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在这里都五年了,比起来,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章光听顾云实的语气颇为平淡,故意拉长了声音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封信有人怕也不——稀——罕——了吧?”
顾云实扭头就见章光手里捏着封信,不得不投降认输。
傅夕秀在信中多是表达思念。只不过一年前女儿出生后,信里就大多是女儿的种种可爱淘气的事迹。顾云实虽然身在异国,看着信,倒也好似女儿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莫斯科保卫战胜了……云实,你怎么看?”
顾云实正看着信,忽闻此言,嘴角的温柔还未消去,眼神立时变得锐利起来:“这是德国法西斯的一次战略性失败。他们这次战败的损失,不光在物质上,更在气势上。这次苏军的胜利,不仅打破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还使得主动变被动。不管是法西斯出于挽回颜面,还是苏联想要一鼓作气,依我看,这边恐怕还会有一场大的恶战。只要苏联取胜,远东的战况就很乐观了……”
章光听顾云实侃侃而谈,不住点头,心中对他更是欣赏:“……是啊,我也持乐观态度。美国的战争财也发得差不多,这下出来给蒋介石当血牛,跟日本在东南亚耗上了。国民党现在只用坚持住不投降就够了。”
“不投降?这对国民党来说恐怕难了点,我看是“不全部投降”吧。”顾云实不无嘲讽道,“内人在信里都说,现在华北的伪军比日军都多。”
……
陈怀远回国后,被任命为驻滇干部训练团教育长。参与主持远征军基层军官的训练工作,为参加大反攻做准备,加强军官教育和部队的技战术训练。
不久,他奉命率八十五军进驻云南保山,建立江防阵地,与日军隔江对峙。
“宋仁!”
“到!”
“把这份申请给我递上去。”陈怀远放下笔,把写好的申请表递给了一边的宋仁。
宋仁低头一看,居然是关于私人待遇里配给人员的申报。②
陈怀远作为八十五军副军长兼预五师师长,中将军衔,政府方面规定的个人待遇上是配有私人车辆、住房和随从人员的。
宋仁对这方面没什么深入的接触,就记得梁冬哥以前还在部队时随口跟他提过一句,说夫人不在,师座的头疼毛病又经常有一下没一下的,大家都那么忙照顾不上,是不是要搞个生活秘书来照顾。但陈怀远坚持不要,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仁这么想着,好奇地翻开看了一眼,却见陈怀远在上面,填了梁冬哥的名字。
陈怀远沉着脸,看着窗外黑压压的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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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个不确定是否是我党的正统教义,俺是无党派人士俺表示鸭梨很大……这里我是化用了某段看过的资料,但是具体什么资料居然忘记了囧,总之注明一下。我个人对所谓的四大家族以及现在某些公知的定位就是“买办”。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宋子文会说“进口的还用不完,我们何必自己生产盘尼西林”,以及茅于轼会宣扬其“18亿亩耕地红线没必要保证,我们可以从国际市场上买粮食”的观点。个人认为只有“买办”二字能够诠释其中精髓。
②是否私人配属的区别,很多时候因为长官的权利和意志,在实际军职地位上基本没有很大差别,主要的不同在于私人配属跟随的是长官而不是军队。举个例子,陈怀远从A部队长官调任B部队的长官。如果梁冬哥是A部队里的副官秘书,陈怀远要想他跟自己去B部队,就得向A部队的长官或者A部队的上级申请从A部队调人。如果梁冬哥是陈怀远的私人秘书,那陈怀远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不用申调。军官的私人配属人员仍然属于有军籍的国家公务人员,但一般不当是职业军人看待。(其实文中梁冬哥之前除了军队的事情,在陈怀远的生活起居和家眷安排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已经跟私人秘书没差别了。)
这章开始,梁冬哥和陈怀远的的相处方式应该(?)正式进入TV阶段
第七十章怒江(上)
怒江流经滇西时,贯穿横断山区,山高谷深,江滩险恶。其江也如其名,奔腾咆哮于幽深曲折的悬崖山谷之间,仿若深谷中挣扎着一条永世不息的愤怒的囚龙。嗡嗡作响的江水不停地冲击,撞散出冰凉的水雾,笼罩着沿江的一切。
惠通桥在滇缅公路六百公里处,处于怒江中游水流相对较缓的地段。此地东有等子大头山,西有腊勐松山,高山峡谷间,惠通桥是怒江两岸唯一的通道。平日里,桥边两岸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但这几天涌来的败兵和难民骤然增多,气氛也变得十分紧张。除了孩童偶尔的啼哭,很少有平民发出声音。夹杂在军队间的人们,表情大多畏缩慌张,匆匆忙忙得从缅甸往东岸的中国赶。
梁冬哥站在惠通桥桥头高高的石矶上,看着从眼前绵延到对岸,一片黑压压望不到头的攒动的人头,右手搭在腰间的抢匣上,皱紧了眉头。前线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通过这座始建于明末的,由新加坡侨民捐资改建于七年前的钢索桥,被人们带来——全都是坏消息。
“小梁,现在什么情况?”
梁冬哥闻到浓重呛鼻的烟味,下意识地皱了下鼻子。不用回头也知道知道是胡滔,他的部队还有部分在赶来的途中,但已经被陈怀远安排好第一个过江去拖住日军,为东岸争取时间。
“不确定,有人说日本人的坦克已经开进芒市。但我们还没有收到西岸总指挥部的消息……胡长官,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抽烟的好。”
胡滔置若罔闻地吸了口烟,但他很快就发现火已经被这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潮气给灭了。他烦躁地丢掉烟头,又道:“准备什么时候炸桥?”
“随时。”梁冬哥说完,抬眼看着爆破设备已然就位的信号标志,又看向不断涌来的人群,饱含水汽的江风呼啸着,吹得他的浓密的睫毛上凝起了细小的水珠,“应该在三天内……我是说,尽量等我们的部队都从畹町撤回来,要是赶得及,或许一旅的弟兄们可以不用趟这江水。”
胡滔知道梁冬哥的意思,伸手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一语双关道:“趟水是小意思。我怕是等不到他们完全过来了,尽力而为吧。”
虽然从安宁开拔过来的预五师,还只到了两个团,但既然胡滔到了,陈怀远也应该到了。梁冬哥是先陈怀远到的惠通桥,安排好一些琐屑,同时他也是看着回撤的远征军工兵部队在此如何修筑工事的,对事情都比较了解。
胡滔离开后不久,梁冬哥也下了矶岩。他回到指挥部,见到陈怀远站在门口,笑着地看着他。
几个月不见,陈怀远晒得更黑了。梁冬哥一时间有点生硬和不知所措。他抬手朝陈怀远敬了个礼,不等陈怀远回礼就开始汇报,中间有几个词还说磕巴了,显得有些紧张。
陈怀远此时心里千言万语,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加上战事紧张,也就顺着梁冬哥的话先谈公事。
“……看样子,日本人赶上来也就在这几天了。”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一声爆炸。梁冬哥下意识的一把扑倒陈怀远把他护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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