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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缓缓开口,特意解释给曦月听,“刑慕寒的身体藏着秘密,黎愁烧得干干净净,反而欲盖弥彰。作为贴身照顾的管家,邢琰自然清楚不过。”

“邢琰落在我们手上,应该是黎愁始料未及的,既然他的计划有变,想必很快会有行动。回去之后,即刻加强警戒,要尽快从邢琰嘴里问出东西来。”

☆、爱而不得

薛家作为上自神鬼灵异圈,下自阴间黄泉道,无人不知的灵异家族。

究其原因,除了实力不凡的捉鬼天师,尤以制造坊的灵符最为出名,效用奇佳。而像邢琰这种凶残恶煞的厉鬼,自然是不能带回本宅的,所以,薛亦泊从邢家回来后,便带着曦月和徒弟直奔制造坊,预备审讯邢琰。

一进门,入眼便是满院子悬挂的各色符纸,大抵是照不同功能排列着,不时有人上前检查,看得十分仔细。与管事的交代了几句,薛亦泊便领着他们,沿着长走廊到了最里间的屋子。

推开雕刻着花纹的实木门,窗户紧闭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椅、檀木壁柜陈列其中,隐约可见桌面摆放着一沓黄色符纸。

浓烈的中式装修风格,古朴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平添庄严肃穆之感。

薛亦泊进去后,示意何全关上门,随手抄起桌上的符纸,手上注了几分力,往空中一撒。

这些符纸瞬间像是有了生命般,往四个方位奔去,在各自位置上漂浮着,隐隐的红光从上而下倾泻而出,纵横交错成细细的红线,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形成紧密的屏障。

房间里静悄悄的,曦月和何安、何全都没说话,全神贯注盯着屋子中央的红色阵法。这时,薛亦泊拿出了那张困住邢琰的黑符,用力甩了过去。

一碰上那些红光组成的丝线,黑色符纸立刻爆发滋滋声响,缕缕浓烈的黑烟从里溢出,依稀可见大团鬼气慢慢凝聚。

鬼气越聚越多,有双血红色的眼睛从黑色鬼气中露出来,然后便是一声怒吼,这团黑气开始显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整体轮廓渐渐清晰,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脸庞,斧凿刀削般硬朗的五官,衬得血红眼眸更显凌厉。

邢琰那道虚幻的黑影被阵法中无数条红线紧紧缠住,笼罩在层层红光里,犹如实质般,动弹不得。他不断挣扎,试图反抗,在看清薛亦泊身后的曦月时,挣扎得更厉害。

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眼睛里的血色更深,染着熊熊烈焰,恨不得即刻撕粹面前的曦月,邢琰死死盯着曦月,怒吼道:“你杀了他,你竟敢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你……”

被邢琰眼中那滔天的恨火刺伤,曦月不由得退了两步,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檀木桌。嘴唇动了动,他想出声反驳,可脑中浮现起邢穆寒自燃的惨烈情景,再望着睚眦欲裂的邢琰,一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眼疾手快地拦住身形不稳的人,薛亦泊握了握曦月的手以示安慰,又很快放开了。视线一转,他皱眉看着眼前发狂的邢琰,厉声叱道:“你错了,杀害邢穆寒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胡说,怎么会是我,不可能!我一直在救他,要不是你们,他怎么会死?”

极力反驳着,邢琰恶狠狠地瞪着薛亦泊,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带着恐怖的怨恨,指着曦月,怒道:“是他杀了邢穆寒,一定是他夺走了灵力,再毁尸灭迹。”

面对邢琰恨意汹汹的发难,薛亦泊垂眸,眉头皱得更紧,似在思考对方话里的信息。半晌,他缓缓抬头,面无惧色,冷静地注视着邢琰,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

“根据你刚才的话,邢穆寒身上的灵力一直维持着他的生命。你只是一介魂魄,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强劲的灵力。唯一的解释,你跟那位做了交易,以邢穆寒的性命为代价。不过,生死之事皆有定数。”

见邢琰对他的话反应强烈,清楚可见周围的鬼气翻滚沸腾,薛亦泊眼里浮着几分厉色,声音瞬时冷下来,语气蕴含危险,毫不客气地批判道:“你不忍他离开,吸取多人的魂魄,残害无辜性命。你以为,这么做是在救邢穆寒?”

