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过的有滋有味,但是过完年,那就忙碌起来了。
虽然这一次有部队的采购部门同行,可是徐莎还是给江枫带了不少钱,她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买他们的,咱们买咱们的,总归也能捡点漏。”
江枫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因为部队那边也有人同行,江枫这边就领了三个人。
江枫也叮嘱:“我不在,你尽量少从江海市往外拿东西,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徐莎没忍住笑出来,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的啊。”
他们两个啊,那是互相关心的,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
江枫轻轻的摩挲徐莎的头发,说:“你别不当一回事儿,咱们厂区人多,人多眼杂。”
平日里是他帮着遮掩,现在徐莎可没有旁人帮忙。
徐莎翘着嘴角,说:“就你会说,我知道的啦!倒是你啊,反正只要下雨你就会出现在江海市,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在雨天倒腾进来。”
江枫点点她的鼻子,说:“你又糊涂了,下雨我也不可能进来的,他们都是当兵的,警惕性和敏锐度都是有的,我疯了吗?”
徐莎一愣,感慨:“你看我,做事情竟是不着调。”
江枫倒是摇头,说:“没什么不着调的,谁不是慢慢成长。”
只要是人,哪儿有步步无遗漏没岔子的啊。
徐莎撒娇:“我就知道你最会安慰我。”
她缠着江枫黏糊糊的腻歪:“怎么办啊?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江枫额头抵着她,说:“我也想你啊。”
他说:“你在这边可要好好的。”
“啪啪!”拍门声响起,徐莎回头,就听到门口传来木木的声音,小家伙儿使劲儿拍门,叫:“爸爸妈妈,是大宝宝呀。”
小家伙儿自从上了幼儿园,听到别的小朋友有时候会被叫“心肝宝”,就无师自通了这个称呼,现在张口大宝宝,闭口小宝宝。
哦。小宝宝是指弟弟水水。
虽然大宝宝和小宝宝分别跟了父母的姓氏,但是因为是双胞胎,一看就知道是两兄弟。
木木:“爸爸!妈妈!”
徐莎转身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豆包,说:“你干什么?不是说爸爸妈妈在书房的时候不许敲门吗?”
木木当然知道,小眼神儿飘呀飘,小小声:“可是爸爸明天就走了。”
徐莎:“那你想跟爸爸一起呀?”
木木赶紧点头,别看他们开始的时候有大概三四个月是分别在深圳和广州两座城市,但是徐莎他们夫妻隔一天就回家,所以孩子的感觉一点都不明显。
而现在,江枫要离家一段时间,小家伙儿这不就很愁很愁了吗?
江枫上前抱起儿子,说:“走,我们去找弟弟。”
水水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小脚丫一蹬一蹬,大概是因为哥哥比较活泼的关系,倒是衬托的小水水不是那么活泼,懒洋洋的。
江枫将这一只小猪也一起抱在怀里,说:“等爸爸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两个小家伙儿齐刷刷的挑眉,真是一对小兄弟呢。
江枫:“宝宝在家要好好照顾妈妈,晓得吗?”
两个小家伙儿又齐刷刷的点头。
江枫笑着一人啵一下,说:“真是两个小男子汉。”
小男子汉骄傲的扬起了双下巴,江枫戳戳儿子的双下巴,说:“都吃成胖子了啊。”
小木木撒娇:“小胖孩儿,最可爱。”
水水补充:“可爱。”
一家人笑了起来。
眼看江枫都要出门了,徐山索性也说:“我们出来也快半个月了,这一次我们也打算往回走了。”
妞崽哎呀一声,趴在了沙发上。
古大梅拍拍她,说:“你哎呀什么,你不回去上学啦。”
妞崽:“还是要回去的。”
虽然在表姐家哪里都好,吃得好住得好用得好玩得好,天气更是好。
但是妞崽还是不想离开爸爸妈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别人的家虽然好,但是总是别人的。
徐山:“咱们这次出来时间挺久的,大梅那边请假也挺久的了,这样总归不行。我们占着茅坑不拉屎,村里人都要不高兴的。”
他们的罐头厂,现在是越来越难进,他们如果占着位置还总是请假,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徐莎:“你们都知道的,黄妙嫦的两个哥哥那一伙儿人,都在我这边拿货。你们考没考虑自己干?”
她微笑:“这么多天,你们也想好了吧?”
徐山和古大梅对视一眼,点头:“我们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的。”
两个人都生出了不好意思,徐山认真说:“我们想拿一批货回去试试看,不过,我们本钱不是很够,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赊账一点……”
说这个话,他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是人家拿货上来就是几千,他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他们全家的存款,也不过就是几百块。
而且,回去了还要生活的,妞崽的学费都是要交的。
徐莎挑挑眉,说:“舅舅,舅妈,你们跟我来一趟书房。”
她把两个人叫过去,关上了门,说:“这件事儿我跟江枫商量过了,第一批货,我赊账给你们。但是你们卖了,是要把本钱还给我的。如果不还,第二批就不能拿货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徐莎这样做已经很好了。
徐山赶紧点头:“谢谢你。”
徐莎:“我叫你们过来,是想给你们看这个。”
她将放在角落里的袋子打开,这一打开,徐山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卧槽!”
