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并不是我在有意隐瞒什么，而是当初流传下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元素大陆上其他五个种族和人类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兽人这样的脾气和人类的关系只可能更坏，如果说当初兽人和人类之间发生了争斗，可能性确实很大。”
“包括你刚才说的所有小杰克的爸爸说出来的消息，都有可能是真的。”
季玄一眉头一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先不提人类对兽人有亏欠的事，以狐狸族人的警惕程度，想要说服他们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是当下除了小杰克，他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去和兽人们搭上关系。
大概是看出季玄一心中所想，奥古斯特缓声道：“不过，这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季玄一抬头看他。
奥古斯特淡淡地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只有你从狐狸那里听来的一种说法，我在年轻时，也偶尔听闻过传言。”
失落大陆沦陷之后，并不是人类先翻脸，撇下了兽人，而是同乘一船的兽人觉得船上物资紧缺，食物不够，可以拿人类来充数，大开杀戒，人类迫不得已，才只能把兽人从船上赶了下去。
奥古斯特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玄一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狐狸一族的兽人最大的特点并不是他们比其他兽人聪明很多，甚至比人类还狡猾，而是他们以谎言为生，擅长用谎言来为自己谋利，我曾经在书上看到，狐狸族兽人的幼崽，如果不会骗人的话，是绝对不能被放出去的，因为他们觉得不会撒谎就是不会保护自己，幼崽贸贸然出去会因此丧命。”
季玄一愣了一下，看向身边的小狐狸杰克。
小狐狸正呆呆地看着奥古斯特，季玄一看向他，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耳朵一下子背到了脑后，尾巴也不安地甩了起来，抱着季玄一的胳膊道：“我，我没有对哥哥撒谎！”
他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季玄一，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季玄一看了他一会儿，便对什么都心知肚明了。
小家伙还小呢，当然没有老狐狸精，什么想法都写在眼睛里了，根本藏不住。
季玄一倒没觉得多生气，大概真的是因为小狐狸太萌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十分体谅地说道：“撒谎了也没关系，狐狸兽人天生体格弱，只能用这种方式求生存，我可以理解的。”
“只要不是什么会危害到别人的事情，对我撒谎也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季玄一说着，忍不住对着一副快要哭出来表情的小狐狸轻轻笑了一下，挠了挠他的下巴。
小狐狸下意识地把头抬了起来给他挠，那双葡萄似的眼睛里面却蓦然含了一包泪水。
“哥哥，我——唔！”
季玄一捏住了他的嘴巴，说道：“没关系，不用说。”
小狐狸的嘴巴被捏住，说不了话，嗓子眼儿里却没出息地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眼泪也开始不要钱似地往下落。
季玄一给他擦了擦，松开手，小狐狸便嘤嘤呜呜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咕哝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季玄一道：“你有对我撒过什么很重要的谎吗？”
小狐狸在他怀里停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季玄一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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