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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厌恶而已。

果然，司机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几乎是要吓得魂飞魄散：“小姐，你不要吓我这个老实人，我承认带你就是因为那几个钱，但是既然拿了钱，就必要要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这点道德我还是有的，这地方人这么多，现在又是年关了，正好是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冲业绩的时候，你要是有一点不好，我怎么跟你的爸爸交代啊？”

一想到那个光是声音就已经非常严肃的乔先生，司机就一脸苦笑了：“小姐不要为难我好吗？”

他真的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而已啊，花市这地方人山人海的，就算是自己家那两个自小在龙亭长大，知道龙亭每一条大街小巷的皮猴子，来到了花市他都会牵好。就不要说根本就不熟悉龙亭地形的乔婉了。

要是走丢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找到她。

难道还能在人家大小姐的身上栓上一条狗链子吗？

确实这样他是非常爽快了，但是大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他。

乔婉略微一思索，好像也开始认识到，这样为难一个老实人是不对的，况且让他跟着好像也没有什么，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是鱼龙混杂，乔妺的身边没有乔瑞跟着，恐怕司机不跟过来的话，要是两个人遇到什么极品就不好脱身了。

于是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转眼改口：“那你跟过来吧，你要靠太近，我们是要说一些别的话的。”

司机当然是应下来了，原本他和乔婉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也不指望能够和乔婉一起玩，能够守住这个大小姐，平平安安交回到她父亲的手里面就非常幸运了。

于是找了个听不见乔婉说什么，但是又能够清楚地看到乔婉，并且跑两步就能够抓到乔婉的距离，跟了上去。

这些大小姐什么的，真是太难以伺候了。

原本乔妺是在老板娘谈价格的，但是老板娘也不是一个傻子，看她是一个学生妹子，好欺负，就一口价格咬定了，就是不肯降价，一时间两个人僵持不下。

要是换在平时，乔妺一定放下那盆猪笼草转身就走了，但是今天不可以，她脚边还有一个小跟班，鼻涕虫，眼巴巴地看着她，期望着她能够拿下这一盆猪笼草呢。

“姐姐，买吧。”小男孩又拉了拉她的黑色长裤，将满手吃完了糯米鸡之后留下的油抹在了乔妺的裤腿上面。

老板娘看出来这一笔买卖应该是能成的，毕竟小孩子喜欢，于是抱着两臂依靠着花架子站着，冷眼看着乔妺说：“是啊姑娘，买吧，你看小孩子多喜欢啊。”

她就不相信在小孩子的软磨硬泡底下，这丑姑娘不买，多少人都是宁愿破财都不愿意听到小孩子哭的。“也不是很贵，五十块钱，你少喝两杯奶茶就能够省下来这笔钱了。”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乔妺又翻着花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看了看：“你的花不值这么多钱。”

“千金难买心头好。”

老板娘依旧冷眼看着她，“你再不买就不要看了，出去。”

反正也不是一个特别有钱的主子，没必要用这么多时间伺候着。

“你看你的弟弟都快哭出来了，身为一个姐姐一点都不尽职。”

乔妺凉飕飕地扫了她一眼：“严格意义上面，他不是我的弟弟。我不是没有这五十块钱，我只是觉得你的花不值这五十。走了。”说着她就要去牵那小孩子的手，但是小孩子根本就不跟她客气，直接就坐在地上哭闹起来了：“我不嘛，二姐姐，我就要那棵草。”

他依旧没有学到那棵草叫什么名字，只是记得那是一棵什么什么草。

只是他大概是低估了他家姐姐的心狠程度，反正乔婉悄悄摸过去掩住了乔妺的眼睛的时候，乔妺已经将花盆放回原处，准备强行拉着堂弟走了。

“猜猜我是谁？”乔婉特意捏着嗓子说。

乔妺一开始是非常惊讶的，但是很快脸上的表情就放松下来，随即嘴角微微牵起，柔声说：“乔婉。”

“无趣。”乔婉松开手，“我的声音明明不一样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即便是烧成灰我都认得你。”乔妺牵着小男孩转过身说。“不是说回到深圳那边过年？”

放假之前还是一脸兴冲冲的样子，“要是回去的话得早点去了，很快就是回乡的大潮，路上不好走。”

等到大多数人都踏上回家的路程的时候，就连龙亭这样的小地方都能够塞得水泄不通的，就不要说别的比较繁华的地方了。路上一定是不好走的，或许往常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要四个小时才能够走完，这实在是太磨人了。

“不回去了。”乔婉撇了撇嘴，“阿姨不待见我，说我是灾星，跟她肚子里面的小宝贝犯冲。”说到小宝贝的时候，乔婉的语气重了不少，不高兴直直白白地写在脸上。“我爸，不对，乔先生也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叫我留在龙亭过年，并且，叫司机带我。”

说着她指了指跟在不远处的司机大叔。

“这个小男孩是谁？”

乔妺将这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小男孩往乔婉的方向推了推：“乔明，我叔叔的儿子，我的堂弟，大人都在我家里面说话，他坐不住，家里人就叫我带他出来逛一逛花市了。小孩子的精力就是旺盛。”

小男孩像是非常怕生，看到了乔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扒在乔妺的大腿上。

看得出来乔妺其实也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小男孩，只是碍于亲戚的面子不好说什么而已。乔婉意思意思地跟他说了两句话，便再次将目光转向乔妺：“一起？”

乔妺点了点头：“一起。”

这时候老板娘已经看不下去了，虎着一张脸说：“站在人家的店里面说什么话，要买赶紧买，不买就快点走，不要站在这里，碍着老娘做生意。”说着已经抽出了鸡毛掸子，叫这三个人让开，自己要打扫了，看上起好像是要赶客的意思。“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