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云一层层低低地票在天上，晦暗的颜色有点像她现在的眼瞳，如下过一场雨似的，灰蒙蒙的。
心口好闷。
玄安确实像刚下过雨一样，夜晚的空气很凉爽，但是那风还是很大。虽然有些凉意，但姜言总感觉心头一阵一阵的燥热感。
“姜言医生，请你来警部一趟，要尽快。”
对讲机又发出声音，伴着摩擦的滋滋响声，有些刺耳。
姜言又皱起眉头，“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头的刑警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医生你……可以带两个信得过的人来。”
“好。”
她叫上柳彻和白汀，柳彻完全可以信得过，而白汀……虽说不太喜欢她，但是论医学上，她的水平还是可以相信的。
“一小时前才做过手术，这么晚了叫我们去干什么啊？”
白汀抱怨了一路，柳彻揉着眼睛，而姜言却很是沉默，带着两个人跑的很快。
这种感觉真不好。
知道进了部里，迎面一个刑警冲上来，姜言望见他紧锁着眉头。
“出了什么事么？”她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么着急让我们过来。”
“马上会有伤员送来，姜医生请务必救活他们！”
他眉头皱得更紧，“我曾经听顾酒说过，你懂得枪伤。现在送去市区内的大医院会来不及，只能把你叫来了。”
“好，”姜言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给我准备手术室。”
医疗基地和警部离得很近，柳彻和白汀很快就准备齐了所有能用到的工具。
“姜医生，来了。”
“好。”
她还是那一身消毒的行头，青蓝色的着装很显眼。
三个人接过几个刑警推进来的病床，姜言下一秒便松了手。
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接过电话之后，为什么一直心头烦躁。
那惨白的床单被染上鲜血，而那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向她承诺不会有事的男人。
他满身是血，殷红殷红地顺着他垂着的手指滴在地板上，一条路，满是他的血。
“顾酒……”
“顾酒！”
“顾酒你不能有事！你明明承诺过的！你要是敢食言……”
她追上那病床，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沾湿了耳前的碎发，就连那么淡的妆都花掉了。
她摸着他的脖子，轻触着他的脸。
“气息很微弱……”
她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一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就无法冷静。
“顾酒！”
那一声是白汀喊的，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无力，额前的碎发和着泪水与汗水，紧贴在额上。
第5章第四章
4.
眼看着柳彻就要站在主刀医生的位置，姜言的声音颤巍巍的，却丝毫不留让人反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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