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费尔南德斯?”阿尔弗雷德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他是我的第二个哥哥,他和皮埃尔同岁。”塞茜莉娅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刚完成硕士学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他的死让我父亲和桑斯打击很大,我母亲的身体也就此彻底垮掉,只能一直待在疗养院再也不能回家。”
“克里斯蒂安的死让齐格叔叔很恐慌,他连忙叫停我父亲,多次劝他不要再继续筹建科研所,他要继续进行新的研究来证明可行性和后果,万一真的出了问题,所有人都会跟着陪葬。可我父亲却认为齐格叔叔被克里斯蒂安的死魇住了,反过来说他这是缺乏自信的表现。但其实我父亲是担心作为背后支持者的查克曼家族也会被连累,遭到各方指责。
“齐格叔叔依旧很坚持他的观点,他认为科学研究可以大胆假设,但不可冒进,一定要小心求证,谨慎对待所有可能的结果,现阶段的研究尚不充分,需要再花上几年乃至是十年以上来继续进一步的反复求证,否则一不小心,克里斯蒂安的预言会实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父亲没有时间等下去。因为他既要保住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和查克曼家族的荣誉,他还拉拢了军方的投资,他不能让那群军人不高兴——也就是你们最憎恨的洛伦斯家族和格兰罗伯托——他再后悔,也不能停下。否则,他的下场只会比克里斯蒂安更惨。
“齐格叔叔和我父亲大吵了一架,但最后迫于罗伯托的施压所以冷战了好几天之后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但私底下就让兰博尔安排已经怀孕的凯茜阿姨和卡斯珀到别的地方避人耳目,等罗伯托的人不再在艾雷纳和埃利斯监视了,就再让兰博尔带人安全回到艾雷纳。
“齐格叔叔硬着头皮坚持了两三年,发现Fuerte越接近目标效应,副作用就会逐渐偏离底线、慢慢增强,稳定性也难以保证。换言之,他只能勉强把药效维持在三者平衡点附近做上下波动,要么一鼓作气突破瓶颈,要么就保守到底谨慎处理。鉴于前者的风险比后者大得多,于是他开始故意在整个实验里施加障碍让大家气馁而主动放弃。
“我父亲知道后气得差点和执拗的齐格叔叔打架,因为他怕罗伯托和洛伦斯会转过头来对付他们。于是我父亲和齐格叔叔开始无止境的争吵,而齐格叔叔意外得知我父亲当初对克里斯蒂安做过的亏心事后,他们的友谊完全消失殆尽。无论齐格叔叔怎么强调Fuerte的缺陷和风险有多大,我父亲都听不进去,为了保住家族荣誉那些外在的虚名,他逼着齐格叔叔无休止地工作,甚至还拉着费尔来监视我父亲。昔日的好友,霎时间变成了仇人。
“费尔是个善良的人,他表面上很听我父亲的话,但他也和齐格叔叔一样不愿意牺牲那么多人命,所以他最后也掺和到了他们的争执,结果有一天和桑斯大吵一架后出了车祸……我父亲彻底崩溃了,而桑斯则变本加厉地折磨齐格叔叔的精神,害得他在短短时间内得了心脏病,但完全不给他适当的治疗,甚至还叫皮埃尔去监视他。最终齐格叔叔心脏病发的时候没有及时吃药猝死了。”
“等会儿,皮埃尔……”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
塞茜莉娅苦涩地笑了笑,“这不是桑斯的错,是我推荐他去的。”顿了顿,叹了口气。“因为那时候我们是情人。”
偌大的客厅里又立刻陷入长长的死寂。
塞茜莉娅很平静,“我那时候被皮埃尔蛊惑了,以为他是真的爱着我,没想到他一直在算计着我们所有人。他知道桑斯虽然喜欢派他做事,但他没法碰到核心,所以他接近了我,不停从我这里套着科研所的资料,因为从我身上,他可以要到桑斯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如果他能掩好锋芒,桑斯不至于沿着蛛丝马迹找借口弄死他,只可惜桑斯难得做对的事却被满脑子只有爱情的我毁了,我瞒着桑斯让他活了下来,给了他报复的机会。”
“五年前的时候,桑斯发现冒起的皮埃德拉新贵里有个很神秘的年轻人,去查了查后才发现这个神秘人原来是皮埃尔阿德勒——当年他在查克曼科研所复制了不少资料,靠着那些资料他又募集了一批新老研究人员一起秘密筹划Fuerte的事情来和查克曼科研所对抗。桑斯还没得及反抗就和我父亲在车祸中丧生,而我因为有些事耽搁了没上车,所以幸运地活了下来。”
“那一天是费尔南德斯的忌日。”塞茜莉娅忽然变得很哀伤,“其实费尔南德斯也是被皮埃尔用车祸害死的,我很晚才知道这个真相。”
伊利亚安慰道:“至少你活下来了,这说明我们还有机会彻底击败他。”
塞茜莉娅点了点头,“不过多亏了他,我才有借口关了查克曼科研所。关掉科研所的时候罗伯托确实很愤怒,扬言要弄垮查克曼人,还转头就向皮埃尔扔出橄榄枝。但Fuerte就像是个诅咒,醉心于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再不放弃会错得更离谱,更多无辜的人会因此丧命。”