“他们便是看中这一点,利用你救人心切的心理,蛊惑你替他们夺生魂,再以灵力延续刑慕寒的性命。这一世,你虽暂时保住了刑慕寒。殊不知,因果循环。他死后,你这些罪孽足以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日夜饱受地狱烈火之刑。”

“因为你的不忍,扰乱了刑慕寒的命运,甚至断了他的来生来世。若你没有一意孤行,凭刑慕寒生前所做慈善积的功德,或许,很快他便入轮回,开启一段崭新的生命旅程,或许下一世他会拥有健康的身体,美满的生活。用数月光景换永世之苦,值得吗?”

本来嘶声怒吼,愤恨不已的邢琰,听了这话,突然沉默下来。周身浓黑的鬼气渐渐变淡,眼睛里的血红色也在消退,他停止了挣扎,颓然地看着义正辞严的薛亦泊,哑着嗓子发出质问。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救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重病缠身,带着遗憾和痛苦死去?换作是你,你能做到无动于衷?”

猛地被问住,薛亦泊与邢琰对视,哪怕只是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对方声音里无尽的绝望和挣扎。没有开口,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很沉重,眼里的冷酷不觉退去,不知想到什么,就连情绪都透着些许的压抑。

而从曦月的角度来看,他站在薛亦泊稍后的位置,并未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从薛亦泊刹那间僵硬的背影,以及对方身上散发的低气压,曦月知道,此刻的薛亦泊,受邢琰那番话的影响,心情并不好,甚至有些难过。

至于为何如此,原因曦月心里非常清楚。正因为清楚薛亦泊是想到了他们自己,所以才这般颓然,对邢琰的质问无言以对,曦月才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眼下形势严峻的时刻,再多的安抚和慰藉,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强压着那份惆怅和感伤,逼自己集中注意在正事上,而不去想其他的东西。

见薛亦泊迟迟不答,邢琰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又似乎是在嗤笑自己,带着浓浓的悲凉和苦涩。他痴痴望着前方,视线放空,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缓缓讲述起他和邢慕颜的故事。

“我是在邢家长大的,和老管家刑叔同名同姓,父亲是邢家的司机。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就告诫我,不能直呼刑慕寒的名字,要称他为少爷,要尊敬他,保护他,照顾他。他们说,我只是个仆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我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我们不能一起玩游戏,不能一起上学,不能一起做作业。他们越是这样警告,我越要逆着来。凭什么他刑慕寒是高贵的,而我们就是低贱的,凭什么要被呼来喝去,过着被嘲笑被贬低的人生。”

“大概是叛逆心理作祟,我一直不肯叫他少爷,即使冒着被打的惩罚,也要直呼他的名字。趁着大人不在欺负他,偷偷弄坏他的玩具,对他从来都没好脸色。我以为看着他难过哭泣,我会开心,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邢琰垂下头盯着地面,声音很低,透出无力感,脸上笑容莫名的惨淡,接着说道:“人的感情很复杂,越是讨厌的,有时候反而越在意。对于刑慕寒,我嫉妒他,羡慕他,反感他,却又忍不住想关心他。”

见邢琰停下来,没有再说话,表情有些恍惚,不时露出憧憬向往的神色来,像是陷入那段童年往事中无法自拔。这会儿他周身萦绕的那股怨恨已经消散,眼中已不见戾气,看起来平和许多。

即便如何否认两人的关系,此刻的邢琰,一想起那段与刑慕寒相处的年少岁月,还是掩藏不住的怀念,至少对他而言,那是美好的值得珍惜的回忆。

就如同他所说,人的感情并非简单的喜欢和讨厌,只是很多时候作为当事者,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越是极力逃避,越是浓烈炙热,待到察觉时,早已在心底生根,却是一辈子都拔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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