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去疾一路跑回新逸轩,她在门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挑帘走进屋子。
屋里很安静,正中间的香炉里燃着香,细细的烟从兽嘴里缓缓吐出来,沈去疾闻了一下,是安神香。
守在床边的如意看见沈去疾进来,立刻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沈去疾停下脚步,用近乎低语的声音问如意。
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人,沈去疾的心却突然就疼了一下,像是被人在心尖最柔软的肉上拧了一锥子。
如意规矩地给沈去疾屈了屈膝,低声回答说:“小姐带锦添小姐在后花园里玩,到扶苏亭下避雨时不小心滑了一跤……”
……
不知是魏长安的痛觉反应迟钝还是怎么回事,等她一觉醒来后才清楚地感受到了脚踝处传来的痛意,伴着憋胀麻痒的感觉阵阵传来,魏长安突然有点想哭。
她刚一动已经发麻的腿,脚踝上的痛就立刻沿着经脉无比清晰地传到了她的心口,疼得她“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去疾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魏长安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水雾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的模样。
沈去疾的心跳不争气地漏掉了半拍。
见沈去疾手里端着药碗进来,魏长安急忙收起吃痛着急的神色,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还朝沈去疾盈盈地笑着:“你忙完了?”
这个模样的魏长安使沈去疾的心口疼的尖锐,她面无表情地来到床沿坐下,眼珠子黑沉沉的,带着说不出来的迫人的冷光:“……感觉如何了?”
魏长安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去,她垂下眼皮不再看沈去疾,话语也是清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好多了,有劳你费心。”
“既然好多了就起来把药吃了吧,”沈去疾将药碗放到床头凳上,微微朝床里面探身,从魏长安的身上越过去,长臂一伸就捞过来一个靠枕:“来,先靠起来。”
说着,她伸手托着魏长安的后颈,手上微微用力,就将靠枕垫到了魏长安后肩处。
沈去疾的手带着和这人冰冷气质大相径庭的温热,魏长安轻轻动了动脖子,被沈去疾触碰过的后颈有些烧灼感,好像是他的手心留下的余温。
“别乱动。”沈去疾舀一药匙汤药,用薄唇轻轻泯了一点感受了一下,然后将药碗递到魏长安嘴边,神情虽然冷峻,声音却也温柔:“不烫了,喝吧。”
魏长安依旧垂着眼皮,直接就着沈去疾的手喝药。
“……够了够了。”看着魏长安生不如死的表情,沈去疾把只喝下去一半的药撤了回来。
药碗方离开魏长安的嘴,她就身子一歪地趴在床沿干呕了起来,结果又一不小心扯到脚踝,魏长安的眼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泪花。
沈去疾倒来水让魏长安漱口,结果被魏长安摆着手拒绝了。
可能是在床沿趴的干呕的缘故,魏长安只觉着脑袋胀得生疼,她闭上眼,清晰地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魏长安干脆无力地靠回靠背叹了口气,怎么倒霉事儿全找她身上来了?
有报更声隐隐传来,魏长安抬手扒拉着沈去疾的小臂,声若细蚊地把人往外赶:“夜深了,你回去歇着吧,离开的时候帮我喊吉祥如意进来就好,多谢。”
听了魏长安的话后,沈去疾手里端着水杯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不,或许是犹豫了许久,久到魏长安怀疑沈去疾刚才是不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最后,沈去疾放低了声音,掩盖住情绪里的克制与隐忍:“那,那你也早点休息,我走了。”
沈去疾离开后,魏长安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沈去疾,既然我们不能做一对真正的夫妻,那就请不要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相处。
///
与沈家正对着的城北东街沈东壬家,因为绑架而被官府扔进大牢里待了许久的、沈东壬的儿子沈有利,被人从厨房下人专用的小门送了回来。
看着披头散发、粗布衫烂鞋的大儿子,沈罗氏站在回廊之下冷冷地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倒是沈有利的夫人沈蔡氏,看见终于被从大牢里捞出来的丈夫,她毫不犹豫地扑到了沈有利身上,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
沈有利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了沈蔡氏,略略地朝回廊下的父亲沈东壬拱了拱手,又朝被他踹倒在地的沈蔡氏啐了一口唾沫后,他骂咧着朝自己院子去了。
沈有利离开后,他的大儿子沈从咬着后牙槽愤愤地离开,他的二儿子沈众默默上前扶起哭泣的母亲,一声不吭地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沈从甩手离开后当即就约了一帮狐朋狗友,来到春风误吃酒玩乐。
沈从甫一进门,就有莺莺燕燕围了上来,沈从左拥右抱地朝楼上走时,却看见了一个好像认识的人,于是他安顿好一帮朋友,就只身朝那位眼熟的人走了过去。
冯半城来春风误不是为了消遣快活,他只不过是借着请河州的冯氏各家铺子的掌柜出来玩的由头,来打听一些关于沈去疾的事情。
冯半城所打听到的沈去疾,都是干净的很,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上,除了和那个头牌桃夭的一夜风流,沈去疾简直风评好到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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