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盒被通天盖上并且又一次被寒冰覆盖之后云霄的表情终于稍微好看了些，也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就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她那短短的指甲都已经刺入手掌心，看上去一片淋漓。
无当惊呼一声去给云霄包手掌心，而云霄脸上却是诡异地带了几分决绝与狠辣。
无当只听到云霄说：“老师，即便我不这样做，我以后也没什么前程了啊。”
通天愣住了，直接喉头一梗，过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可即便缓了过来，原本训云霄的气势也去了大半，等再想说点什么，便已经是自责愧疚的：“罢了，是我没保护好你们，又有什么理由训斥你呢？”
这话说的重，云霄眼眶一红，对着通天屈膝跪了下去，叩首：“老师这么说让弟子如何自处……明明是弟子连累老师……”
“如何是你连累。”通天长长一声叹息，俯身去将云霄扶起来，“造化弄人罢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无当一头雾水，硬着头皮去问云霄：“师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说你师姐刚才给我的这个东西。”通天闭目，声音沉痛得听起来都不像飞扬跳脱的他，“是你师姐的神识碎片。”
无当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百转千回的：“啊？？？”然后看向云霄，“师姐你怎么这么糊涂！！！”
云霄闭目，轻声道：“老师，师妹，其实对我来说，被取了的那块神识是大是小，没有区别。”
修炼从泥丸宫起，根源在于神识，如果神识出了任何问题，那甭管你是什么人反正在修炼上是已经没有前途了，一丁点法力都不要想再多出来，那少一小块还是少一大块在修炼上区别不大。
而昊天掌握着诸神一小片神识，就是靠着刺激那一片神识让诸神痛苦的，原理是那一小片神识会对之前和它相连的其他部分造成感应，它疼了其他部分也得跟着疼，一传十十传百的让人痛不欲生。
云霄的做法就是切断那个一传十，不让它十传百。
简单讲就是直接点，把寄放在封神榜上那一角神魂周边的所有神魂都抠掉，让它什么也联系不上，如此封神榜上那一小片甭管多疼，消息传不出去，就都和云霄无关了。
当然了，说着简单，元始抠掉那一片神识的时候是太上元始包括女娲圣人都坐镇，正神们疼到满地打滚恨不得立刻去世的时候好歹还有太上老子炼制的止痛药兜底，不至于让正神们给真疼到魂飞魄散，但在没有来自太上老子的丹药的时候，云霄是怎么自己咬着被子一点一点的对自己的神识做那么凶残的事情……
就类似于自己得清醒着给自己动大脑手术吧，还要保证用力得当，做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弟子也知道，毁掉这一片神识更彻底一点。”云霄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可弟子心头总是还存着一点妄想，若是能将在昊天手里的那片神识抢回来，这些碎片都留着，回头也未必没有转机，不能把这些东西安回去，还弟子一个可以修炼的前程。”
说到这云霄还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前程渺茫，可到底是个念想。”
通天就听着云霄给无当解释，半晌，轻轻叹一口气：“固然，因为封神榜的缘故，你已经神识不全了，反正都不能修炼，多一块少一块的没什么区别，但……神识其实对应你的手脚感官，元始再怎么说也是圣人，他打掉的那一个角落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太坏的影响，但你如果在他的基础上再做点什么，你的身体……”
“弟子现在觉得很好。”云霄抬抬胳膊抬抬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都能动，也不至于就半身不遂了。”
“你到底动的是识海，还是查一查安心。”通天坚持道，“无当，带你师姐去后面好好查一查身体，别留下什么后患。”
无当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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