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瑾辞抬眼看了眼病房号,推门进去。
许零正坐在病床上,嘴角微微勾着,似乎是在等着苏瑾辞,“你来了。”
白色的被子包裹着病弱的男人,连唇色都不带一丝红润,笑一笑都感觉下一秒就要挂掉的感觉。
苏瑾辞深呼吸一口气,鞋板踩在pvc地板上,脚步声不算重,苏瑾辞终于走到许零面前,看到许零的那一刻,苏瑾辞心也落下一半,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许零,你很有能耐啊。”
许零嘴角一僵,眼里的笑意也褪去一半,“瑾辞。”
苏瑾辞抬手看着手腕上的表,“给你十分钟时间坦白,我再决定要不要让你直接去死了算了。”
明明是那么凶的语气,许零却又笑了起来,“我错了。”
他去牵苏瑾辞的手,被苏瑾辞甩开,“九分钟。”
“被开水烫到了,唔,可能烫得有点严重,我不想你担心。”
苏瑾辞:“七分钟。”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依旧逝去。
终是许零叹了口气,“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许零住的是单人病房,苏瑾辞进来时已经将门反锁了,不用担心有别人会进来。
“唔,鱼死网破?还是同归于尽?”许零的态度看上去并不算认真,“莱彩那一块的人最不惜命了,就算是不留全尸也要引爆炸弹。”
许零笑了,声音轻得令人怜惜,“也对,许爷本来就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就算是尸体。”
莱彩是南方边境的一个小城,那里无视法律,金钱至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而且那里是罂粟的故乡,大批大批的原料被商家低价收购,制成的毒品分销各地。
那样一个处在边缘的小城,他们手里卖着利润令所有人艳羡的毒品花,却贫困到温饱都无法解决,这样的无奈让人可悲可叹,政府曾经对此出手过,可有钱有权的地方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样的生活苏瑾辞是没有经历过的,他家庭幸福,足够给他一个温暖安全的家,可许零他没有。
苏瑾辞俯身轻轻的抱住了他,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只要许零还跟他说实话,他都不会放弃他的,“许零,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这样普通被说烂了的情话有时候真的是得看是谁说的,至少此刻,苏瑾辞给了许零一丝温暖和安心,让他贪恋想要多休息一会。
许零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苏瑾辞从未见过这样的许零,上一次在医院他还急着跟许零跳脚,许零总是笑着想要赶他回去上课。
他总是温柔,从不生气,他外貌出众,能力卓越,可偏偏这么好的一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么孤独的独自走到了今天。
苏瑾辞心疼。
只要一想到许零为了那个人一两句话就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只要一想到他曾在无数个黑夜里拖着满是伤口的身体等待着一个天明,只要一想到他毫无希望的生活着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一点温暖,苏瑾辞的心就狠狠揪得发疼。
世界上的可怜人从来都不少,他们哀怨别人抱怨自己,起码还有一个自己这么垃圾活该如此的理由,可许零他拥有这那么好的自己,却活得不如垃圾。
“许零,我给你希望,我给你温暖,以后我都给你……”苏瑾辞越说越激动,他的拥抱越来越紧,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害怕得手下用了多重的力,他压着许零病服里包裹着的鲜嫩伤口,那么疼,可许零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此刻他开心。
真的开心,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现在有人陪他了。
“瑾辞,我的世界很危险。”许零笑着离开了苏瑾辞的怀抱。
“我的手。”许零摊开自己的双手,手心还有摩擦的伤痕,“沾了太多代价。”
“没事的。”苏瑾辞握住许零的手,“你肯跟我在一起,就肯定还有希望的。”
许零轻轻笑着没有说话。
苏瑾辞亲吻了他的手指,足够虔诚,一字一句,近乎发誓,“许零,你敢招惹我就要敢一起下地狱。”
苏瑾辞没有得到回答,许零倏然伸手揽过他的脖颈,冰凉的双唇贴上苏瑾辞的唇,许零闭着眼,黑色的长睫轻轻舒展,如果细看早有湿润,那颗泪痣的位置正好在苏瑾辞眼下。
在非主流盛行的年代,总有人说有泪痣的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苏瑾辞只愿许零这辈子别再那么苦。
唇冰凉得还带一点苦涩,或许是西药残留下来的味道,这一点点随着席卷的卷舌一点一点淹没在苏瑾辞唇里。
许零其实并没有说什么,苏瑾辞不是傻子,他只是被保护得太好,再沈长舟重生第一天就开始做准备时,在苏父挣扎在权利和取舍中时,在苏母为了一家老少抛下了一身骄傲跪在了生养她的双亲面前时,而他一直过得很好。
所有人都想要保护他,可许零却还是把他拉了进来,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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