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一边酝酿眼泪一边往窗户旁边挪:“我,我不知道。”
然后笑得满脸阳光的金发少年一屁股坐在窗沿上朝阿满招手:“嗨。”
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阿满猛地扑在地上,标准的土下座:“对不起!但是我没有伤过人!最多是未遂!”
“嗤。”眼睛颜色很漂亮的男人嗤笑一声,一脸倒胃口的表情把手上的零食袋丢到一边撇撇嘴:“按法律来说你犯的罪确实已经过了追责年限。”
“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你也不能保证之后不会再犯。”
因为他一句话就给阿满定了罪。从长眠中醒来一周,她又被限制了自由。
他们把阿满关起来了。手上带着镣铐,脚上缠着铁链,然后关在普通的员工宿舍里。
隔壁就住着太宰治,他是个玩忽职守的狱卒,时不时跑到隔壁来和她聊天。大部分时候都兴致勃勃想让她把他吃掉。
阿满对这个人狠得牙痒痒。要不是当初在河边馋他一口血喝,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和他说:“你过来,看我不咬断你的喉咙!”
阿满自认为说得邪魅狷狂,奈何她现在就丁点大,每回听见她这么说太宰治就要捂着肚子笑好久。
笑完了就乖乖靠近阿满等着她咬断自己的脖子。
阿满张大嘴朝他扑过去,然后在碰到他之后像是磕了断情绝欲丹一样,既不馋也不饿了。
磨蹭半天也没有想要咬上一口的欲望,像条死鱼一样趴在他身上。
每到这个时候太宰治就会开始闷闷地笑,胸腔震动,把阿满硬生生给抖下去。
一离开太宰治阿满就又行了,再次扑上去,然后变成死鱼,被抖下去又扑上来,如此循环往复。
这样无聊的行径几乎每天都在这间房子里上演,太宰治对这个例行活动乐此不疲,要是阿满不愿意配合他甚至会割破手腕诱惑她。
等到演完这出戏青年就会把血抹在阿满手背上作为配合他的奖励。不得不说不愧是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稀血,就这样舔了几口她就已经快恢复。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更加警惕自己所以现在还是一副小孩的样子。
不过阿满对这种驯服把戏有PTSD,太宰治每来一次她都会想起她那控制欲极强的前任老板鬼舞辻无惨。
所以这次不管太宰治做什么她都不愿意配合了,反正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在墙角缩成一团的阿满。薄薄的刀片在他指尖灵巧地闪过几个刀花。解开手腕上的绷带之后毫不犹豫地划开新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迅速在绷带上扩散开来,血珠吧嗒落在榻榻米上溅开一朵红色的花,让鬼难以忍受的香味一瞬间充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你有病啊!”
忍无可忍之后阿满变回了成人的模样,一把把人推在墙上。
“你是不是有病!你就说你是不是有病!”
阿满尖叫,把头发揉的乱糟糟的:“你想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糟心!她从他大衣口袋里拿出伤药给他上好,又帮他把绷带一点点缠回去。
太宰治有点无辜地看向她,黑发软趴趴贴在他额头上,眼睛里看不到当初灼伤自己的光亮。
他喃喃:“因为你每次扑过来都是认真的。”
“那种走钢丝的感觉。”青年沾血的手指拂过脖颈,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在回味,他满足地说:“每次我都能感受到生命被夺取的感觉。”
“你明明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却让我如此接近死亡。”
太宰治低下头,额发遮住了眼睛。
“真是太可惜了。要是真的能咬我就好了。”
阿满忍不住后退一步。
“你就是有病!”
她用力掰开镣铐和脚上的锁链,抬头威胁他:“你别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正经人!”阿满把斗篷帽子戴好,一脚踩上窗户:“你别动!”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阿满对着他呸了一口,从窗口往外跳下去。
他的同事看上去都挺有正义感,没想到他病得这么厉害。
原本阿满只是想找一个有原则的组织做自己的长期饭票。一开始自由可能会有一点限制,但是这种正义感很强的组织一般心地也很善良,总不会一直不让她吃饭的。尤其还有茶发男这种看上去死板实际很温柔的人在。
长期观察知道她不会随便吃人之后,很有可能会各退一步,他们约束阿满不要随便吃人,然后给她提供一点血液。这是阿满最想要的发展。
她需要的也不多,再加上这个组织人均稀血。本想着忍一忍血赚,哪里知道太宰治他就是个疯子!
他病的这么厉害,之前那些看上去是正经人的同事估计也多多少少有病。
尤其是那个绿眼睛的!
阿满抬头看一眼天边的新月,光线明亮。
真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天气,明天也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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