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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让出去，我现在就可以让给你。”

班长摇了摇头，“行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最讨厌了。”

乔妺于是也不说这话了，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说：“那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明天我就去会找老师的。”

“不用明天，今天就可以。”身后传来班主任有些苍老的声音：“今年百日誓师，预定上去讲话的就是你们了，提前跟你们说一下，你们早一点准备，最终还是要等模拟考的成绩出来，如果还是现在的水平的话，就可以直接拿着演讲稿上去读，不用专门准备。”

现在还只是十二月左右，百日誓师要等到三月。

只不过那时候距离高考已经相当近了，因此学校一般都是提前定好人选，让准备演讲稿——主要就是给那些已经开始疲倦、准备要放弃的高考生打鸡汤的意思——然后到差不多的时候，就上去演讲。

高三，尤其是高三下学期的时间非常紧迫，能够不浪费的最好还是不要浪费。

乔家的两姐妹应下来了，正盼着老师走呢，谁知道老师忽然之间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今晚上逃课了，书包放在教室里面又怎么样？老师我都带了多少年的学生了，你们做什么事情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有没有去网吧之类的地方？”

有一部分的好好学生就是对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非常感兴趣，对那些杂七杂八的人也非常感兴趣，往往没等别人反应过来，直接就跟着那些人走了，让他们这些长辈后悔没能早点发现。

现在他面前的这两个学生，乔妺是一如既往的优秀，那种锋芒毕露的优秀，水平非常稳定；而乔婉，则是后起之秀，前期表现得非常一般，后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路从普通班逆袭到了实验班，还稳定在前十。

一般这样的人，都会有一个非常明确的学习目标吧？要不然学习这么辛苦这么枯燥，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学校将希望都寄托在这顶尖的几个人的身上了，百年校庆，现在的档口，乔家的这两个小姑娘绝对不能学坏。

可是感觉这两个小姑娘也不像是去了什么乌烟瘴气之地的样子。想来应该只是觉得学累了出去放松一下。

于是班主任大手一挥道：“行了，今晚的事情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没有以后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高三啊，任务就是争分夺秒地去学习，你以为学校不让你们看元旦晚会的用意是什么？到时候的一百周年校庆，上面的节目比现在要好看多了跟你说......”

他只管说，那边的乔家两姐妹也只管点头——反正玫瑰花已经插在矿泉水瓶里面，在乔婉的桌子上兀自盛放了，乔婉也一点都不着急。

不过毕竟是龙亭之光，老师也没舍得怎么说，最终还应允了到时候元旦晚会的时候，她们实验班的要是在教室学习累了或者是觉得闷了，就可以到走廊上面去看看表演，看一晚上都没问题，只要作业已经做完了。

高考大厦一层楼四间教室，实验二十一班算下来，正好是在六楼的左手边，走廊正正对着元旦晚会的舞台，高，而且视野开阔。

乔婉喜欢凑热闹，早早就将自己的桌子搬出来了，她和乔妺两个人就坐在桌子上面对着操场上整整齐齐的学弟学妹们看，手扒拉着走廊的栏杆，小半个身子都出去了。

乔妺连忙伸手拦了一下：“你小心别掉下去了，六楼下去肯定会死。”

“没事，我这不还抓着栏杆吗......”乔婉看一眼自己手里抓着的细细的栏杆，有点儿底气不足，于是乖乖地缩了回来：“行了，我不作死成吧？”

乔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走廊有穿堂风，时常将两人的长发卷起来糊在她们的脸上，看一小时的元旦晚会，听半小时的主持人致辞，还要在冷风之中呆着这么久，渐渐的乔婉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有点儿无聊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兴致缺缺地说。“又冷。”

“是啊。”乔妺应和了一声，声音里面大约是没有什么真情实感，毕竟她是真的被乔婉强行拉着出来的。

“他们也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学习有意思呢，”乔婉朝着教室里面努了努嘴。走廊上面没有灯，于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况且里面的人埋首书海，没有留意到外面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所以都不肯出来。”

乔婉顿时有些丧气。

下面还是音乐声震天响，虽然节目不怎么样，但是学生们还是全情投入，毕竟高中实在是太无聊了，平常根本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还是官方出的，当然是必须要捧场。

“虽然是同一个世界，但看着就像是被分隔开的一样。那边这么热闹，这边却这么安静。”

“高考完了之后，你会比现在的他们更加疯狂的。”乔妺淡淡地笑道。她依旧是高中刚刚开始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浑身都是雪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乔婉总觉得她比先前那会子更加有距离感了。

尤其是直直面对着她的那双眼睛的时候。

“你怎么也学会了老师的那一套。”有人在她们身边幽幽地说道。转头一看，原来是已经稍微瘦下来一点儿的夏晗音，她在尖子班里面，其实跟乔婉她们是同一层楼的。

现在过来一起看，也并不奇怪。

只是她手上托着的那个玻璃瓶子奇怪。

乔婉的脸色僵了僵，一句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你的蝴蝶还没有死啊？”

这都多久了？就算是神仙蝴蝶，现在也应该寿终正寝了啊！

况且一直都没有看见夏晗音给这两只蝴蝶喂食，难道还有新品种的蝴蝶是能够靠着光合作用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吗？

夏晗音的脸色也很奇怪，跟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瓶子上面的时候，嘴角还抽了抽，最终还是很久不说谎了编不出谎言来，憋出一句：“你管我！”

就转头又走回去了。

还以为这两只是在伤春悲秋呢，谁知道人家是在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