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大着肚子,容z不让她出面,是以后来的事她也没参与。
顾颜自掘坟墓,容z是绝不会容她,但顾颜刚小产,恐怕惩罚也不会过于严重,最起码目前看是不会太重的。要么是禁足要么是休弃,容恒性子优柔寡断,定然不会真的休妻,恐怕最后也只是禁足而已,当然,禁足便是变相软禁了,被囚禁的滋味如何,书中的原身尝了个彻底,顾颜也该好好尝一尝了。
风水轮流转,宋朝夕自然不可能同情,事实上她畅快还来不及,不在顾颜面前鼓掌,已经是她给对方留颜面了,否则她巴不得雇十几个乡下婆娘,天天去顾颜面前说话磋磨她。
偏疼小女儿的沈氏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毛边的月亮悬在东边天上,回去的路上,容z面色有些沉,宋朝夕挑眉,“是谁惹着国公爷了?”
他还不至于为顾颜那种角色忧虑,也不知道是谁惹他不开心了。
容z回神,这世上能叫他不开心的人真的很少了,她却有能耐随时随影响他的心情。
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自己不如想象中大肚,说到底是他多疑了。
宋朝夕凑近他搂着他的胳膊,“国公爷莫不是欲求不满?我知道国公爷是武将,夜夜叫两三次水都是小事,也怪我孕后期怕伤了胎儿不敢同房,国公爷要是憋得狠了,尽可以跟我开口,总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何必委屈自己呢?”
容z便笑了,她这样的性子他如何能狠得下心跟她生气呢?每每想跟她严肃聊一聊的,她就把气氛弄成了这样,他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胡说什么,谁告诉你是我因为那事憋的?你怀孕这般辛苦,我又不是连这点都不能忍。”
他这方面其实做得很好,有几次宋朝夕想帮他都被他拒绝了,他不想要她辛苦,可她看他忍耐又觉得不忍。他为她不抬姨娘不叫通房,这是他的体贴,寻常男子都很难做到这样,更何况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姑父为了买卖,都会不停往上头塞人,那些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官,可想而知他这样位置得受多少诱惑了,可他竟然真的能忍住,从未在这方面给她难堪。
宋朝夕有些感慨,她从前觉得自己活得洒脱不在意这些,后来渐渐心窄了,希望他不负她,他很少说,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人心安。他可是个武将,即便如文官那般运筹帷幄,玩转权术,可他的体力放在这。
夫妇二人总要相互体谅的吧?
湖心小筑的春风吹得人心湖荡漾,她本就好看的眉眼波光潋滟,眉梢都被风吹得沾了春情。她有孕后那处便愈发壮观了,好几次二人躺在床上时,容z都没法直视,只看一眼便已经心血上涌,更何况被她这样抱着蹭着呢。容z眸色渐渐变了,声音暗哑:“朝夕,老实一些,别蹭来蹭去。”
宋朝夕正想说话,一抬头却走的不是回湖心小筑的路,他带她去了湖边的树林。今晚的夜色还是新的,林中幽静,呼吸都显得有些沉,宋朝夕不明白他为何在夜里带她来小树林,她记得春宫小册子上也有在竹林中的,可见外头总比屋里刺激许多。
莫非容z正要带她去小树林中做那等事?被压抑久了的国公爷想玩个大的也是正常的,她不是不可以,虽则放浪形骸了些,但这等夫妻情趣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不愧是国公爷,这方面都跟寻常男人不一样。
可她大着肚子,真去小树林中的话只怕会不方便配合。他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提前告诉她,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黑暗中,他神色莫辨,宋朝夕咳了咳:“国公爷要带我去干什么?”
容z看她一眼,“这种事说出来便没意思了,你可以猜猜看。”
宋朝夕觉得他都不像他了,国公爷竟然跟她玩起情趣来,这实在不像国公爷的风格,不过他说的不错,说出来确实就没意思了。
她莫名觉得口干,他牵着她往前走了数十步还没停下。
其实这树林已经够幽深了,在这里的话,似乎也可以?应该不会有人听到吧?
“国公爷,这里还不行?”
