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吻顷刻间覆盖上来,裴东来紧抱住尉迟真金,一手托着他的下颌用力扳成自己想要的角度。他此刻双唇微凉,舌尖却滚烫灼人,那舌头在毫无防备的唇齿之间放肆游走,没有放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寸。尉迟真金似乎也也这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冲昏了头,甚至在裴东来勾住他舌尖吮吸的同时回应着他,但即便在这个激烈的吻中有些沉沦,他还是对这种半强迫的举动感到恼火。
他猛地抓住裴东来正要撕扯他系带的手,另一手肘抵在他喉间用力撑开了半尺,“裴东来!你的自制力哪儿去了?”
裴东来定定看着师父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弃了所有戾气似的地,慢慢趴在他颈间。这样的徒弟反而会让他不知所措,尉迟真金本是抵住裴东来咽喉的手只好环过他的肩膀在他背上安抚着。
“师父,”裴东来抓着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下,隔着衣服慢慢抚触,那里显然早已硬了起来,“我自己怎么都不行,师父你帮帮我,就像那天夜里。”他声音沙哑,呼吸不均,在尉迟火热的耳根处一遍遍亲吻。尉迟真金定定心神,只觉得眼眶被两人之间躁动的气息蒸得泛起一片水雾,他的手指摸索着解开裴东来的亵裤,紧张得有些发抖。裴东来的那双眼睛片刻不移的盯着他,灼热的目光像是要看穿他内心隐隐的悸动。
“东来,别看。”
“师父为何不让我看?”
你难道是要看师父如何因你而情动吗?尉迟真金有些心虚,“再这样为师就不管你了!”
裴东来正因为师父握着他的那双手激动不已,听见尉迟这样说,不禁将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师父才舍不得东来难受。”他故意在尉迟真金手心里挺动几下,便听见尉迟的呼吸声粗重起来。
那几声压抑不住的喘息让裴东来几乎失去控制,他本不想第一次的时候就太过激烈,白天那么热烈的接触让人冲动浮躁,难保不在这种时刻做得太狠太重,所以这个晚上他一直在逃避。但是他面对的是师父,他多少年朝思暮想的人如今愿意抱住他,抚慰他,甚至在他怀里眼眶湿润呼吸急切。裴东来再也不愿多想,他猛然握紧尉迟真金的双腕扣在头顶上,仅用一只手就牢牢抓住,另一只手空出来,顷刻间就解开了两人身上里衣的系带。他不理会尉迟真金慌乱的挣扎,与师父赤裸的胸口紧贴在一处。
他亲吻他的嘴唇,湿润的舌尖反复纠缠,在吮吸间牙齿磕碰唇瓣撞出血,他就连带着血腥味一起吞下去。他亲吻他的脖颈,平日里始终包裹在白色的中衣领子和黑色的高领披风下的皮肤光滑细腻,是外人完全想象不出的白皙。他亲吻他的胸口,裴东来将头抵在师父的肩窝上,一点点从锁骨吻下,一点点靠近他胸口上那个深色的突起。最终他含住它的时候,尉迟真金突兀的颤抖起来,喉咙里压抑的哽咽听上去就像哭泣一般。裴东来却想让他的声音再大一些,能够冲破喉咙喊出他的名字。每一下舔弄身下的躯体似乎都在翻腾扭曲,裴东来感觉到被自己侵入的那双长腿之间有同样坚硬的东西在抵着自己,同样地火热。他松开被自己紧缚住的手腕,双臂搂住尉迟的身体箍进怀里。
尉迟真金脑中一片恍惚,陌生的兴奋和快意让他完全不知所措。他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但那些感觉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何况此刻,抱住他的是东来,在历经种种危险之后,早已认定是自己最在意的存在的东来。他不能拒绝东来的拥抱,不能在他低哑地在耳边反复念着师父、师父的时候将他推开。
第二十四章、共拂芭蕉雨(下)
“师父,让我抱你。”裴东来用齿尖细细碾过身下人的耳垂,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尉迟真金努力睁大朦胧的双眼看着他,察觉到东来的手在他腰胯之间反复抚摸着,继而腿间一阵凉意,想是那只手已然将他的亵裤褪去。
两人火热的命脉紧紧贴在一处,随着裴东来身体的力度不断挤压,尉迟真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的手指在裴东来的发根徘徊,迫使他从自己颈间抬起头来。他主动吻上徒弟的嘴唇,东来口腔深处那股奇异的冰凉让他贪恋至极,他用力搂着怀中之人,任由他分开自己的双腿,双手从膝窝开始揉搓着上移,慢慢接近那个秘密的要害。
“唔!”
