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汗层层往出冒,身子也一阵阵地发冷,胃里跟晕车了一样有点翻腾,总觉得有些想吐又吐不出来。他森森地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去休息休息,可能剧情结束前都会因为耽搁病情‘被迫’退场了。
不行,这剧情都走了一半了,要是现在离开被客户看出来不对劲,这他娘的也太亏了!
等等,客户他自己都跳出来扰乱剧情了,还顺便给王府添了个丁,就算剧情和原著中有那么一点两点的不同,也是可以推到他这只蝴蝶身上的吧。
那...反正后头也没多少台词了,不如....今个就先到这里?
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考虑了一下,病得站都快要站不住,还得提心吊胆面对小受武力威胁的第五昊拍板决定先战略性撤退,走剧情这种事情来日方长。反正后头自己的出场也不少,到时候身体也能好了,客户任务还没完成关注点也都在小受身上,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怀疑自己。
重重地冷哼一声,他做出一副气到极处反而说不出话的样子狠狠瞪着小受,磨了磨后槽牙,脸上挂着‘你给我等着!’‘我们秋后算账!’这几个反派通用,威胁意味极强的字体,狠狠一甩广袖,转身大步离开了。
在走出院门的时候,第五昊总觉得似乎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带着点好奇心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就见那棵半年前刚刚栽进来,虽然在同类里头不算高但也足有十五六尺,一人合抱那么粗的香樟树渐渐地倾斜,倾斜,然后‘轰隆’一声倒了下来,压扁下头一排金桂树和丹桂树。
......
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脖颈僵硬地顺着树梢一路挪到断裂的地方,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许懿正慌忙地收回自己脚的样子。
背脊一阵发凉,不知道为什么,第五昊恍惚间就产生了一种断的不是树,而是自己的老腰错觉。
紧张地转过头,许懿刚刚不过是被无辜冤枉,气急之下轻轻地踢了一下旁边那棵香樟,压根就没用...没怎么用太大力!
坏了坏了,这可千万别被王爷看到了,要不然就他那暴脾气,指不定又得再跑回来骂一圈。
被脑海中幻象的场景吓得胆颤,他苦着脸,慢吞吞地回过头,想看看刚刚离开的人有没有注意到———然后就看见了对方似乎无事发生,还在蛋定前行,不过好像是越走越快的背影。
他没回头!没看到!
许懿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差点就喜极而泣。
还好还好,要是让王爷知道,指不定又要怎么发作了。
就在许懿暗自庆幸的时候,忽然,就听旁边屋顶上有个成熟的嗓音朗笑道“贤弟好强的力道!这一脚踢倒香樟树的功力,可是让愚兄开眼了!”
“藏丹!”愣了一瞬,认出说话之人是谁后惊喜地叫了一声,许懿刚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忽然间反应过来对方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绞着衣角,不好意思地低头道“不过是有些蛮力罢了,哪里比得上你。”
“哈哈哈哈哈哈!你快别自谦了!我也就是身法好点,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敢跟你对手,要是不小心挨上那么一下,可够我喝一壶的!”曲起右腿,左腿顺着瓦片伸直搭着,藏丹动作豪迈地仰头灌下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装满葫芦的酒,然后痛快地笑了两声。用袖子擦了擦嘴,他看向还站在地上的好兄弟,话锋一转,忽然可惜道“不过你功夫这么好,干嘛还由着那个王爷这么欺辱你?给他两脚不就老实了么?谅他也打不过你。”
到底还是在封建社会下长大的孩子,对尊卑的敬畏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听他这么说,许懿就跟听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赶紧连连摆手否认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是王爷,我只是他的少君,我怎么能打他呢?”
“嗯?”
正要喝酒的动作一顿,藏丹发现自己预先想好劝对方的台词全都用不上了,只好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郁闷道“我还以为你想说是因为你喜欢他......而且他算什么王爷?”
优哉游哉地把手上的酒葫芦转了两圈,他想着那人在小说里的人设,不由嗤笑一声,道“即没封地又没兵权,不过是个在夹着尾巴,在外头连‘汪’一声都不敢的狗而已,你怕他作甚?”
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里可是王府!你不要命了?!”忙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发现下人们都因为刚刚倒了的那棵香樟树手忙脚乱地在收拾,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松了口气。攀着房梁两三下爬上屋顶,许懿踩着瓦片坐到他身边坐下,确认旁边没别的人后,才把头凑过去小声道“王爷在朝中地位确实比较尴尬,但这种事情还是莫要再说了,如果让别人听到,转达给皇上,那就麻烦了。”
挑了挑眉,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藏丹灌了口酒示意不会再说,但是心里却还是再一遍遍地放着今天那个王爷两次欺负自己兄弟的场景,再想到小说中他干的那些仗势欺人的缺德事,一个念头渐渐在心里浮起。
哼,贤弟不敢出手,那我这个做兄长的,少不得就要帮他出出气了。
这边两人还在聊着天,那边第五昊已经回了房。喝下刚煎好的药,经过一天各种事件的摧残,他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在仆人的伺候下脱掉外衣,刚沾上床,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等到卯时,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藏丹偷偷摸到这个房间里面,就看见那个王爷盖着被子,中规中矩地躺在床上睡觉。
这个年代可没有电灯之类的东西,虽然守夜的仆从也有留火,但那也是在外间,照不到这卧室里来,里面的人就只能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些轮廓。
轻手轻脚地摸到床边,在听到这个王爷(因为发热)浊重而粘腻的呼吸时,藏丹不由地在心里冷笑一声,暗忱道:这人果然和小说里写的一般荒唐,就连睡觉,做的也是这种不堪入目的梦。之前只是想给他下点药,让他不举几日,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太轻了,合该让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出一次丑才是!
想到明日恰好是个节日,对方肯定会出门,他屈指一弹,内力无声地点住了床上人的睡穴,让原本因为生病而睡得非常不安稳的人陷入了沉眠。
走上前,一把就将原本仰躺着睡觉的人掀得翻了个身,变成伏趴的姿势,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隔着被子在他的臀部部位‘刷刷刷’扎了三下。作为一个武林高手,他的手是极稳的,整个过程除了他的手能感觉出刀刃入·肉的触觉,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每一刺力道也都控制得极好,入肉三份又不伤筋骨,只是会让人难受一段时间
收起因为动作太快仍旧干净光洁的匕首,迅速给床上的人点穴止血,又捏着他的脸颊掰开嘴,塞了一颗江湖上有名神医出品的麻药,合住他的下巴使了个巧劲就让人把药给咽了下去。在塞药的时候虽然觉得手下的皮肤烫得有些不正常,但藏丹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收拾好痕迹就顺着来路走了。
第二天照例等到日上三竿第五昊才起床,鉴于家里有客户和小受这两大凶器镇守,实在是让人没什么勇气呆下去。他随便吃了些冷粥,又喝了药,就直接出门逛街去了。
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丹青节,为的是纪念前朝一位以画上谏,控告宦官奸佞,救国于危难的贤良。此节名为丹青,但这一天的人们则需着素服,食寒食,戴花帽,虽没有什么庆典,但也算是一种风趣。
为了顺应节日特意换了身素白锦衣,买了顶同色的木芙蓉编的花冠戴在头上,第五昊牵着皇帝赏赐给原主的踏雪穿过集市和人海,就走到了城门口。好在皇帝可能觉得把自己看得挺严实的,也不限制原主的行动,简简单单地就出了城。
翻身上马,他连侍从都没带,慢慢悠悠地就冲着郊外去了。
神风拂面,秋水漪漪。丹红欺火,旧绿盛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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