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赵宓眠的烦恼（1 / 2）

时间能磨灭很多，却磨灭不了不能忘却的痛苦。

家属果然如赵宓眠所料，私下接触小云父亲希望私了，开出的价码在小县城不能不说很诱惑人，被甄师傅果断又愤怒地赶了出去。三家人的实力不可小嘘，何况小云父母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最底层工薪阶级。当七大姑八大姨所有的权利和力量动员起来的时候，海底总动员算什么？！甄师傅夫妻单位里的同事、领导明的暗的、隐晦或直截了当的，无一例外劝说接受私了算了，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过分追究意义不大，不如多拿点钱实惠，你不顾忌你总要顾及你女儿的面子吧，大家都是一个县城的，这么小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不做绝，日后好相见。就连甄师傅法律援助的律师也反过来劝他算了。甄师傅甚至还接到陌生电话的威胁......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让甄师傅家痛苦不堪，压力山大，逼得甄师傅一家躲到乡下。

社会**一致谴责这种暴力伤害，监护人失职。

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洗刷了许多尘埃，随着大流和时间沉淀到河底。

甘丽珊开着车和赵宓眠去看望了正辍学躲到乡下的小云，除了买点礼品和安慰的话，二个人都明白给不了小云更多的帮助。

赵宓眠邀请甘丽珊去发小的土菜馆品尝美食，他本人小试牛刀炒了盘魔芋烧鸭，让甘丽珊夸得他飘了好一会，差一点就把大厨撵一边自己撸袖子干。

通过小云这件事，让甘丽珊重新认识了赵宓眠，这位以前只知道抱怨和做梦的男孩已经成熟了很多。二人天南海北相谈甚欢，话题自然也会涉及会计工作，甘丽珊把自己多年来的工作体会和看法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让赵宓眠收益非浅，毕竟以赵宓眠所处的出纳岗位要学到、接触到更深层次的实际问题需要时间。她不需要再建议赵宓眠在金色秋池应该怎么做，判断不久赵宓眠的工作岗位就会调整，甘丽珊把她的判断告诉了赵宓眠，赵宓眠笑笑，不以为然。

甘丽珊给赵宓眠介绍了二个“长”，一个是某区税务所所长，另一个某银行信贷科长。同时托赵宓眠捎带些家乡的土特产给他们。

赵宓眠父亲的肾病复发，检查结果还伴有糖尿病，需要住院。县里大医院就二家，人民医院和田园医院，一家国企一家民办，正常登记都没有床位，春节住院病人反而多起来，医疗资源远非大都市可比。

社会关系，这四个字让赵宓眠想起上海应聘时很多单位都要求填写这一栏信息，现在赵宓眠懂了。这让赵宓眠脑洞大开想起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先是通过高中同学找了田园医院的一位医生，等了三个小时，微信回话：不好意思！搞不定。急忙又托人找到人民医院的一位财务，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催问，那头总是回答，再等等。赵宓眠猜想她是很努力在帮忙，可能是人微言轻。晚上总算来电话了，说可能需要等一周。赵宓眠急了，再等下午老爸病情恶化怎么办？急切间记起甘丽珊的公公是前副县长，就试着给甘丽珊打个电话，甘丽珊只回答：“等会。”十分钟后，甘丽珊没有让赵宓眠失望，让他去找人民医院王副院长。一切看起来就那么复杂又简单。赵宓眠在病房看见该床病人正在收拾东西。护士悄悄告诉赵宓眠，这个病人应该没痊愈，差那么一点，影响不大。你们是王副院长介绍的，只能看谁康复的比率更高，就撵谁，当然前提是这人没有比王副院长更硬的社会关系。

甘丽珊特意嘱咐：最好给住院主治医生塞点红包。

赵宓眠老爹是有医保的，就是这样，有些进口药比如丙种球蛋白、蛋白质什么的，还是要自掏腰包。等赵宓眠临去上海前父亲还没有出院，查看医疗费用，自费部分都好几千，让赵宓眠直呼生不起病。

赵宓眠想想这红包也许塞的不冤，医生用药算客气的，只是冤了上一位病人。涉及自己亲爹，再高尚的人也会卑鄙一把，再说自己没有主动卑鄙。人，有利益纷争的时候大多数是自私的，高尚未必不是卑鄙者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