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午此事真有剐碎王祁湘炼丹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且不说他现在在何处都不知道,就他一身修为全无,地位身份还没这里在座的任何一位高。
“此书内容已经讲过了。”
王祁湘挑眉,看向岳辞道:“哦?那便重讲,正好垄国五皇子要和太女成婚了,既然准驸马爷有心来听,定是对太女十分用情的,听一听对日后服侍太女也有益处。”
程午只好忍辱重述了一遍反他三观之书,待课时到后,他才黑着脸走,身后学子哄堂大笑。
“为何要出去?我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啊!作为女子不必再事事受男子拘束,好玩!”
王祁湘心情大好,故而赵亦孜与童清离与她商讨在襄国的时,想询问怎么出去时,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童清离和赵亦孜都没再说话,童清离眸中带着忧虑,赵亦孜却跟着乐呵笑起来。
“师妹你也觉得此处好吗?”
赵亦孜笑道:“好啊,是女子的福利,来都来了,那便且先享受几日吧!”
童清离却更觉无助和忧心了,她道:“可是秦师姐还在等我们回去救治呢,问秉峰向来也是以女子为尊,况且咱们毕竟是修炼之人。”
王祁湘抱拳在马车中翘着二郎腿晃荡,听此话不由得冷笑:“年纪不大,修为不高,讲话却跟那空有资质却不见修炼长进的江沫似的。”
童清离一噎,闭嘴眼神隐下火气,赵亦孜没有嘲笑,相反语气变得温和许多道:
“师姐,你也不必着急,咱们边过着边找线索,在哪不是修炼,咱们不过是苦修一阵,爽修又一阵,一念成佛,立地也成佛。”
童清离:“……”这是胡凑的什么理?这是那个乖巧体贴的内侍弟子王一紫吗?
王祁湘哈哈大笑一声,难得大方道:“好,那你陪本座去这襄国里逛逛去,我看这街景好像挺像岳辞那马屁精长大的地方。”
她轻轻打开帘子,饶有兴致地看街景,又讽笑问童清离道:“咦?你那被送过来嫁给你的岳驸马怎么没来见本座?”
童清离一听她话里有话,还似带着提醒,立马语气冰冷解释:
“他还想起来以前之事,与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待我从此处出去,此事便作废。”
王祁湘冷哼一声:“你能理解本座的提醒便行,最终如何自是你们自己回去跟江夫人说。”
赵亦孜早听闻问秉峰不可谈儿女私情之事,所以她一直疑惑橙玉在一群女人堆里装柔弱是为何,找白眼自取其辱?
“差不多国主也要给五公主安排亲事了吧?”
王祈湘似乎见不得赵亦孜如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又出口提醒她,赵亦孜倒也淡然:
“那便继续推脱咯,我一个普通公主,即便推到终身单着,那也未尝不可。”
赵亦孜不知道此话刚出,还没到晚上就被狠狠地打脸。
她一回府就被落红丫鬟堵住,传话国主召唤去见面。
一见面果真没好事,国主神色严肃,还带着些隐藏的欣喜高兴:
“听说你昨日会见相国公二嫡子了。”
赵亦孜迷茫:“啊?母亲你听谁说的?我没有啊!”
开玩笑!她连谁是相国二嫡子是何人都不知道。
国主一甩袖袍威严道:“你也到了挑选驸马的时候了。”
赵亦孜:“……”哦,明白了,便宜国主母亲催婚来了,还真被王祁湘说中了。
“早上那相国公特意过来与母亲说,二公子得知你可能因某次偶遇,对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赵亦孜差点喷血:“什么?他竟然把我说成这样?我对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姓孟的居然来告状,难怪他昨日说要讨回所有她占过的便宜,她这么辛辛苦苦照顾他,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谁恩将仇报哦?
她反应过激,国主顿时神色怀疑凝重:“难道不是吗?那你为何派人去寻与他同名之人,还特意请了画师将他画出来,再派人照着画像去寻他?”
国主语气中带着怀疑和危险,若是不是喜欢他,那是出于什么目的,勾结相国公,扩张权力吗?