生平活了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手表。
他结巴:“这这这……”
徐莎开门见山:“我的建议是,你们第一批卖手表。这个本钱虽然比衣服贵一点,但是只要价格合适,走量也不会差的。”
她直白的说:“不是我不想让你们拿衣服,你们想拿也是可以的,你们拿什么对我都是一样的。但是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第一批货让你们拿这个,因为这个体积小。我实话实说,现在往鹏城的火车上走,差不多一大半儿都是拿货的,这火车也乱。你们一家三口带着大包小卷的衣服,我不怎么放心。但是手表这种东西体积很小,你们其实是好拿的,只要你们自己表现的淡定,未必会引起人的注意。而且吧,如果以后你们还想来拿货,我也不赞成一个人单打独斗,你们可以选择跟老黄家兄弟一起走,或者,自己组织人。人多力量大,不然一个人拿货多真的不太安全。倒不是说一定就有什么事儿,但是咱们未雨绸缪。没有必要赌安全啊,真的有事儿不就亏了?”
其实徐莎也没想到八十年代这个时候火车上小偷这么多,但是她这边拿货的人多,一来二去,知道的也比别人多。
总的来说,全国治安肯定是不差,还算是挺好的,就连鹏城本身也是不是那种差。
毕竟,大力扶持,总不会让这里乱糟糟。
但是正是因为鹏城的蓬勃发展,大家都来这边拿货,所以这火车站啊,火车上啊,小偷就多了。
这种情况,几十年后都是有的,更不要说现在。
火车站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从来都是小偷聚集的高发地了。
徐莎:“你们琢磨一下。”
“听你的!”徐山果断:“我们没有你见识多,既然你说了,那肯定就是对的。”
徐莎:“那我们来谈一下手表。”
徐莎做事情,都是公私分明,她认真:“我这里各种各样都有,批发价三十,你们拿回去,卖六十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当然,你们想卖的更高,也随便你们,我都是无所谓的。这些天你们出去逛街,想必也看到别人怎么卖东西了,不用我教你们吧?”
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其实我也教不出什么,我自己也没有摆摊过,我都是走批发。”
提到批发,徐莎立刻说:“你们如果不想摆摊,也可以找人走批发,就是价格降低一点,自己少赚一点,不过走量啊!你们节省了时间,还可以再拿货。”
徐山赶紧都记下来:“嗯嗯。”
古大梅:“那咱第一批拿多少合适?”
徐莎:“五百?”
古大梅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她扒拉手指头,这别说用鸡蛋换算了,就算是自己手脚都用上,也算不清楚要多少钱啊。
但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了。
徐莎:“三十块钱一块手表,五百块是一万五。你们卖不完,给我拿回来。”
因为手表不占地方,不然徐莎也不会建议这么多,其实五百块对她来说,真的不多了。
古大梅:“……………………”
徐山心跳的都要飞出来了,不过想到这些天这边的人山人海,咬牙:“成!”
徐莎看他们紧张这样儿,笑着说:“你们真的不用这么大压力,卖不完就给我送回来呗?反正我这边拿货的人多。”
古大梅一想到这边疯抢一样的拿货,坚定点头:“行!”
别人都能卖东西,他们咋不行?
供销社的手表没有低于一百块钱的,他们本钱才三十,怎么就卖不出去?
可以!
