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王子一（2 / 2）

“他倒是让我去观摩了一次。那里面明显在炼制什么东西，地上散落着木炭，还有从多恩弄过来，气味刺鼻的硫。而且，里面还有用石头垒成厚墙的残垣，据说亲王特批工匠们每隔几天进入一次，用最快的速度以岩石砌出几堵厚墙。”

“这是个重复的行为？”王太子问道。

“是的，殿下。”

雷加为弟弟解释，“是某种实验。韦赛里斯从小就喜欢做实验。别忘了，我们那时候还给他找过各种长了霉的食物。他也做出了一种叫青霉素的药物。”

琼恩根本不信从发霉的东西里能提炼出什么有用的药物，尽管王太子和他都有那种装着青霉素的晶莹小瓶子----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随意收起来，他不认为王太子也会真使用。

“亲王炼制的物品，也许和野火差不多，能把一面厚墙都烧塌。据说还像巨龙扇动翅膀一样，外面守着的人都感到地面在震动，站不稳东倒西歪。”琼恩望着王太子，直说道，“他应该会把这成果献给国王陛下。”

----有了个疯狂趣味和自己相投的小儿子，殿下。您想到事情会怎样发展吗？

雷加却对于弟弟的爱好表示赞许。“父王爱他理所当然。”

“显而易见，除了国王的恩宠外，您弟弟作为亲王很受欢迎。殿下，我在那一段日子，就看到弗雷家的某个孙子前来充当侍从，还有北境，恐怖堡伯爵的私生子，多米尼克的那个所谓弟弟，也在和亲王通信。”

雷加聆听着面色如常。他点了点头，“谁不爱我弟弟呢？他那么……聪颖活泼。”

琼恩只得又说，“那当然，除了会奉承国王外，也许还因为亲王是个非常慷慨的人吧。他总有一些不知道在哪里学到的办法。殿下，我离开之前，亲王问我，想不想在我领地所辖蓝宝石湾养殖珍珠。他这有一本小册子，我可以照着学。”

说完琼恩从身上摸出了一本羊皮纸册，递给王太子。

雷加一看，是弟弟的笔迹。他温和说道，“琼恩，我从前也和你说过，韦赛里斯从某本书籍上看到过像收获庄稼一样收获珍珠的办法。现在这是他的整理，你不要辜负，试试吧？”

琼恩舔了舔唇，不得不更犀利地直言道，“殿下，我不怀疑也许真能种植出珍珠----那么我的封地会变得何等富有。不过，亲王他太慷慨了，我不禁想，弗雷家和波顿的私生子，又从亲王这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雷加皱眉，“琼恩……”

坐在对面的莱安娜也听出了狮鹫堡伯爵对韦赛里斯的不满暗示，她拧起长眉，“韦赛里斯不是那样的人，阁下。我相信他。”

雷加朝着妻子莞尔一笑，简直令这间厅堂都更明亮。

琼恩心里却憋着一团火。他咣地喝下高庭葡萄酒，但也浇不灭火焰，“对盛夏厅亲王我失礼了，殿下。但请您相信我绝无恶意。”

雷加安抚好友，“琼恩，你累了，享受美食吧，好好在这休息。”

龙石岛的厨子手艺不输君临御厨，包括水果在内，餐桌上摆着十八道菜肴的待客正餐，兼顾北境与王领风味。琼恩并不是第一次陪同王太子用餐，但是第一次餐桌上多出了个王太子妃——他望着这对夫妇，越来越食不知味。

雷加察觉到，轻叹了口气。

用餐完毕后，王太子站起身，苦笑着缓步踱到窗前，“琼恩，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是的，殿下，我还有话必须说完。”琼恩凝视着他的银王子，把最忧心的事告诉他。“您知道吗？亲王封地上的粮食产量预计将达到可怕的程度，是的，因为新种子，就像龙石岛，层层麦穗像金色的巨浪连绵起伏。这代表，他能养活许多人。”

“这不是好事吗？”莱安娜迷惑问。

“殿下，我说的许多人不是指七国平民。而是，韦赛里斯亲王向七国发起了征兵告示。他要招募至少一万人。”

在琼恩克林顿的想法里，韦赛里斯明摆着想要拥兵自重，他对王太子未来的位置，对铁王座虎视眈眈。

然而，即使听到这个消息，雷加依旧维护自己的弟弟，他浅笑，“是的，琼恩，他告诉过我，我知道他会募兵。其实，韦赛里斯也希望我和他一起，在龙石岛组建自己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