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零火（2 / 2）

“好久不见。”

清朗低柔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纯黑的披风高高扬起猎猎捕风，额前的火焰衬托着英俊的眉眼，在夜色中清晰地发着光。

“G……”木莳刚吐出一个字，看了看他们身边的刀剑们，马上又吞了回去。

Giotto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朝她走近了几步，看到她果不其然又往后退。

不仅如此，她的刀剑们也十分默契地自动聚拢将她护于身后，以为又是一个来撩妹的。

Giotto忍俊不禁半晌，才道：“上次告别得匆忙，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成长得这么快呢。”

木莳不想绕弯子，直接问道：“那我可以晋升吗？”

A级本丸的审神者拥有考核权，可根据现场的演练情况直接给出晋升许可或者待定，现在她的机会就掌握在Giotto手上。

Giotto笑而不语片刻，望向她略显期待的眸子：“你很心急呢？”

木莳听到他这样一句反问，就知道之前抱的【或许可以靠关系】这种侥幸心理无法成立。说起来她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知晓彼此名字，说过几句话，一起打了个活动，仅此而已。连朋友都说不上。

这位外国帅哥，还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呢。

“我的成绩不够C级本丸吗？”她还是想争取一下，“想必刚刚你都亲眼看到了吧……”

“就今晚的演练成绩而言，确实可圈可点，我很少看到太刀能在夜场发挥得如此出色，想必是你训练有方吧？”Giotto说着，笑意微微敛去了些，眼中多出了一丝认真，“只是，有时候，欲速则不达。在我看来，你似乎内心有迷惘，企图用‘量’的堆砌来达到‘质’的转变，这并不是件易事，恐怕还会得不偿失。”

“恕我直言，这位大人此言差矣啊。”一直在木莳队伍里岁月静好的三日月宗近此刻忽然走了过来，在木莳身旁站立，新月眸微敛，声音比平常多了一分重量，锋而不利，“更多时候，正是在量的积累过程中，达成对质的领悟。所谓大成若缺，有缺憾才会有进步，迷惘并非坏事。”

Giotto闻言笑笑：“这么说来，是我想多了呢。”

木莳抬头看了三日月一眼，不知为何感觉他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大将，我们要不要试一试？”药研这时候朝木莳低声提议，“有时候不一定要战胜A级本丸，在切磋的过程中如果表现良好，也会被考虑进审核结果。是这样吗？”他问Giotto。

对方笑：“确实有过这样的情况。”

鹤丸摆出鬼脸：“诶？认真的嘛？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看了看自家队伍，再对比下Giotto的队伍：一振五花满级大典太、一振满级大包平，其余全是……高练度极化短刀。

好吧，总而言之想在夜场不被极短追打着满地找牙，还不如回去洗洗睡了。

髭切打着哈欠就想往回走：“打什么呐，老年人该回去睡觉了，走吧脚脚丸～”

膝丸抓狂：“我叫膝丸啊！而且阿尼甲你怎么能这样丢下姬君一个人走啊！！”

“主殿，要我们试试吗？”同样是兄长，一期一振就稳重得多，他俯身询问木莳的意见：“如果您需要我去的话，无论如何

我都会努力奋战到底。”

木莳一方面被这句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一方面又有点生Giotto的气——

给过就给过，不给就直接说呗！绕那么多弯子觉得她很好玩嘛！

看Giotto的意思似乎不反对接受挑战。要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怎么能忍心看到自家刀剑、自家“哥哥”们被别刃暴打呢！

还不如让她自己上算了！！

……诶？等等。

木莳脑洞一开，张嘴就来：“审神者可以自己上吗？”

话音一落，一片静默。

Giotto都有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木莳豁出去了：“演练是只说本丸之间相互切磋吧？没有明文规定审神者之间不能切磋，不是嘛？”

Giotto：……

众刀剑：……

好、好像确实没有明确的规定……

但是审神者之间斗殴，也太乱来了吧？！

“我赢了你的话，就说明我作为审神者实力更强，带出来的刀剑自然能担当更高的等级，这个道理没毛病吧？”

众刃：这是什么逻辑鬼才……

Giotto心里觉得不行很有毛病，但嘴上却被少女的大言不惭逗笑了：“你这么肯定，你能赢过我？”

这话一出，好比战斗的号角，让木莳瞬间鬼血沸腾起来，一句“要试试看吗？”便如一道白色闪电奔着Giotto就去了——

“主殿！”“主人！”

