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者（1 / 2）

跟随在黑白之院大祭司，无面者“慈祥的人”身边的一名少年侍奉者，这几天可算开了眼界。起初，有个银发紫眸的孩子跑到院子大门口，口口声声要见千面之神的代言人，向其揭露一桩未能完成的虚假供奉。

千面之神不容欺骗。

他说自己叫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以家族后人身份，确认贝勒亲王与戴伦二世的死都是天意及疾病，和无面者刺客没有半分关系：那个刺客自己还感染瘟疫死在河湾地，根本没能踏足君临。所以，作为那次交易代价的坦格利安家传宝剑黑火，得物归原主坦格利安吧？

这人振振有词，把黑白之院派出去那名顶级刺客过往履历，化名为谁全都说了出来，精准无误令大祭司皱眉----老人让他去转告韦赛里斯，如果真未能完成任务，黑白之院会退还供奉。

“那当然，我相信信誉是最重要的！”小王子大睁着紫眸，“千面之神不受欺瞒~~凡人终有一死，但亲自恩赐的死亡没到就是没到。”

这个异乡人似乎对他们的信仰很理解，开口闭口伟大的千面之神，凡人皆有一死，一副忠诚信徒样。不过，当侍者告诉他，即使物归原主也得是寒铁黑火的后人时，他又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在门外台阶上跳了起来！

这是你们迟迟未能发现真相才拖欠！千面之神不会喜欢拖延！人该死时必须死----是吧？千面之神明明安排了命运的旨意，让坦格利安家拿到宝剑！你们怎么能违抗侍奉的神？！

……

“春季大瘟疫就是千面之神的恩赐！没错吧！”

……信奉死亡乃恩赐的信徒不能否认。

“千面之神发挥神力，终结了成千上万人的痛苦，他不让刺客成功所以也顺带拿走了他的命，以及贝勒亲王与戴伦国王的性命，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否认你们的这桩供奉吗？

……

“因为这把剑黑火寒铁没资格供奉！他们不是被千面之神认可为黑火宝剑的主人！就好比一个人，能抢占别人的东西来作为供奉吗？这会触怒千面之神吧？”

……

“所以神罚了，阿门，啊，不，凡人皆有一死----千面之神的意思是，黑火宝剑还是得归我！因为假设你们在春季大瘟疫后发现没完成任务退还报酬，那么宝剑就会落在哈耿黑火的手上是不是----嘿！但这个人在第三次黑火叛乱中被打败活捉，宝剑本该回归君临，结果却没有，所以还是你们，让千面之神的意思没能得到实施啊！”

为什么一个外来人会口口声声秉承千面之神的旨意？他口若悬河，绕来绕去结论都是宝剑黑火得让他拿走。祭司听够了后，便推开橡木大门，允许这个孩子走入昏暗的室内，要求他亲吻自己。

少年侍者等着看这孩子落荒而逃。

祭司把半黑半白的长袍兜帽揭开，露出的脸是一具覆着薄薄人皮的黄色骷髅，眼洞里还有白色蛆虫在蠕动----

那孩子仰着头，却像没看到这惊吓的一幕。他“啵”地一口，重重吻上。蛆虫倒被吓得一缩----魔法消除，祭司的脸，恢复成了正常慈祥模样。

“真像青蛙王子……”银发孩子喃喃道，“吻一下就变身。”

少年知道，这是个难以对付的人。没能吓跑他的祭司又说，您想要拿走黑火必须凭自己的本事----供奉给千面之神的宝剑，由无面者中的佼佼者守护，您必须成为无面者，通过炼试。

这个叫韦赛里斯的小孩子却更高兴了，迫不及待叫道，“太棒了！那么，训练我吧！我也要当个无面者！我现在就抛弃以前的身份，坦格利安王子！还有随身物品----我可什么东西也没带过来呀！连一枚金龙也没有！从即刻起，我就是无名之辈！快快训练我吧！！”

……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头的少年按照祭司的吩咐，把韦赛里斯锁进了黑白院地窖。

那里伸手不见五指，摆放着许多具尸体。无面者的刺客训练，就是从摸索这些尸首，从他们冰冷的躯体，可怖的伤口，甚至脸上僵硬的表情，一点点体会死亡，在默然之中放大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