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贯穿了天际的火柱越来越粗,几欲爆炸开来,女皇正要出手拦阻,这一片炽热的空间却迅速冷却下来,无数细小的幽蓝冰晶连结成巨网,阻止了火势进一步恶化。黑衣的白子踏雪而来,只瞥了她一眼,便一头扎进燃烧的明堂。
那是裴东来?女皇挑起眉梢,不仅活着,还变强了……枉尉迟为你白伤心一场,她冷哼一声,甩袖离开:“所有人等远离明堂,擅自靠近者即刻处死!”
裴东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被艳红发丝层层包裹的人影,说不清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似乎辨识出了熟悉的气息,原来紧密缠绕的发丝一路垂落,露出了被护在中心的人。一时他有些惊喜,师父……师父原来也是与自己一样的,他不是普通人,甚至连师父自己都不知道。不是普通人,就能长久的在一起,不用眼看着对方最终消逝在面前。但裴东来又迈不开步子,心痛几乎夺走了他全部力气。他的师父像是雕像般垂首跪着,对周围的变化无知无觉,手中捧着黑色的木盒——那是自己的骸骨,他能猜到,不然又有什么值得师父修长的手指如此细细摩挲。
东来还在,我没有死!他想大喊出来,又怕任何一丝细微的响动惊扰到师父,只好轻轻走过去,跪在尉迟真金的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那张脸滴下的泪水也像血的颜色。裴东来顿时被心痛揪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师父,师父……”他轻声唤着,一声接着一声,想要将尉迟真金从深重的悲伤中解救出来,但是那双低垂的眼睛只盯着那木盒不肯错目。他伸长手臂搂住师父的肩膀,把他的身体圈进怀里,“师父,你看看我,东来在这里,你看看我。”
“东来……”尉迟真金淡淡应着,嗓子嘶哑得像是倾尽了全力。
裴东来心中一热,低头去看他的脸,可尉迟真金却依旧专注地看着那个盒子,赤红的眼睫遮断了视线,并没有抬头。他极慢又极温柔的又说:“东来,师父一直看着你呢,你不要怕。”
“师父……”裴东来连眼眶也热起来,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看向那个盛着他骸骨的盒子,那虽是曾经的自己,但此刻却让他猛然生出恨意,伸手便要抢过木盒扔出去。尉迟真金又怎会让他如愿,争夺中木盒被打翻在地,焦黑的骸骨滚出来,散落了一地。
“师父!”他用尽全力将尉迟真金的挣扎压制住,钳着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我会永远陪着师父!你忘了吗?东来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你认不出了吗?”自己真是世上最差劲的徒弟和情人,裴东来想,竟让那么坚强的师父说出这样的话。他静静等待师父碧蓝的眸子慢慢对准自己,看清自己,等待得几乎崩溃。
裴东来雪白的样貌逐渐清晰,尉迟真金眨了一下眼,看着面前面容清冷的人,好像与记忆中不太一样。他的头发披散下来,服帖地垂在肩上,五官棱角也更加深刻。四年了,四年之间东来已经是如此成熟英挺的男子。
他将手覆在裴东来手上,生怕又是个梦境。“东来?”
“是,师父。”面前的徒弟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自己的身体却像是瞬间被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难以负荷,一头栽倒在裴东来怀里。
通天的火柱逐渐消散,明堂火势减缓,裴东来搂紧了师父,指尖划过之处,空间也随之开始扭曲,将两人身形吞没。
“都走了吧……”寝殿外的长阶上,女皇见虚影消失在空中,闭上了眼睛:“竟然是朱雀和玄冥吗……年轻人真是好运啊,九郎……”
遮天蔽日的火海……尉迟真金举目四顾,一阵阵抽痛从额际传来,让他难以集中精力。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绝对不能忘记的事情发生了,他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对了,今天是天后登基称帝的日子,他在法阵中等了很久,女皇终于来了,还带来了……
“东来!”尉迟真金猛然惊醒,冷汗打湿了鬓角。他瞪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一时间不能从混乱的迷雾中清醒过来。他的徒弟专注的看着他,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和激动。他安静的用布巾给自己擦着脸和手,时不时在指尖细碎的烙下亲吻,真实的触感令尉迟一阵茫然。
“东来……”他不是死了吗?他的东来,不是早已化成了焦灰离自己而去了吗?