赵亦孜显然意识到这一点,立马笑嘻嘻故作一副娇羞状道:
“当然不是,我这是纯属对他流于表面,看上他标致的皮囊,后来又一时脑热看上他的画,三分热度,不敢当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如此深情之说。”
此话一出,气得国主指着她鼻子骂:“住嘴!真是不成器,孜儿!此事岂能儿戏,你是皇家五公主,谢逸凡也是相国公二嫡子,你竟在沐浴时招他入内,此事若传出去是要损我皇家与相国府的名声和关系,必须成婚。”
孟逸凡在此处姓谢,落红那丫鬟一点不变通,让她去找孟逸凡,她还真按三个字去,少一个字都不成,看来此幻境还是有bug啊!
不过赵亦孜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最古代最强硬的逼婚了。
国主见她沉默便再接再厉劝她悬崖勒马,向善真情,“你对他始于容颜,青睐于才华,其实也是好事,他是个知书达礼,从小便品行和名节都极好的人,日后只要你收收心,好好待他,总会培养出深情来的。”
赵亦孜暗暗腹诽,你说的就不是他,他可是勾栏孟状元,她承认他有才华,在醉香坊等青楼中以诗词歌赋作画出名,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身,况且客卿跑腿与各大门派沟通交换信息,就算他不愿,那也难免有利益潜规则的时候吧?
她一个前世今生就没谈过恋爱,又没真正牵过男生的手的人,那才是被宰的小白兔呢。
赵亦孜知道无法拒绝了,只能尽量拖,不让他有机会占便宜回去。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成亲那么快,母亲,能不能给我拖些时间?”
反正躲不过了,要不便拖着,然后迅速找线索出去,这里的事都不过一场梦,不作数,怕什么!
国主娄徜莘把她尴尬的表情当成了女子的羞涩,了然道:
“也好,你们毕竟还年轻,需要些时间互相了解,增进感情,那便待过两日你太女姐姐成婚后,再过五日母亲便给你与谢诣凡定亲,半月后成亲。”
赵亦没再反对,半月内必须找到办法恢复修为出去,此事便可作罢,谁会把一个梦当真?
“好吧,那母亲我先回去了。”
赵亦孜心不在焉地准备告辞,国主却突然唤道:
“别急,还有一事。”
赵亦孜又重新跪好,疑惑抬头,有些紧张问:“什么事?母亲请说。”
国主伸手拾起书案上的另一张画,递给她道:
“我今日特意去查,听说你还同时去查另一个人,柳二宏,程午夫子听闻此事,还替你查了一下,正巧有人见过此人,将其画像画出来了。”
赵亦孜:“……”脏话心中飘,贱人好欠踹!
程午!连他也出来给她摆一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结果孤今日一看,顿时想起来在太女的面首府中,有一位与画像长得一模一样的,叫许旻天,你老实说,你要找的是不是此人?”
赵亦孜心瞬时一提,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柳二宏在童清离府中,还是她的面首,她居然一点都没跟她说,就算当时打斗时,她没怎么注意柳二宏,那她至少也该透露一下她已有面首的情况吧!
国主看着女儿这副慌张无措的不争气样,又好气又好笑,都是平日里太由着她与三公主来了,才让她这样任性。
“看来是他了,真是没出息!你太女姐姐的人怎么能觊觎,还派人画画像四处调查,还嫌不够丢人啊!你怎可如此着急贪心!一个相国二嫡子不够,还同时觊觎你皇姐的……”
她训斥得一旁的太监都吓得把头垂得更低,她停下说不出口那么羞耻之事,赵亦孜却灵机一动,故作委屈道:
“母亲误会了,我寻此人,只是似是见过谢公子与他交流,又叫他柳二宏,我以为他们认识,故而寻他不过是为了方便寻到谢公子,我哪知道谢公子用的是假名,还是相国二公子。”
国主一听立马神色缓和一些,疑惑地问道:“真的?”
赵亦孜立马表忠心:“真的,我虽然一时脑热,流于表面,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谢公子这样的才是我的菜啊,我以后会收心,好好与谢公子相处的。”
国主:“……”这女儿是她亲生的吗?
“你!沉迷酒色,你还挑剔!整日跟你三姐胡闹不学好,从明日起,给孤抄礼德书,三日抄二十遍,成亲前不许再出去胡闹。”
赵亦孜差点没脱口抗议,可看样子抗议无效,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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