塞茜莉娅闭了闭眼,“如今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把一切的过错栽赃于希莱尔,目的是平息军方那边对Fuerte被泄露风声的不满和继续掩盖他们的罪行。我没猜错的话,希莱尔被正式撤掉指控之后他们很快就会利用卡斯珀对付我们,同时又拿着‘邓肯之子’做他的挡箭牌,让查克曼和邓肯彻底覆灭。”
“他不会得逞的。”卡尔曼的蓝眼睛里燃起复仇的光芒,“格兰罗伯托和他背后的洛伦斯家族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Fuerte还差最关键的方程式,皮埃尔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格兰罗伯托很快就要退下来了,但他的侄子路易斯只是陆军中校,还有段时间才可以晋升到上校,将军头衔还早得很。洛伦斯家族和罗伯托将军再不反击,恐怕没多久就要被政敌故意找茬调查。”
塞茜莉娅端起茶杯抿了口浓郁的红茶,“我想Fuerte可能已经使用了好几年。我怀疑这几年来士兵们的战争后遗症频发可能不是因为战争本身的问题,而是治疗药物的问题——也就是Fuerte被悄悄投入使用了。”
“查克曼小姐,你不是说皮埃尔换了身份吗?”伊利亚若有所思,“那他现在在皮埃德拉吗?他变成了什么人?”
“索罗门希斯罗。”塞茜莉娅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不少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说下去。“他常年住在皮埃德拉,鲜少露面,他的事情一般都是他的独生子格雷希斯罗打理。”
3
格雷以为萨曼莎到了皮埃德拉后会很快和她见面,没想到等到见面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
“萨米,你还好吗?”格雷率先开口,灰褐色的眼睛一直深情地注视着强笑着的女友。“你最近在皮埃德拉是不是很多事情要忙?抱歉,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草率地约你出来?”
萨曼莎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我没事,我只是在处理朋友的事情,现在事情有了转机,所以我才有空约你出来和我喝喝咖啡聊聊天。”
格雷瞬间放下了心,“那就好,我很担心我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格雷,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萨曼莎失笑,“我们……”
“萨米,不,希莱尔。”格雷看到萨曼莎的脸色变了变,“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和我说分手,因为你压根就不爱我,你爱的是经常跟在你身边的马修,是吗?”
萨曼莎愣了愣,很快就恢复镇定,“你听我解释,抱歉,我——”
“希莱尔,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你不要担心我对你会有什么奇怪的看法。”格雷笑着按住了萨曼莎的嘴唇,灰褐色眸子依旧温柔。“每次你和我出去,你的目光永远都不是看着我,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保镖——只有在他面前,你才不会身体发僵、笑容苦涩,那样的你才是最舒服自在的——你是爱他的,而不是我。”
萨曼莎沉默良久才开口:“对不起,我骗了你。”
格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没有错,这么久以来是我在自欺欺人。既然现在我的梦醒了,那我也该还你自由。”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萨曼莎也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但脸色很快又变得凝重起来。“格雷,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
格雷疑惑地眨了眨眼,只听萨曼莎继续往下说:“你要小心你的父亲索罗门希斯罗,他没有那么简单。”
“抱歉,我似乎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听着,格雷,之前乌莫城闹出的禁药案与你父亲有关,而且他还是主谋之一。”萨曼莎压低了声音,灰蓝色眸子一直紧盯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金发青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绝对不会是你父亲的帮凶,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监视你父亲的一举一动——格雷,当年查克曼和‘疯子’邓肯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凶手是你的父亲,现在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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