸡见梁冬哥瘫在地上像团软泥,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这才停了手。可不消几分钟,便见人没了呼吸。
花公鸡自问下手并不重,他见这年轻军官怕疼,便都是用些不大让人出血窒息而是令人痛不欲生的阴损法子。这人不招,他便每晚拿人当娱性节目发泄不满。但他也自信这般弄不死人,此时见人胸口没了起伏,又将信将疑地摸了摸梁冬哥的脖子……身体还是温的,可也确实已经摸不到脉搏了。
“啧,长得这么好看,可惜是个没用的支那人。”
花公鸡不想惊动周围引起注意,朝着尸体泄愤似地踢了两脚,便把尸体丢回箱子里,转身躺倒床上闭目养神去了。
夜深人静,张冲查探完之后,故技重施。放过迷香后,丢一个小石子进去,劈啪声虽轻,却也清脆清晰。
等了一阵,毫无动静,便知那些日本人都已经中了药了。张冲扒在墙上往房里偷看,确定小日本已经昏迷,便小心地开了箱子所在房间的那扇窗。
张冲待迷香散尽,正准备跳窗入房,可往房间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到房间里放着的箱子无声地开了,里面竟然爬出了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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