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交易（2 / 2）

六道骸瞥他一眼，“既然你不介意我去戳穿你的拙劣谎言，那么我也不介意。”

“如果你只是想将热情首领的真实面貌公布给彭格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给自己下什么暗示。”也随时都可以告诉巴利安那位。后半句话六道骸并没有出口。

当然，如果他真的问了，拉斐尔可以回答他……以Xanxus的性格，一听说他居然自己找死，怕不是先两枪把他崩了，就算咽气了都能把他给拖出来鞭尸。

所以，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既然不是为了保守那个秘密，那么你费力隐瞒它的目的是什么呢？答案很简单，因为你不希望这些东西什么人都能够看到，或者说，只要有人得知了这些，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要亲自去筛选。”六道骸说到这里话音一顿，“会是什么呢……你自己清楚吧。”

拉斐尔既不否认也不肯定他的话，抬了抬眼皮，“你还看出来了什么？”

这在六道骸眼里就是认可的意思。他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我还看出，你把我当成别人一样的蠢货。”

六道骸起身，那把藤椅映证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短短几秒就化作一捧灰烬。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拉斐尔，“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从你那里收不到一丝一毫的报酬。”

拉斐尔微微仰头，语气诚恳，“抱歉，不过我会给你补偿的。”他看了下六道骸的脸色，不太确定地问道，“……不过你看起来不太需要的样子？”

六道骸非常想翻一个白眼，但一个优（装）雅（逼）的幻术师的良好修养让他克制住了自己，他不掩嘲讽地扯动唇角，“你太着急了，还是说你认为已经无所谓了，所以这些明显的漏洞都懒得去填了？”

“差不多吧……”拉斐尔并不否认他的话，“所以，我们真的没得谈了？”

“哈。”六道骸冷笑，“你想装傻，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好了——即使不为这个原因，我也不可能和你交易。我没兴趣让彭格列变得更加强大，像你们这样的黑手党，我会亲手将你们覆灭。”

拉斐尔静静地同他对视片刻，看出他眼中的不可动摇，挠了挠头发，“……呃，你们复仇者监狱还要定时进行劳动改造吗？”

六道骸皮笑肉不笑，“你自己进来就知道了不是吗。以热情的行事风格，要是有朝一日在里面见到你们，我倒也不意外。”

“复仇者监狱关不住我父亲。”拉斐尔耸耸肩，随后不太确定地小声补了一句，“……应该吧？”好像也不是不能试试？

只不过，这条能够瞒住所有人的路是走不通了。

著名的黑手党之敌六道骸居然没有完全泯灭性格中的善，这谁想得到呢。早知道这样，在发现有人围观的时候就应该把他赶出去了……失策啊。

以拉斐尔对情绪的敏感，自然察觉到了六道骸言行中暗藏的一丝善意，其来源……是猜到了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吧。

对于六道骸来说，一个家族吞并另一个家族这种事对他来说既不算好事也不算坏事，脱离复仇者监狱固然有吸引力，可这事的影响被他放在更加靠后的位置。也就是说，他对此的态度十分中立，同意与否只看他自己的心情。

而这丝善意，并不会让六道骸对他的态度好上多少，只是会连六道骸自身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愿去承认地，阻止拉斐尔走上结局已定的路。

……结合六道骸再次被抓似乎是为了掩护自己两名同伴的传闻，还有选择了濒死的女孩作为凭依对象的事迹，这点还是很可信的。只不过居然是别人的善意致使了计划失败，这是拉斐尔意料之外的。

“虽然交易没有谈成，不过你这个朋友我还是可以交的嘛。”拉斐尔故作热情洋溢，摆出一桌美食朝六道骸摊手，“来吃点吧。”

六道骸呵呵一笑，轻而易举地看出拉斐尔这是反向逐客，“不必了，我说过了，我时间有限，先走一步。”

他化作雾气自原地飘散，徒留他离去后笑容一点点褪去的拉斐尔面对孤寂的古战场。他思索片刻，面前浮现出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着一盘又一盘的法棍，正中间还有一小瓶没有贴标签的草莓酱。

拉斐尔盯着那瓶草莓酱很久，这才伸手把它拿到自己面前。

“为什么我做梦也要吃法棍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法棍塞进嘴里，也不知道这面包放了多久，险些把他的牙给硌掉。拉斐尔气呼呼地捂着腮帮子，冲着那草莓酱拖长音调抱怨，“好硬——！手艺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