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1 / 2）

韦赛里斯启程回维斯特洛大陆前，提利昂荣幸地做了父亲。那是在一个仲夏之夜，布拉佛斯的夜风中似乎都传来情歌声，大家坐在庭院里，吃水果乘凉看星星的时候，泰莎手中的石榴突然脱手，鲜红丰沛的汁水砸在地上，同时还有流下的羊水——她发动了！仆人手忙脚乱把她抬回卧室，请来的当地接生婆也要跟着迈进去——

“你等等！”韦赛里斯看到她没有洗手，更勿论消毒，连忙跳起来挡住她，“这怎么行？你必须先去洗手，用烈酒！”

屋子里泰莎的叫声凄惨，撕心裂肺。有经验的接生婆却被韦赛里斯挡着。她抬起老眼，“老爷，这是女人家的事，您懂什么？我接生过几百个孩子啦！”

韦赛里斯就是不让一双未洗的手去触碰产妇——他还喝令她必须换下这件天知道穿了多久的袍子，再戴上干净头巾！快洗手！

焦灼的提利昂在妻子的连声惨叫中揪着自己的头发，产婆与朋友对峙，他飞快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

桑铎取来厨房的烧酒。一把抓起这婆子的手。

也是在韦赛里斯的坚持下，接生婆嘟嘟囔囔展示了自己用来助产的工具箱子，一看到上面还有斑斑血迹的钳子和剪子——

“我的天哪，这些全部必须用火烧过，再淋烧酒！”在韦赛里斯看来，这种情况下还能不死的产妇和新生儿都是天赋异禀经历了上天的筛选——无论你是街巷里蓬头垢面的穷人还是城堡内养尊处优的贵族，女人生孩子的死亡率都那么高……他想起了莱安娜。

她在极乐塔中产下哥哥的儿子，结果自身就大失血叠加高烧撒手人寰。这不就是感染导致的吗？唉，我的天哪！哥哥准备那么多玫瑰花放在她房间里还不如准备一个靠谱的医者。唉，身为王子的哥哥怎么会了解这些呢？这事无人能救……莱安娜看着挺强壮----等回维斯特洛后，我必须要温坦找人学习基本的生产护理知识，再备下人，送去龙石岛。如果这辈子哥哥和莱安娜正常结婚，没有叛乱什么的事发生，她生产的条件应该比原作强吧？她可别死——不然哥哥就成鳏夫了！

韦赛里斯在操心中焦急等待着。他努力回忆一些正确而有用的事……好像要等张开到十指宽？好像逼不得已还得侧切——天哪！他再次庆幸来到冰火的世界成为王子，而不是公主——逃避不了的嫁人及生育，太可怕了！从前好几位坦格利安公主都死在这事上！

当老妪之灯星座在南边天空中暗淡，黎明即将到来之时，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冲入了所有焦急等候者的耳膜！提利昂立即跳起来，冲到卧室门口，“泰莎！！泰莎！！”

又传来一个新的大嗓门哭声！简直像两重奏！！

生下孩子的母亲没有力气回答。侍女过了一会儿后笑着说夫人平安无事，还生产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产婆也得瑟了，说孩子很健壮，是她接生的第六百二十一和六百二十二名婴儿！

裹在干净柔软丝缎中的初生儿被抱了出来。韦赛里斯好奇地端详着双胞胎：一男一女，正常的婴儿，金色的茸茸胎发，漂亮精致的五官……哗！这遗传——居然像极了瑟曦和詹姆。他差点没笑出声。

提利昂早已经兴奋得失态，小恶魔像马戏班里的侏儒一样跳上了喷水池，大声朝着天空呼喊！我有儿子！女儿！！我是父亲了！！！

喷涌而出的泉水把他从头到脚淋得透湿，提利昂笑着，仰天长笑，伸手一抹金色的透湿短发，和桑铎击掌，慷慨地给所有佣人发金币，还要让路人肆意畅饮葡萄酒，朝韦赛里斯重复又重复道：“我有儿女啦！”

韦赛里斯望着朋友开怀，紫眸欣慰，他说，“都是健康的好孩子！有朝一日，你能把他们带回兰尼斯特家！”

……泰温公爵及瑟曦如果看到如此纯粹的金发碧眼兰尼斯特血脉居然是提利昂的孩子，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啊哈哈。想想那场面都有点小激动呢。

狂喜的提利昂为了感谢韦赛里斯，狂欢后还请他这个证婚人为双胞胎取名——小王子是在厄斯索斯举行的小恶魔的婚礼证婚人，来日如果泰温想否决这场婚姻或者处理泰莎，怎么都得顾忌一下。

韦赛里斯想了想，干脆给男孩取名托曼，女孩取名弥赛亚。至于乔弗里这名字就别出来祸害大家了。

“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要好好教养他们呀。”在紫港临走之前，韦赛里斯叮嘱提利昂道，“希望孩子能继承你的头脑和母亲的坚毅与善良。”

小恶魔嘿嘿一笑，“那当然！尤其是女孩，可千万不能像我姐姐一样，徒有美貌自以为聪明却脑袋空空……男孩嘛，笨一点还可以当骑士。”

“现在还不到把他们带回去的时候，你明白的。”

提利昂点头，“我明白。必须等到我不再依附父亲，或者是兰尼斯特家族这个光环。我才有资格仰起头，对他们说，嘿，我来介绍一下美丽的提利昂夫人和他聪明漂亮的孩子们！谁不喜欢他们，那就见鬼去吧！我不在乎！谁想伤害他们，就等同向我宣战！”

韦赛里斯笑了。“我始终支持你，还有我哥哥雷加也会支持你！我哥哥很开明！”

小恶魔望着眉飞色舞雀跃的朋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内容，“雷加王太子据说在寻找新娘……”

韦赛里斯满脸自信，“嘿嘿，哥哥结婚就能受封龙石岛亲王，这事不能再等啦！”

提利昂张了张嘴，望着神采飞扬的好朋友，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咳嗽一声，“不过我们出来几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你先走，一路顺风。我会过阵子再回维斯特洛，留下桑铎照看保护他们。期待我们的重逢！”

“好，期待重逢！我会和哥哥在一起！到时候在他麾下建功立业！”

韦赛里斯信心满满，转身上船。提利昂则在他身后露出纠结表情：他的好朋友依旧没有察觉对哥哥的感情是什么。他谈到他，想起他的眼神……已经懂得情爱的提利昂能看明白。韦赛里斯一旦顿悟会面临绝境。他却没办法给出任何帮助。因为那是……不能说出口表白的禁忌啊。雷加王太子，王国的新希望，他决不能背负上某个名声，韦赛里斯，会明白这点，因此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