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长贵闻言有些惊异,废之间如其名,自那人走后,已经长年没有人住,然而慕容情却是对这个房间极为留恋,不准任何人擅入,更不准移动里面的物件。
如今,要放这两个活物进去,必然得有人进出打扫喂养,而且鸟兽无知,弄脏了弄坏了什么东西,拦都拦不住。
这道命令倒是真令富长贵意外。
他抖着胆子问了句,馆主,若是一个月期将满,究竟怎么办才好?
他当慕容情会发火,已经准备好了做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谁知没有。
怎么办……
慕容情也在想怎么办才好,这世上本无倾城姬,“我又能到哪儿去弄一个人来赎给他……”
第六章
香独秀按照惯例去找自己的贵宾席——他总是坐在一个视角最好的位置上,现在大家基本已经默认了那是他的专属位置,没什么人会来和他抢了。
不过今天却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香独秀也只能自认倒霉。慕容情的话说的很明白,坐席得靠自己去占,不会特意给他留,所以他也只好换坐那人旁边的位置。
而那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他入座,便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香楼主,好久不见。”
香独秀闻声看去,很难得地认出了那人的脸,竟是久别的太君治,“院主,见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我早已不是院主了,”太君治向他微微颔首,“香楼主,其实这次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有事相托。”
香独秀虽然眼高于顶,对于太君治却是十分敬重,更是懒得改口换称呼,所以仍是说道,“院主请说。”
太君治于是便将他离开集境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从血鸦山之败到与苦境的秘密结盟共抗火宅佛狱之祸,最后终于进入了主题——总而言之,香楼主,现在集境敢死小分队需要你。
香独秀倒也不是故意推辞,只是每次太君治找他帮忙怎么都这么不凑巧,“院主,可否等十日之后再说呢?”
太君治自然知道他为何拖延,说,“我一路打听香楼主行踪,上到耄耋翁媪下到三尺小童皆知你必然在此为阿多霓捧场,所以我明白你对倾城姬之真心。然而,恕我言出不祥,战事如火,佛狱之祸若不能及时消弭,延烧整个苦境,薄情馆亦无法飘然世外。这绝非香楼主不加理会,便可守住一方净土。当日雅谷幽兰凋零之前事,还不足以令香楼主改变作风吗?”
香独秀闻言不能说毫无触动,然而略微思索之后,还是说,“人不比花,花期过了还有来年,人错过了,却是一生遗憾。”
太君治心中自有些失望,但他深知与香独秀沟通需要极大的耐心,当初圣王若不是比雄王多了那么一个时辰的耐心,集境的历史便该改写。
他又建议说,“香楼主说的有理,同样,约期不比花期无法更改,据说香楼主与薄情馆主的交情亦不差,何不与他商量?以求谅解?”
香独秀却皱了眉,十分为难地说,“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太君治见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终是有一种隐约的快感,终于,也有人能治得了这气煞众人的集境奇葩了吗。
此时高台上的乐声响起,太君治知道香独秀是不会再分心与自己谈话,且他是真正身系重任的人,无法如香独秀这样悠闲,便向他告辞。
香独秀自认为是妥协了一步,院主,你看这样可好,我此时随你们去,但是十日后,我必须回转,你可否接受?
战事一开,越是往后便越是艰难,时间人力分毫都差不得。香独秀的脑中没有这跟弦,若是在关键时刻执意脱队反而更是麻烦,那倒不如找一个妥帖一些的人为好。不过以香独秀之能,能用一日便也是一日的依凭。
于是太君治说,香楼主有这份心自然是好,不妨等歌舞结束,我们借一步说话。
太君治便起身离席,香独秀确实不甘在此时离开薄情馆,但对于正道之事他本也是十分愿意支持的,于是临行前又扯了他的衣袖,说,“院主不妨也先在薄情馆中住下,散场之后我去找你。”
太君治被他这么一提醒,倒也想起一个方法来,香独秀此人油盐不进,然而若是能求得薄情馆主出面,甚至能求得倾城姬出面,能搬动香独秀这座金佛也未可知,于是点头说好。
此时表演已开,他们两个身处前排,起身走了便也罢了,偏还要磨磨唧唧拉拉扯扯,加之太君治的帽子又非常庞大,自然就惹了后面的人的怨声载道。
阿多霓本是已经已缓缓舞起散序,听到台前喧闹,低头看了看,动作竟然就停了下来。奏乐只是她的陪衬,见舞一停,自然也跟着一个一个慢慢地息了。
而看客本来的怨声自也是跟着安静下来。
香独秀对周遭气氛异常迟钝,在太君治低头窘迫地离席之后,他便重新坐下来。周遭寂静无声,表演刚才似是已经开始了,怎么又停了呢?他疑惑地望上。
阿多霓在高台上也望着下面的香独秀,不动,也不做声。她从不说话,眼中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这确实是她在这大半个月中第一次久久地凝视着香独秀。
在香独秀茫然无辜地与之回望的时候,她眼中似是被惹起了一丝淡然的怨气,竟然就一回身,丢下满场的人客,拂袖而去。
她不高兴了,便不演了。
众人一时未得反应,对着那空空如也的台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之后,自是一片哗然。
然而,即使众人几乎是冲着他侧目、摇头、叹息、议论纷纷,香独秀依然是毫无自觉,只是疑惑,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吗?也好,他站起身,亦离席而去。
对于香独秀来说,阿多霓粉墨登场本就是将独属于自己的宝贝交出去凭白给旁人占到便宜。不过,因为一是与慕容情有约在先,同时,他确实不是专横霸道的人,丝毫不愿意限制了对方的自由,心里那一点点微酸的感觉也不过是浮云而已。她爱演那便由她,若不爱演了则正中他下怀。
香独秀起身抖抖衣袍,无事一身轻,沿着熟稔的路径向着馆主的房间慢悠悠地踱去——自然是把答应与太君治约谈的事情完全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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