“地方不够好,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宋朝夕想象着书中看到的场景,无法理解为何在这里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不过他确实是个要求极高的人,从前二人在床上,他总要折腾她许久,每每都要她气喘吁吁,腿都弯得疼了,舒坦了好几次,他才会顾着自己。宋朝夕莫名觉得手心发烫,伸出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
容z回头,月色下眸色显得温柔了些,“朝夕,你老实一些。”
宋朝夕觉得他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自己想做不老实的事,还怪她不老实。
二人走到一片空地上,宋朝夕靠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软声道:“爷,就这里了?”
容z应了一声,宋朝夕别过脸咳了咳,想说这块空地四周没有任何遮挡,实在不适合野外商讨战术。
一炷香的功夫。
容z牵着她的手抬头望向漆黑夜空,“朝夕,看那里!”
空中骤然绽放出成片的烟火,璀璨夺目,声响震天。远处隐隐传来孩子的喊叫声,似乎有许多人出来看烟火了,宋朝夕眨眨眼,忍不住用手拍打着一旁的树。
容z挑眉,“怎么了?”
宋朝夕表情冷漠:“没事。”
“不喜欢烟火?”
他费心为她准备的烟火她当然不会不喜欢,只是刚才衣服差点都脱了,就挺突然的。
宋朝夕回神,今日是她生辰,她自然是记得的,不过被顾颜这事一闹,她过生辰的心思都淡了许多。漆黑的幕布被烟火点缀,生动了许多,她忽然翻出幼年的回忆,她跟宋朝颜一起过生辰,沈氏特地为宋朝颜放了烟火,宋朝夕也和她一起看,虽则十分热闹,可她知道这份灿烂不是属于她的。
宋朝夕挠他手心,“国公爷还挺会讨女子欢心的。”
夜色深沉,容z的笑显得不真切,他哪里会讨别人欢心,不过是学着对她好。其实容z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从前在外征战,生辰能吃碗面已经是奢侈,行军打仗没那么多讲究,只是他记得她说过,沈氏偏疼宋朝颜,后来亲眼见到沈氏的偏心,他心里便窜着难言的火。
容z扶着她的腰,温声道:“朝夕,你在我这是独一无二的,从此后,只有别人沾你光的份儿。”
宋朝夕忽而有些词穷,烟火是美的,可其实她对美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鉴赏力,华服珠宝、铺子银票,虽然她也很喜欢,但那种喜欢都很淡,她很少有真正雀跃的时候。
但她喜欢他方才的那句话,喜欢被他当成独一无二的东西,而不必同别人一样。
她搂着他的脖子,呼吸软而轻,吐字都沾着缱绻,“国公爷,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呢?”
容z觉得她对自己有误解,这也算情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这人护短,容不得被自己护着的人受别人欺负,她在沈氏那吃过的亏,受过的委屈,他都想一一替她讨回来。然则若是整垮她的娘家,她在国公府又难以立足,他不会让永春侯府垮掉,但他会让宋丰茂和沈氏自食恶果,终其一生都会后悔,没有对宋朝夕好一些。
她如今肚子大,搂着他时肚子便顶到他肚子上,也是十分新奇的体验。她抱人很不老实,还跟没有孕时一样,喜欢撒娇蹭人,自己又不负责灭火。烟花散落,天幕重新归于寂静,容z捏着她的下巴亲上来。
宋朝夕仰着头,乌发垂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嘴唇发疼,到后来瘫软在他身上,迷迷糊糊说:“国公爷。”
他帮她系好衣裳,“嗯?”
“我口脂被你吃掉了。”
容z就懒得理她了。
等宋朝夕回去时,青竹看着自家夫人红肿的嘴唇,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偷偷瞥了眼国公爷,等晚上替夫人放水泡澡时,看到夫人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脸更热了,总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一想到国公爷和夫人在小竹林里都能这般热烈,青竹耳朵更红,头埋得更低了。
偏偏冬儿还问了一句:“青竹你脸红什么?”
青竹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被热气熏的,闭嘴吧你!”
宋朝夕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她倒是收到了终身难忘的生辰贺礼,小竹林一日游,恐怕到死都忘不掉,说来他体力真的不错,她都大着肚子他还能托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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