“东来?”他反握住裴东来的手,被那双坚定的手拽了起来搂进怀里,那个怀抱也是暖的。是不是自己也死了?死在焚尽明堂的大火里,才能再次和东来相见?
尉迟真金忐忑的摸上徒弟的脸,立刻被对方一把抓住,嘴唇贴在掌心上,“师父,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裴东来笑着抱住他。
“对,师父答应过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也不对,”裴东来松开手臂,跟他面对面彼此看着,“师父你别伤心,我并没有死。”
尉迟真金愣了一阵,似乎不能从悲痛中缓过神似的。直到裴东来吻在他的唇上,“师父,原来你也是妖族,真是太好了,只是我们化为全妖的过程……太苦了,几乎让我们承受不了。”
“妖族?”终于想起昏迷前的种种异象,尉迟真金顿时又有点恍惚,“那明堂……是为师烧的?”
裴东来只是微笑着盯着他看。
“东来没有死?”
“要我怎么做师父才肯信?”裴东来咬住尉迟耳垂,长久的思念早已让他无法克制,但重逢的喜悦又让他不愿只谈欢爱,“别担心,我们都活着,以后也会一直活着,东来永远都陪着师父。”
不知是因为徒弟的承诺还是因为身体的记忆,尉迟真金终于安下心来,瞬间压抑了四年的情感一下子喷涌而出。他紧紧抱住裴东来,将他按在怀里,感觉带着奇特凉意的双唇从耳边逐渐下移到喉间,沿途点起蔟蔟火苗。
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单是这一个念头就让尉迟真金呼吸急促。他想念裴东来,不止因为他们难以言说的关系,意识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还应该有更深层的牵绊。他双眼微阖,十指扣紧徒弟的肩膀。窗外银色的月辉,悠扬的铃声,七彩的飞虹……这是古神都,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咽喉上的啃噬逐渐加重,他从裴东来一声声含糊的呼唤里感受到久违的热情,强烈的期待让他忍不住抬起徒弟的下颌用力吻了上去,唇齿间的碰撞带来燎原之火顷刻就在两人身上烧灼起来。他的舌尖急切的探进裴东来口中勾挑着内中的柔软,那软热之物很快便缠住他胶合在一处。
但是不够,只是唇舌的纠缠根本无法熄灭这火焰,尉迟真金双手攀着徒弟的后背,手掌在他背上一遍又一遍抚摸,恨不能贴得更近,吻得更深。
裴东来睁开眼睛,看向师父不断颤动的红色睫毛,睫毛下那份急不可耐的渴求一下就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他的双手摸索着抽掉两人的衣带,片刻间衣物便凌乱的扔了满地。
火热的皮肤相贴的同时,尉迟真金几乎忍不住呻吟起来。他们多久没有像这样贴近彼此了,有多久没有在对方身上烙下印痕。
“东来……”尉迟真金用手指梳理开裴东来披散下来的银白发丝,露出雪一般的脖颈,嘴唇贴上去舔咬他搏动的脉搏,腿间的火热似乎也在突突跳动。他挺起腰身贴住裴东来,那双微凉的手掌扶住他的后腰,顺着温热的肌肤向下滑到最为隐秘之处,短促的喘息声中,多年不曾被异物触及的穴口被缓慢而坚定的打开,只稍作扩张,火热的硬物便直冲到底,抵上最要命的那一点。
“啊……!”尉迟的身体如弓般猛然绷紧,剧烈的疼痛与蚀骨的快感夹杂袭来,他眼前一阵阵白芒,竟是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师父……师父,对不起,我等不下去。”裴东来埋首在他颈间不断亲吻他的耳根和鬓角,身下却压抑着不再动弹。尉迟真金紧紧按住他的后颈,高潮余韵未过,那里还敏感得不像话,简直能够将深埋进去的硬物的形状描画出来。他虽是不动,但身体之间细微的摩擦又让尉迟真金身下有些抬头。
“东来,你不难受吗?”
裴东来轻轻一笑,呼吸吹在他耳根上,那份酥麻好似搔上他的心尖,“就这么待一会儿。”
尉迟真金低头看着他,从气息到能力,徒弟的变化几乎都显而易见。按裴东来的说法,他们都是在妖世中出生的妖物,成长到可以化作人形的时候就会被封去记忆,送入人间历练。可是即使是觉醒了力量的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想不起来到人世之前的任何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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