过完年的日子是忙碌的,原本还热闹的一屋子人,瞬间也空了起来。
徐山古大梅一家离开了,徐鸿伟回部队了,江枫也去了东北。
不过,要说空落落的,也只有那么短暂的感觉,因为,徐莎也很忙,江枫不在,她自己要操心的就更多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虽然各个部门都有人负责,但是一些总的问题都会汇总在徐莎这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徐莎和江枫年前的时候都觉得现在这个经营模式有弊端不长久,但是短期近几年可能也确实爆发的高峰,像是过完年,他们这边的订货量变得更大了。
一般来说,五千人的大厂对国企来说都不算是小。
可是,他们五千人的大厂的出货量,竟然还不够拿货,几乎每天都会从全国各地涌过来上百人拿货。厂子几乎是加班加点,徐莎都觉得自己是周扒皮了。
但是出人意料,工厂的工友反而是都格外的高兴。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穷怕了的,而加班意味着有钱,谁不愿意呢。
徐莎理解大家的想法,所以也叮嘱食堂那边再增加一点营养,他们食堂已经是相当不错了的,还没听说哪个私人企业的食堂免费吃,这是大家对水木格外有归属感的缘故。
现在在徐莎的要求下,这边每天还有一个肉菜。
虽说那肯定不是随便吃,但是至少保证每人打饭,菜里都是有一片肉。
而且,油水儿大了,人也就丰腴起来。
虽然加班很累,但是好些个人不仅没瘦,反而还胖了一点,这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也因为徐莎这边待遇好,他们服装厂每次招聘,人都格外的多。这在哪儿干活不是干,那肯定是想去待遇好一点的地方。不过要说起来,徐莎这边招人,也还真只有有收益肯吃苦的女同志容易进厂。
毕竟,这是服装厂。
徐莎这边的用人,几乎是很明显的分为几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厂办,厂办包括办公室、财务、设计、销售几个部门。
这边差不多二十多个人,只有五个女同志,被称为厂办五朵金花。其中就包括徐莎的助理李澜;还有办公室主任陶玉,陶玉四十来岁,是徐莎学校老教授的大儿媳。
也是这位老教授开始在徐莎资金紧张的时候为徐莎他们单位作保,跟缝纫机厂和布料厂谈分期。
徐莎来回几次认识了他的大儿媳陶玉,一来二去觉得这人飒爽能干,就请了她。
她坐镇办公室,是办公室主任,同时兼任厂办妇联主任,徐莎其实原本想着单独设立一个妇联,毕竟他们厂子女同志太多了。涉及女同志的问题多。但是实际上又发现,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真的把妇联单独割裂开,恐怕工作还没有现在好开展。
个中缘由不说也晓得,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比男人更难一些。
如果陶玉是办公室主任,再兼任妇联主任就不同了,办公室这些小伙子,都算是陶玉的手下,让他们干点什么完全没问题。
除了李澜和陶玉,再就是财务部的向晴和另外一个小媳妇儿,这两个人都是负责财务。
厂办的最后一个女同志是设计部的管芯,这也是当时年会的主持人。
他们厂办,就这么五个女同志,其他都是男同志。
不过这也分怎么看,大家是叫五朵金花,但其实要是仔细根据部门来看,也不是五个人。像是整个仓库卖场那边都属于销售部,而那边全是女同志,看起来是工人,但是人家都属于销售部啊!
那能说销售部全是男的吗?
肯定不是!
后勤看来都是男的,但是吧,食堂也属于后勤,食堂也是女同志多。
只能说厂办公室这边女同志少,至于后勤保安女同志就更少了,哦不,是没有。
这边一百来个人,全是退伍军人,徐莎算是所有私营企业里,后勤保障用人最多的单位。不过效果也看得见,他们厂子事儿最少。而除了这两个部门,剩下最大多数几千人就是车间了,车间他们没有用任何男同志,全是女同志,各个大小领导也都是女同志。
而基本上招聘也都是这部分人。
因为保安徐莎都会接受徐鸿伟那边安置过来的人,而食堂基本用的都是他们的家属,厂办则是要考试,就算没有学历,也要有能力。所以真的招聘,只有车间需要人了。
像是最近,厂子明显就不够人用了。
每个月月初的例会,销售科陈盛就直白:“徐总,最近拿货量特别大,好几次差点跟不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
作为销售部门,他虽然不用去外地跑销售,但是仓库卖场那边都是他们销售科的人。卖的怎么样,他心里是有数儿的。
车间主任王大姐很直白:“徐总,咱们现在两班倒,机器几乎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几乎没有人不加班,你看咱们的产量已经很高了,现在再让我们跟,我们也跟不上啊。”
她以前是在国有服装厂上班,只是没想到她丈夫死了之后婆家不做人,竟然非要逼她把工作让出来,使了许多手段,甚至算计他女儿。
她为人刚强,但是不能不管两个女儿。
她被逼的没有办法,丢了工作,娘家不帮衬,她带着女儿离开家乡,在这边扎根,成为第一批进厂的老员工,因为技术扎实为人严谨,现在可是车间主任,手下几千人呢。
短短一年,她是脱胎换骨最严重的。
不管是徐总还是陶主任都给她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她现在凶悍的很。
她说:“我这边就算是榨出骨髓来,也跟不上了。而且咱们这个产量跟那些大厂比起来,都不知道高多少倍。”
陈盛也愁啊:“这眼看着有钱不赚,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徐莎点着笔尖听他们的话,说:“那么就招人。”
她说:“既然人手不够,我们就招人。”
招人是对的,但是陶玉还是谨慎了一些:“咱们摊子铺这么大,没问题吗?”
虽然他们厂子现在红火的沸腾,几乎是处在风口,但是陶玉的本身的经历和性格就是很谨慎小心,并没有完全被这发展完全迷住了眼。
这也是徐莎把她安排在现在这个位置的缘由。
她稳得住。
而且,有时候适时地有人泼冷水,也利于他们头脑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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