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世家子弟私底下举办的金苏宴,这人在路过他的时候失手打翻了酒坛,酒液泼了他一身,让他不得不提前离场,落了个孤僻、不合群的名头。五个月前的西山游|行,这人兴冲冲地拉他去寺院祈福,结果中途下了暴雨,山体松离滑坡,两人当即被困在了寺院里,等侍卫找到他两的时候,他们已经啃了一整天的馒头就咸菜,深刻体会到了贫民百姓的不易……
如此说来,确实是‘交情’匪浅。
像是没看见谢富含着危险意味的眼神,公子哥笑吟吟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凑近说,“反正谢兄你看起来也没事做,不如跟我一起去流春楼快活快活?”
谢富皮笑肉不笑地拍开了他的手:“这你可就猜错了,我正巧要……”
“说起来也奇怪。”不等谢富说完话,公子哥状似不经意地道,“你我认识这么久,我却从未见过谢兄你亲近女色,更未和人起过冲突,若不是谢兄偶尔与我们相伴而行,那些孤高清傲的才子又不屑与我们为伍,我倒真要怀疑谢兄你究竟是不是纨绔子了。”
公子哥这话说得无心,听者却有意,谢富身体一滞,笑道:“楚兄说笑了,我确实是有事,不过不是什么要紧事,既然楚兄盛情邀请,我又怎么能拒绝?”
“好说好说。”公子哥立马笑了起来,不给谢富回绝的机会,牵住他的手就往流春楼大步行去,兴致冲冲,“不是我跟你吹,这新来的头牌柳依依柳姑娘琴艺可是一绝,本人的容貌更称得上天姿国色闭月羞花,等会你见到了她,保管叫你不虚此行。”
谢富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眼角不断抽搐,又不敢强行松开,驳了这位小祖宗的面子。
谢家虽然勉强能在朝野说得上话,但不够资本能让他轻易与楚国公世子结怨,况且,要是他爹知道自己招惹了楚大公子,不论是什么理由,十成可能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楚国公府负荆请罪。
谢富有些头大。
可能是出门之前没看黄历,也可能是上次祭拜先祖时含着对他爹的不敬之心,还可能是他上次喝酒时暴殄天物地洒出来了几滴,才让他遭此报应,在今日遇到这个煞星。
作为盛乾无数男人的心猿意马之地,流春楼的生意哪怕在白天也算得上火爆,谢富两人到的时候,老妪正和几位公子不知在理论着什么,从她胸前扇子的扇动速度来看,怕是已经不耐到了极点,看见门口进来的白衣公子哥,眼睛倏地亮了一下,扭着妖娆的腰肢便迎了上来:“楚公子今日怎么现在才来,我们的依依都等了好些时候了。”
身后的几个人一听这话,本就不虞的脸色立时难看了起来:“你方才不是说依依姑娘不见客的吗?”
“我们的依依是不见闲杂人等的客。”老妪翻了个白眼,到对着公子哥的时候又瞬间换了副笑脸,娇嗔道,“楚公子快楼上请吧。”
“你!”
公子哥这才抬了抬眼,看向气急败坏的几人,“怎么着,各位。”
“是想和我楚某人抢女人吗?”
谢富站在公子哥的身后充当布景板,对几人敢怒不敢言的心情深有体会。还不等他感叹个够,公子哥又将他扯住,笑吟吟地道,“走,我们听曲去。”
如果要为这位公子哥招惹仇恨的能力评个等级,谢富定举甲等的牌子。
不用看都能猜到那几个人的脸色该是黑到了何种程度,谢富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与神态,边念着造孽边随公子哥上了楼。
楼上房间多,也没个接应的小厮,正当谢富不知往哪走的时候,公子哥已经轻车熟路地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并朝他愉悦地招了招手,“谢兄,还愣着作甚么?”
“来了。”谢富嘴角一抽,跟了上去。
房里不似谢富想象的那样庸脂俗粉一团糟,而是相当简易清雅的布置,一位女子端坐在榻上,面前摆着琴,纤细的手三两下地拨弄着琴弦,面上笼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隐约可窥得足以惊艳他人的姿容,听见开门声也未抬头,而是笑着道,“今日想听些什么?”
“只要是依依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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