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背后的杜玉直等到脚步声逐渐消失,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有精力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房间里很黑,没有灯光,杜玉很是适应了一会,才勉强的辨认出身边的东西。
眼前是简易的灶台,各种炊具挂在灶台上方,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杜玉没走两步,便踩在没处理完的死鱼身上,重重的摔了一跤,杜玉龇牙咧嘴的侧过身子,没敢发出声音,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屁股,还好是做梦,不然肯定得青上一大块。
杜玉刚想起身,便觉得眼前似乎有亮光闪过,杜玉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柴堆上,如果没看错,刚才那光就是从柴堆里照出来的,杜玉忍不住往柴堆的方向爬了几步,伸手想要拨开,便觉得眼前又模糊了起来,这感觉和昨天曹栗子叫自己时一模一样。
曹栗子:“阿玉,阿玉,醒醒。”
耳边依旧是曹栗子熟悉的声音,可杜玉一点也不想起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看到了,这跟猜谜不揭晓谜底的行为有什么不同,杜玉整个人都想抓狂起来。
曹栗子完全不知杜玉心中所想,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咕哝着:“怎么还不醒,不然扇两个大嘴巴试试?”
曹栗子往自己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双手揉搓了一下,正准备瞄准杜玉的脸颊开打,便看到幽幽睁开眼的杜玉,于是很是遗憾的将手掌放下,“阿玉,你醒了。”
杜玉幽怨的瞅着曹栗子没说话,曹栗子被瞧的慌了神,以为自己准备打杜玉的事被杜玉发现了,赶紧道歉,“阿玉,我也没想用这招,只不过你一直不醒,我这才慌了,更何况我这不还没打嘛。”说着,看着杜玉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伸出双手,拍了几下,“瞧这手,不老实的,我拍死他,阿玉,你看这下解气了吧。”
杜玉被曹栗子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没去深究,对着曹栗子就是一句,“都怪你,就差那么一点了。”
听了这话,曹栗子和慧能都紧张了起来,赶紧询问杜玉都梦见了些什么,杜玉将自己的梦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慧能照例转佛珠,转着转着,来了一句,“看样子,杜道友明天还的再睡一觉。”
杜玉依旧幽怨的望着曹栗子,曹栗子干笑两声,“大不了我明天晚点弄醒你。”
杜玉摸了摸咕咕叫唤的肚子,懒得和曹栗子扯皮,就打算从躺椅上起来,一个用力,杜玉便感到自己胯上一痛,忍不住嗷的叫出声来。
曹栗子立马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发誓我没打你那儿,慧能也可以作证。”
杜玉被痛的扭曲了脸,“我没说你打我了。”艰难的侧过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疼痛的部位,惊讶的发现这个部位和自己在梦里摔伤的部位一致。
慧能一听,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杜玉开口:“杜道友,你以后入梦的时候得小心些了,若是我猜的没错,如果你在梦里不幸遇难,那么在现实世界的你也会在同一时间停止呼吸。”
杜玉听着,脸色跟着一寸寸白了下来。
慧能神色凝重,“你如今这模样,像极了佛典里提及的共命,这种情况只有极少数人身上才会发生,而且一生中能有一次已经有极不容易的了,像杜道友这样,能多次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杜道友的修为不高,又怕水,在那种环境下是极度糟糕的,我建议……”说到这,慧能停了停,“不能再在这里睡觉了。”
杜玉和曹栗子都愣住了,没想到一向看似云淡风轻的慧能也有如此严肃的时刻,杜玉勉强牵了一下嘴角,“你没开玩笑吧?”
慧能:“出家人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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