“大将！”“姬君！”

Giotto反应迅速地侧身躲过了少女的攻击，但还是被那冲力推远了好几米，他抬手阻止正要拔刀的自家刀剑们：“都不用管。”

大包平看不过：“主人！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们不必插手。”Giotto说着，X手套燃起了大空火焰。

他的刀剑清楚他的实力，倒也不担心，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好。相较而言木莳的刀剑大部分不清楚木莳的实力，担心得要死，觉得这样做好是好，但怎能忍心姬君被欺负！

只有药研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的样子：“没事，你们就好好看看，大将她当时是怎么单刷大阪城的……”包括怎么手撕恶鬼的。

源氏兄弟看呆了，鹤丸哇哇大叫，一期一振沉默，三日月看着那两个快得分不清彼此的身影，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都没看到，这一定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继国小姐……

“比起我，你是不是去借把武器比较好？”Giotto一边闪避少女的攻击一边道。

木莳没他那么多废话，她拿刀从来只作舞，打架什么的，她是鬼，徒手就够了！

只是Giotto的战斗力超出了木莳的预计，本就不能以对付鬼那样对付人类，所以她一直控制着出手，可眼下却让她有点难以掌控了。

同时，少女的实力也超乎Giotto的预料，他原本只当小姑娘闹脾气，放放水过两招便完了，却没想到眼下会变成不认真就会被打倒的局面。

“零地点突破·绝对零度”Giotto低喃，手套上的火焰突然变成了寒气迅速裹上木莳袭击而来的手，顺着爬上了她的小臂，和自己的手臂冰冻在了一起。

这个人，果然会法术！木莳知道自己中计了，欲使力挣脱出来。

“你的力气很大。”Giotto在她头顶微笑着，“但我的绝对零度不是力气大就能挣脱的。”

木莳欲嗔，狠狠瞪了他一眼，另一只手不记教训地又要攻过去，却被他抓住。她反手一拧，看到他眉间一蹙。

好像用力过头了……

可是不认真的话会输的！她还怎么给本丸升级！

本丸升了级，她才有机会回到过去，挽留缘一，拯救岩胜啊！

看到少女咬着牙一脸悲愤，Giotto不由自主道：“不要难过…”

木莳愣住，发现他并没有再度冰封她另一只手，而是就那样握着，很紧，很暖。

待她平静些许后，他才缓缓松开，只剩下被冰冻在一起两只手。那冰一点都不冷。

于是脚下的重量一下子轻盈起来，身体失了重，呼吸也变得游移，唯有心跳沉了一分。

“原来你会飞？”木莳从未体验过这么长时间的失重感。只见Giotto另一只手的手套上涌着温暖的橘色光辉，和他额前的火焰一个颜色，和他的瞳孔一个颜色。

木莳猜出了那火焰的作用，不忿：“这样不公平。”

“为何不公平？”

“你会飞，能在空中战斗，这对我不公平。”

“木莳，”Giotto轻叹，“我并不想和你战斗。”

木莳轻哼：“我也不想和你打，我只是想请你给我通过考核。”

他轻笑，目视着前方道：“这件事情暂时不提好不好？你看一下四周。”

光顾着说话，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地面越来越远。木莳不想听他的，却还是不由自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眼下的世界，青草顶天而生。

爬虫逐月，野草开花，流星似冰凉的雨，风如透明的河流。

他额间的暖色火焰却怎么都吹不灭，就像温柔又谨慎的魔法。

直至风将他的话裹挟至耳畔，“其实今天是我刻意安排的。”

木莳：“什么？”

“A级本丸的审神者向来有些神奇的权限，比如可以自主选择考核坐标。”Giotto说，“而我特意选了你报名参加的演练场。”

“…所以呢？”

那双暖橙色的瞳孔静静望了过来：“我很想亲自见你，然后请你去我的生日会。”

木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生日会？？”

“嗯，明天晚上，我会在我的本丸举办一场生日会。希望……你能来。”

真诚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紧张。可木莳却陷入了困惑。

暂且不论为什么要邀请她，最重要的是明天晚上，她可是计划好了要去现世找缘一的啊……

看少女一脸纠结，Giotto补充：“不会到很晚的，你可以带你家刀剑一起来，就是朋友们的正常聚会，不用担心。”

木莳抿了抿唇，开始谈条件：“那我去了，你能给我考核通过吗？”

Giotto笑：“可以考虑。”

木莳：……

这还真是……老双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