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派发传单的工作多，兼职的学生也多，干什么都要靠抢的。我凭借着慢到和龟速差不多的校园网，广撒网捕鱼之后终于让我捞到一条小鱼。
小鱼的意思是日入八十。
没差嘛，我安慰自己，日入一百二的四舍五入其实是一百，我八十四舍五入也是一百，平了平了。
于是我找了一天领了荧光绿底色荧光红商标的衣服站在了饭堂门口，开始，派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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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十五分钟，从面带微笑变成心里暴躁，然后开始陷入无限地悔恨当中。
为什么我当年不接过路同学的传单！
我在心里痛哭，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年我拒绝的所有传单如今就在我自己的手上，一张都没有少。
负责人大概也很着急，在旁边看着我们发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发出去，把我们召集起来商量。他咬咬牙，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这样，你们说扫码有奖品可以拿。”
我疑惑：“可是老板，我们好像没有奖品啊。”
“哎呀，”他跺跺脚，“先别管这么多！你们要是派不出去我就没工资，我没工资你们也没工资啊！”
“没工资”这三个字就像警钟，狠狠地敲醒了我们。我们虎躯一震，对视了几眼，然后火速转身扯着嗓子喊：“同学，扫码奖品了解一下！有很多优惠，等着你们拿啊！”
现代社会优惠果然是宣传一大帮手，不一会儿我们手上的传单就开始派出去了。至于扫完码之后有什么奖品有什么优惠，这个就是负责人思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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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吃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派发传单的手也没有停下，只要是过路的我就会问，问完之后直接递到他们的手里，然后拍拍他们的肩膀，指着负责人说：“扫码有奖品哦！”
负责人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愁着脸站在棚里，一个一个地弄小优惠小奖品。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耳朵一动，马上切换笑脸，转身拿了几张传单就递了过去：“帅哥，扫码有奖品哦！”
来了大概有四五个人，估计是刚打完球，穿的都是篮球服。他们接了我的传单之后又在嘻嘻哈哈，然后把传单递到了最后一个人手上：“这里只有你一个是帅哥，你全拿了吧。”
我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发现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又上线了。
我仿佛回到了小学的时候，伴随着非主流音乐QQ爱，班里第一大帅哥上线了，然后班群里就开始“滴滴滴滴”响个不停。
我怀疑季铭就是一个七彩扣扣钻集齐爱好者，还要加上一个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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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他周围的人也很配合地分了开来，很巧的，我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然而并没有擦出火花。
同行的其他人勾肩搭背去找了负责人，只剩季铭一个人留在这里。
然后他抬脚向我走来。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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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在我面前一米停下，说：“Hi。”
我四处转了转头，发现离季铭最近的人就是我，然后我缓慢地迟疑地说了声：
季铭愣了愣，笑道：“Metoo.”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
结束了简短的英语对话后，我们开始变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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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沉默这种事情是真的很尴尬，尴尬到能让一个尴尬恐惧症患者恨不得在马路上吹笛子。
我现在也很想上马路上吹笛子。可惜我不会。
季铭显然也觉得现在很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道：“你的膝盖怎么样？还有在肿吗？”
有人开头就是好事，我很顺畅地接了下去：“没有肿了，你给我的药酒真的很好用。”我顿了顿，想起上次到现在都没和他说谢谢，连忙加上几句：“谢谢谢谢谢谢。”
季铭好像被我逗笑了，他嘴角很明显地翘了起来，道：“你和我说这么多谢谢干什么？只用一次就好了吧。”
“没有啊，”我很严肃地说，“我就应该说三次。”
季铭道：“因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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