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一橘两只猫在家里上蹿下跳玩得开心,季澜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写着便签,他这一周的睡眠都不太好,一闭上眼就是少年时历经劫难的靳寒,他没见过靳寒年少时的样子,但他却能清晰的想象出来那种遍体鳞伤的景象。
睡眠不足的后果自然是思维滞缓混乱,他现在需要操心的还不止靳球球一只猫,季澜选了最笨的一种办法,他把所有要做的事情全都写成便签贴在墙上,虽然看上去凄惨艰辛了一点,但这是最负责可靠的一种方式。
黎叔照例给他留下了足够的口粮,他们依旧没有交谈太多,黎叔只是在临走前多说了两句嘴,告诉他电视上报道的新闻是真的,靳寒的确已经将褚熙和其他牵扯这件事情的人完完整整的移交给了国际刑警。
似乎所有事情都是有一个时限的,就像前几天看到新闻时那样,季澜对这件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在意了,褚熙是一个不能被抹去的存在,无论褚熙日后受到什么样的审判,落得什么样的处罚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他不在乎褚熙的结局,因为烙印在靳寒记忆里的那些伤疤不会随着褚熙的入狱或者死亡而消失干净。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被牵连的人,将痛苦转移到他身上的行凶者是靳寒,就算褚熙恶有恶报惨死街头又能怎么样,只要靳寒没有从往事中清醒过来,他就永远也无法逃离这个漩涡。
季澜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在黎叔和其他人看来,这是靳寒在好转的一个讯号,靳寒放弃了私了,放弃了想要手刃褚熙的夙愿,他知道靳寒这一步一定是在苦苦挣扎之后走出去的,但他却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安慰或是希望。
事实上,这个消息带给他的只有困惑和忧虑,困惑于靳寒以后会不会后悔,忧虑于他所坚持的东西是否是在伤害靳寒。
靳寒和褚家之间毕竟是连带着父母那一辈的仇怨,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他不知道这种圣母到一定程度的处理手段对靳寒到底是好是坏。
所以季澜过得并不好,黎叔走后,他消沉了几天,整个人像是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一边仍在理性的计较着过往十年里无疾而终的付出,另一边则开始在感性的驱使下怨恨着自身的执拗与矫情。
几天之后,家里的猫粮快要告罄,季澜这才后知后觉的从这种泥潭一样的自怨自艾中挣扎出来,他已经远离人世太久了,他必须重新融进正常人的生活,最起码他也要养活自己和这两只猫。
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季澜没有社会上认可的学历,也没有什么辉煌精彩的工作履历,他甚至连一个正常的简历都做不出来,因为除了在靳氏的工作之外,他没有任何工作或学习的经验。
拥挤繁忙的人才市场里,各色各异的应聘者和他擦肩而过,季澜坐在路边的树荫下低头看着地上那几只和人类一样忙碌的蚂蚁,他用雪糕棍戳了戳其中一只个头大的蚂蚁,木棍顶端残留的糖水立刻吸引了蚂蚁的注意。
他不想再做助理岗的工作了,仅就业内而言,靳氏的八年其实比海归的学历还要诱人,他如果愿意拿这段经历去应聘一个相同的岗位,那他应该会收获一份薪酬相当丰厚的工作,但他不想。
他的本性其实不好,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其实就是个孤僻古怪的,他不愿意和人亲近,也不愿意跟人交往,他有一张文静讨喜的脸,所以包括院长在内的老师和员工都很照顾他,私下里,他其实和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都没怎么接触过。
靳寒是唯一一个让他掏心掏肺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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