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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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鱼,你想到了什么就说。”沢田纲吉敏锐的察觉到了太宰治的不对劲,“你还好吗?”

“很好哦。”

声线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我算是明白时政的逻辑了。”

时政所钟爱的审神者群体,是一个敏感又难以把握的群体,但这个群体里,能够拥有**想法的,无外乎是被同学欺负,被好友背叛,或者是恋爱不顺利,提前感受到社会险恶的人。

甚至大部分人都在渴望着被爱,想要获得更多的关注。

“而他们所求的这些,在来到时政后,都可以拥有。”

全心全意信任着自己的付丧神,不需要很努力就可以开心生活的本丸,囊括了无数商品的万屋,也许还能认识到同为审神者的朋友……

这一切就像是专门为这些心灵上有缝隙的人准备的盛宴,等着他们主动加入。

“可是我和白?!”空觉得自己只要有妹妹在就足够,他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心灵支柱,“我们难不成是被误伤了?”

“——游戏。”

这一次,沢田纲吉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答案,“游戏没有通关,啊啊啊好难过好想死——你认真的想一下,是不是有过类似的想法。”

“草。”

空脸色青白,发出了某种植物的声音,“有……”他恨得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都是因为我,让白被牵连进来。”

“时政也许只是随机抓去了有着‘想要**’这个想法的人,不论产生了这个想法的人,他到底是真的想死还是嘴上说说,然而抓都抓来了,不用岂不是可惜。”

太宰治闭上了眼,冷酷的说了下去,“学业不顺,恋爱失败,考试成绩糟糕……这些都可能让一个人产生好想**的念头,只是大部分人在丧气完后就结束,不会真的为着这些事**。”

还有小部分人确实就这样选择了死亡结局。

“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

纲吉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黑衣他完全不像是会**的人,我觉得他可能就是属于被误伤的那群。”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纲吉相信,也愿意去赌一把,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绝对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会做出**行为的人。

某个绷带浪费装置除外,他的爱好就是**。

“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是我有被你的脑电波冒犯到哦。”太宰治猜中了泽田纲吉的想法,语气凉凉的抱怨了一句,“我其实一直都很疑惑,维护历史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交给一群未成年来做。”

“高中生拯救世界只会发生在二次元,和我们这些三次元有关系吗。”

“知道你是老二次元了,闭嘴吧。”

感受到太宰治回到了平时的状态,纲吉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是距离真相是近了一步……”

可之后要怎么做,他陷入迷茫。

“那就还是继续之前的计划,把推翻时政放在首位好了。”

安静听了半天的清彦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经过空白和青花鱼他们的分析,在清彦的心里,时政那不干好事的形象愈发深刻,“不排除有的审神者想要继续现在的生活,可也有人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本丸里的付丧神,可以是忠诚的部下,可以是贴心的友人,或许还可以变成心爱之人……但在外面,一定还有人在等着他们回去。”

“他们的未来不能被困在这里。”

清彦一锤定音。

群聊结束后,沢田纲吉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控制室,**去哪儿,下意识的朝着训练场走去。

在不需要出任务的日子里,他经常会来到这里,和同样不当值的付丧神好好的打上一架,近身战的熟练度是蹭蹭涨。

在走去训练场的途中,路过的付丧神会笑着和他打招呼,像次郎太刀那样性格大大咧咧的,还会主动邀请纲吉去喝上一杯。

当然,这出格的话语刚来落地,太郎太刀就会压着弟弟向纲吉道歉。

其他的刀剑同样会用自己的方式向纲吉展现他们的信任与尊敬,要知道遇到靠谱的主人的难易程度,堪比相亲时遇见灵魂伴侣,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性格好实力强,又愿意包容他们,仿佛大空一般温柔的主上,那比中万屋的特等奖还要难。

必须要好好珍惜才可以。

到最后,脚步愈发拖沓起来的沢田纲吉没有去训练场,而是在湖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捋着自己的思路。

如果我离开的话……

当周围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什么东西干扰自己时,纲吉发现,他在有意回避这个可能性成真的后续。

人心是肉做的,情感是交流互通的,在他释放了善意,与付丧神认真相处时,那些付丧神也以着同样的态度反馈回来。

刀剑是付丧神,也是战友,是纲吉在战场上可以放心托付后背的存在。

“这就有些麻烦了啊。”

苦笑出现在纲吉的嘴角,他揉着自己的头发,愈发得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难道要直截了当的和他们说,这审神者我不做了,希望他们能够自谋生路,去开辟一个属于他们的新世界吗?

