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手冷得吓人,如果放在平时,莱西娅肯定要怀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是不是连壁炉都没有,但此时此刻她心情烦躁,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
于是她忍住想要打哆嗦的冲动,故作镇定地看向德拉科,用冷淡的语气说:“如果你想和我聊帕金森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今天真的对她用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咒,那也是她自找的,她活该。”
说完,莱西娅便试图把手腕从德拉科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发现那些看起来苍白而细长的手指竟然像是钳子一样分毫不动。
“潘西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午饭的时候他和西奥多在礼堂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比平时晚了一些去上课,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惊慌失措的人群围在中间的莱西娅和潘西,潘西狼狈地伏在地上,莱西娅居高临下地站在旁边,脸上挂着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冷冰冰的神情。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在自己到来之前教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看到莱西娅用魔杖指向潘西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使出了缴械咒,下一秒当莱西娅看向他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里翻涌过一种类似于“失望”的情绪。
后来他才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不出意料,又是潘西先挑的事。
德拉科了解潘西,和莱西娅较劲从头到尾也就只会拿几十年前那一段已经老掉牙的经历说事儿,像是一块被嚼得已经没有味道的吹宝泡泡糖,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直坚持着死活不肯吐掉。
莱西娅也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对她单方面的挑衅向来也都是选择无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竟然会如此生气,以至于恍惚间,他觉得下一秒从她的魔杖里甩出来的甚至可能是一个不可挽回的恶咒。
德拉科本想趁着黑魔法防御课下课的时候找她说清楚,只可惜她根本没给他机会,就急匆匆地拉着室友离开了教室。
于是他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写完了斯内普布置的狼人的论文,想趁着莱西娅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关禁闭的时候过来向她问个明白。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斯内普竟然不知道去了哪里,办公室里只有莱西娅一个人,这让他很是庆幸,他不必在外面等到莱西娅的禁闭结束才能和她说上一句话。
然而莱西娅却仍然是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甚至不惜放斯内普的鸽子也要从他面前再次逃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拦住她,本以为能心平气和地谈谈,没想到却换来下午在教室里她看他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因为她一直是那样,所以我就必须要习惯她、然后一次次地原谅她?”莱西娅听了德拉科的话,忍不住失笑,“马尔福,我不是你,我跟帕金森没有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本来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她对我的家人和朋友进行一次又一次口无遮拦的侮辱和诽谤,今天在教室里,我没有把她的牙一颗一颗地拔下来,然后把上嘴唇和下嘴唇黏在一起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莱西娅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德拉科的心脏皱缩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尽了隆冬季节的黑湖里,胸腔里积满了湖水,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德拉科想说的实际上并不是这些,但这话却像是一条狡猾的蛇一样,在他将所有准备好要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之后,一不留神就直接溜了出来。
在他的记忆里,莱西娅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发生过冲突,她和其他的格兰芬多学生不同,从来不会因为他或者其他人的挑衅而勃然大怒,就像是一团棉花,让人无从下手、使不上力气。
起初他觉得她的性格十分有趣,便总想试着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把她激怒,想看看这个棉花团一样的家伙生气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结果都是屡屡受挫,她就好像天生缺一根筋又或者是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神奇本领,无论朝她丢过去的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会被她心平气和、不动声色地原样丢回来。
这让他获得了一种与和哈利、罗恩等人作对完全不同的体验,他甚至怀疑莱西娅偷偷地给他施了什么魔咒或者下了什么药,否则他简直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屡屡碰瓷失败最终竟然还上瘾了的行为。
莱西娅眯起眼睛,用连她自己都觉得过于咄咄逼人的目光审视着德拉科,一字一顿、用力地把每一个音节都说得十分清晰:“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马尔福。你和你的那些斯莱特林朋友过去说了什么我或许没有介意,但不代表我现在和以后也都不会介意。”
“还是说你想试一试,如果你现在对我说同样的话,我是会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心平气和,还是会用魔杖把你大头朝下地吊在天花板上?”
德拉科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有些松动,莱西娅趁机将手抽了回来,手腕上被抓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红印。
“马尔福,我不像哈利他们那样与你和你的同学针锋相对,原因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你们改变观念,我也从没想过那样做,那不可能,也没必要,我们走的一直都不是同一条路。”
莱西娅转过身去,盯着储藏柜的抽屉上写着的“玫瑰刺”几个字,缓慢地说:“既然如此,你们心里怎么想都与我无关,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抛开同是霍格沃茨学生的身份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我曾经说过自己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不是因为我比别人更宽宏、更懂得包容接纳,也不是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和其他斯莱特林不同的存在,而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了吗?”
德拉科似乎被她的话震惊到了,脸色惨白,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用细沙堆成的城堡,仿佛此刻如果有人忽然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他就会被卷过的微风吹散。
巧的是,斯内普刚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手里端着一个银质的高脚杯,当看到办公桌旁站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不请自来的时,他皱起眉头,向二人投去“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眼神。
“……马尔福说他来交作业,教授。”莱西娅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喉咙也紧巴巴的,说话时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在用一把破旧的弓拉着一根马上就要断掉的琴弦。
斯内普又看向德拉科,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左手攥着的羊皮纸上。
“放在办公桌上,你可以走了,马尔福。”斯内普有些嫌弃地说,因为他看到那卷羊皮纸已经被德拉科攥成了团。
他当然知道德拉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是为了什么,毕竟这小子可从来没有这么积极地完成过自己布置的作业。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精力应付这些青春期里没事找事、自寻烦恼的小鬼,从开学起他除了上课之外的其他时间都要用来不停地熬制一种说是最复杂也不为过的药剂,他现在疲惫极了,只想赶快休息。
德拉科听了,有些为难地看向斯内普,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后者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径直走进办公室,一挥魔杖,收起桌上的坩埚和药材,坐回自己的扶手椅里,抬起手捏了捏酸胀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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