那里毫无防备,毫无遮挡,就这样被裴东来的手指轻轻抵住。尉迟真金不明白,那种地方怎是可以随便去摸的?平时连自己都不曾刻意触碰的地方,东来又为什么……
“师父真不知道?”裴东来眼都不眨地盯着他,这样的尉迟真金让他莫名欣喜,“师父的这一处,是最能宽慰东来的地方。”
“你……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立刻明白了他言之所指,尉迟顿时涨红了脸,“为师平日不在的时候你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热切的亲吻打断,他的舌尖被裴东来轻轻咬住,再无法言语,“都要怪师父,都怪师父每日让我渴求惦念。”
尉迟真金忽然感到一阵羞愧,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着,也夹紧了裴东来轻轻探入摩挲的手指。对方似乎也知难而退,那手指退了出去,但随即便握住了他腿间涨热的硬物。
“师父放松些,东来做得不好,怕会伤了师父。”裴东来又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几下,灼热的吻便又顺着下巴、喉结、锁骨、胸口,一路向下,似乎就要往他握着的那里挪过去。
尉迟心里慌乱,赶紧抓住他的肩膀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只是为时已晚,他只来得及抬起身体扶上徒弟的肩,裴东来便已经不假思索地深深将他含了进去。
“啊!东来!”尉迟重重倒回了床上,所有的感观全都集中在了身下的那个位置,湿润的火热的压迫的酥麻的感觉,从前端飞快蔓延向四肢百骸。他的手指揪紧了身下的床褥,全无意识地呻吟着,叫着裴东来的名字,听得趴伏在他腿间的人完全乱了节奏。
裴东来再也忍不住,他早知道,若是师父此刻叫了他的名字,他一定会激动异常,但没想到竟会让他涨疼如斯。他早已将药膏攥进手里,只待师父情动失神。师父的硬挺在自己口中的脉动清晰又有力,他努力往更深处含进去,手指沾了药一点点浸湿那个入口。
第一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尉迟真金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紧绷起,又难以抵挡另一处扩散的快感,一收一放之间似乎是要将那手指吞噬进去。裴东来迫不及待地又探入第二根手指,将那膏体在滚烫的内部细细涂抹。药膏遇热很快就化为液体,随着手指出出入入,便有一小部分液体被带出来,在穴口的褶皱边浸润了入口的细肉。
他没有心情再去做更多的准备,虽然明知道即便两根手指能够自由出入,但承受自己的硬物还是非常艰难,可是他已经不能再忍。他撑在尉迟真金身上,额头贴着额头,仔细看着师父脸上的表情,然后握住自己,从那个尚且柔软着的入口顶了进去。
那很痛,他从尉迟真金瞬间蹙起的眉头和紧闭的双眼就能知道,但他的师父只是抓紧了他的手臂,并没有出声。同时他也是痛的,那个脆弱的部分埋进如此紧窄的通道里,被内壁紧紧夹着,只因为之前匆忙的扩张和润滑才不致于不堪忍受。他让自己放松身体趴下来,整个人叠在尉迟真金身上,凭着身体的重量又深入了一些。
身下的人终于再憋不住气,凌乱地喘息起来。
“我说了,怕伤了你,你为何不信?”裴东来神情迷乱地亲吻着尉迟真金的肩膀,轻轻晃动着腰胯,那个包裹着他的地方竟也慢慢适应了他的灼热,“师父,不会怪东来,是不是?”
不等尉迟有力气回答,裴东来突然的挺进就让他啊的叫出声来,然而下身的疼痛刚刚冲上头顶,肩膀上就又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
裴东来紧紧咬住了他的肩膀,滚烫的鲜血立刻就流了出来灌进口中,那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岩浆流进口中的错觉。人的血就是这样的味道吗?裴东来一阵眩晕,他从没尝过血的味道,师父的血除了拥有滚烫的温度之外,还带着强烈的腥甜,这是师父的血……裴东来只觉得异常兴奋,毫不犹豫就将那血咽了下去。
两个地方同时传来的疼痛反而迟钝了尉迟真金的感官,裴东来舔吻着他的肩膀,身下却托着他的腰不断进出,“东来……东来……”身后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胀痛了,他在东来的摩擦节奏里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肩背,近乎纵容地任他开拓自己的身体。只要东来喜欢就好,尉迟真金有点恍惚的想。直到不间断的冲撞到达了某个无法言说的位置,惊得他整个人似一张拉满的弓般挺了起来,身体里火热的硬物却一刻不停地向着那里顶过去。尉迟真金开始的惊叫早被他自己禁锢在咬合的唇齿之间,那声音太过狂乱,实在让人羞愧难当,他只能兀自加重了喘息,试图咬紧牙关。
但是无法抵挡的强烈快意轻易就能使人失去理智。裴东来几乎把他的身体折了起来,紧密相贴的下身完全容纳了他,一次次撞击的声音传入耳中,光是听上去都让人觉得浑身烫灼。而那对嘴唇似乎十分迷恋他的耳根,执着的在耳垂和耳廓上舔吻着。
尉迟真金的喘息和呻吟完全混在了一处。他从不知道,男人身体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能让人兴奋得近乎昏厥。他只能想起此刻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只有东来,只能是东来,才会让他卸去所有防备,投入到这般失控的境界里。
“师父,”裴东来捧着他的脸,在他湿润的嘴唇上磨蹭着,“师父,我是你的什么人?”
东来一定是神志不清了,尉迟真金想,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你……是我……是我的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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