估计这话刚出口,我就要被气愤的付丧神给剁了吧。

他垂头丧气,想了好几种组织语言的方式,试着开口却怎么都讲不出来,只好一一放弃。

而太宰治之前说过的话也出现在纲吉的脑海里——没有了审神者的刀剑,大部分自行刀解,少部分去给时政打工,个别暗堕,在血雨腥风的路上走到尽头,然后死去。

“这都是什么结局啊!”

纲吉崩溃抱头,想要活下去就得抛弃尊严和时政混在一起,剩下两种更是惨,人都没了,怎么又能称得上好。

“主上,您这是在干什么?”

来湖边偷懒的髭切很是惊讶的看着在草地上打滚的纲吉,“隔壁本丸的审神者又在气您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下次可以让我和他说说话。”太刀微笑,“我和他应该会有共同话题。”讽刺人的那种。

“和青花鱼没有关系。”

面对着髭切,纲吉试着问出了困扰他的问题,“如果我要离开的话……”

“哦。”髭切了然的点头,“您是说出远门吗?非战状态下我们对于灵力的需求很低,您只需要离开之前留下足够的灵力,我们就不会有事。”

“不是出差。”

纲吉艰难的摇摇头,“是要走很久很久,可能回不来的那种……”到了后面他的声音愈发虚弱,“抱歉,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髭切的眼神格外平静,“我们会在本丸等您。”

“如果等不到的话,那希望您能记住,在这座本丸里,还有等着您回来的人。”

纲吉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半天了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出声,“抱歉,问了你愚蠢的问题。”

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沢田纲吉暗下决心。

与纠结起离开后付丧神怎么办的泽田纲吉不同,太宰治很是淡定,完全不觉得自己与其他人的通话内容,被压切长谷部全程听了个仔细不太妙。

“都听清楚了吧。”

他懒洋洋的问着打刀,“我是不会留在这里的,时政太小了——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没有人能够绊住我的脚步。”

“是,我明白了。”

压切长谷部是同样的淡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太宰治摆摆手,在对方即将退出门的时候叫停,“对了,给我送一盘橘子过来,突然想吃那个了。”

“是。”

恭敬的将门合上,压切长谷部一直走到小院外才暴露出了内心的慌张,他没有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本丸的石板路上,走出了深一脚浅一脚。

“噗嗤。”

完全把压切看透了的太宰治独自一人笑出了声——长谷部该不会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吧,那拙劣的演技,拿个金扫帚奖的影帝不成问题。

每个审神者的灵力属性不一样,被不同灵力滋养的付丧神,行事风格与性格,也就带了点自己审神者的感觉。

对此,太宰治千谢万谢老天爷还给他留了条活路,要是他本丸里的刀剑和沢田纲吉的一样的热情和友善,那不是付丧神死,就是付丧神亡。

反正和他太宰治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既然表面上都摆出了冷漠脸,为什么心里面不能是一个想法呢。”

太宰治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情绪里面带了点烦恼,异能“人间失格”是个大杀器,堪称克敌先锋,然而刨除掉异能存在,他本人其实……弱得有些突出了。

让他去和挥刀舞剑的付丧神打?

别看玩笑了,大人,时代变了,现在早就不是冷兵器的主舞台了——可太宰治带在身上的枪,**完全不够送付丧神一人一颗。

“哇……”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的处境还挺危险。

要是那群付丧神不想他离开,把他囚禁在某处,或者说直接一个激动来了个暗堕……请问我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吗?

在问题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太宰治考虑起和沢田纲吉修复感情的可能性。

——他准备在离开时政之前都搬去对方的本丸住。

大家好歹是曾经的同盟嘛,关爱同盟兄弟人人有责,彭格列的十代目不可能如此的冷酷无情吧?

