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偶尔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自家主人按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和眼眸凝着笑，将果盘往白衣少女的方向推了推，而正在看书的白衣少女却毫无所觉，从果盘里摸到了一颗鲜红的草莓就整颗地塞到了嘴里，塞得一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活像只屯食的小仓鼠。
似乎是意识到了它的眼神，润玉转过头。
魇兽正要欢快地朝他叫上一声，却没想到那一身白衣的仙君却在将眸光向身旁的少女一瞥后，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对它比了个嘘。
那卡在喉咙的呦呦声立刻就被咽了下去，魇兽看了看自家主人，又歪了歪脑袋去看张衣，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魇兽：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这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最后，凳子上的那一盘灵果和糕点都在润玉的注视下，进了张衣的肚子。
就像是投喂上瘾了一般，张衣吃完了一盘，润玉便又不知道从哪儿又端来了一盘，直到吃的小姑娘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拍着吃的有点撑得肚子，从书本中分出眼神来，看了一眼仍是满满当当的盘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东西怎么吃不完啊？”
润玉轻咳了一声，闷住了喉咙间的笑意，仿若毫无所觉似的遥遥望了一眼省经阁外的天色，道：“没想到已是这个时辰了，都怪润玉太过出神，忘记了时间。姑娘应是饿了吧，润玉这就去准备饭菜。”
张衣忍住想打嗝的冲动，诚实道：“其实我并不怎么饿。”
这句话说出口，她想了想，觉得就算自己不饿，润玉看了一下午的书肯定也饿了，便又立刻改口道，“仙君要是饿了，就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虽然她这么说，但润玉怎么可能不管她。
于是最后她还是动了几筷子，勉强吃了一小碗饭下去。
不过在看到润玉端上来的饭菜时，张衣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润玉听见她小声嘀咕的声音：“龙就吃这个吗？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琼浆玉液啊，蟠桃啊，人参果什么的。不然的话炭烤九尾狐，红烧麒麟也应该有一点啊。”
润玉恰好喝了一口汤，结果差点没被呛死。
这姑娘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呢？
润玉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得佯若不经意地提了下自己的食谱。
他虽然是条不怎么好看的龙，但真的不吃什么炭烤九尾狐，红烧麒麟什么的。
张衣闻言，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她问：“仙君，那龙吃小飞虫吗？”
润玉：“……不吃。”
她继续问：“那吃坏人吗？”
润玉：“……不吃。”
她刨根问底：“那龙凤是一对吗？”
润玉：“……不是。”
张衣就跟逮到本行走的百科全书似的，还是灭绝珍惜动物限量版的那种百科全书，兴奋地问个不停。
她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将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某个问题想也不想地就抛了出来。
“我听说蛇有两根，龙也有两根吗？”
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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