“我真是个天才。”

如此想着的太宰治干脆的给纲吉发了消息,一分钟后,不出意外的收到了来自纲吉的简洁回复。

[不可能。滚。]

好吧,这条路堵**。

无所谓的耸耸肩,太宰治给自己准备起了其他后路。

结束了群聊,清彦叫来了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问了他们一些和时政有关的问题。

在得知这群人几乎没怎么犹豫和怀疑,轻而易举的就把灵力分出去,导致实力疯狂下降差点逃不出来后,清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实话就是,一点都不意外。

想想初次见面时这些付丧神的可怜样,但凡他们对着时政有点戒心,不被冠冕堂皇的理由洗了脑,绝对不会沦落到躲在别人的本丸养伤的地步。

“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清彦喝了口奶茶,用眼神示意三日月把他没有拆开的糖包地给自己,“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为什么守护历史这么大的事情,会交给你们来做?”

“不是说你们的实力不足做不到这事,只是如果刀剑化成的付丧神可以上战场的话,那其他武器怎么就不配了呢?”

还有万屋那根本不带遮掩的科技进步,有钱就可以把电磁炉电冰箱搬回本丸,怎么想都不应该缺少**才是啊?

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问号,清彦认真的发问。

瞥到了三日月脸上的苦笑,一期一振将自己的糖包也推到了清彦的手旁,“我们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从沉睡中苏醒的付丧神本就是一张白纸,被人误导了很正常。

倒是有觉得不对劲的刀剑,但身处在被时政监视的环境里,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想要从时政的刀下逃跑,可不是容易的事。

对于付丧神来说,能够找准机会跑出来就不错了。

简而言之,要求只有一个,活着就行。

“那你们现在可以多想想了。”

清彦把两小包细砂糖全部加进了自己的杯子里,感受着甜度上升滋味都变得醇厚的奶茶,他的心情好上了几分,“在时政没有彻底倒下去之前,威胁着历史的溯行军仍旧存在。”

“在没有确切的资料之前,没有办法判断时之**和溯行军,他们哪个是鸡哪个是蛋,不管被谁放在前面都能说得通。”

捧着奶茶的清彦又叹了口气,“可话又说回来,守护历史不让它被肆意涂改,这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你们刀剑的工作。”

“把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你们的肩上,这也太狡猾了。”

“当然,就目前的进度来看,还有时间去思考时政倒了后该怎么办的空闲,你们回去后多想想,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也好。”

清彦拿出了一袋红珠,里面的数量,足够唤醒本丸里沉睡的其他刀剑。

“去把他们都叫醒吧。”

他如是说道:“你们人数本来就少,还要睡着大半……这么重要的事,必须要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才可以。”

谈话的主导权始终在清彦的手里,完全说不上话的三日月和一期一振,最后只能拿着一袋红珠离开。

他们也在思考清彦说的话。

逃离时政的掌控,其实并不代表他们不愿意去守护历史,身为刀剑的那段经历,让他们知道了战争的残酷——过去的变动会影响未来,谁知道会不会破坏到未来的和平。

付丧神没有那个底气去赌改变了会更好的可能。

毕竟选错的话,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或许会连整个国家都消失不见。

“审神者他……”一期一振试图开口形容一下清彦,找了半天都没有个准确的形容,“我以为他不会插手这些事。”

三日月宗近摇摇头,“这些等之后再说。”

他朝着摆放刀剑的庭院走去,本丸恢复如新后,刀剑们也换了个存放地点,负责看守的依旧是岩融,风雨不动安如山。

满满一袋的红珠一颗颗的减少,从碰撞时能够发出清脆响声的珠子,到修补了刀身裂痕,将付丧神唤醒的神奇力量……这个过程不管看几次都让人沉迷。

“简直就是奇迹。”

一期一振喃喃,“辉夜大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其他付丧神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他们看着在战斗中濒临破碎的同伴重新站起来,心脏跳动急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

“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三日月宗近语气平缓,“我们每个人,都欠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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