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家（1 / 2）

两个小时后，阿默忒丝下了飞机，感觉哥谭常年灰蒙蒙的天空都明亮了不少。

虽然酒店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她也根本不差享受生活的那点钱，但到底还是无聊了些，尤其是对于她这样常年在外游历的人来说。

她不缺在某地短居的经历，但在准备回家常住前，被事情绊住脚而不得不如此，就是另一码事了。

停机坪外面，她一眼就看到了韦恩家的豪车在路边等着。

布鲁斯坐在后排座位上，开了半边窗户朝她挥挥手。

阿默忒丝快步走进去，拉开另一边车门坐下:“怎么亲自来了？你不是忙着开会吗？”

“刚开完，阿福说你回来了，就顺路接你。”布鲁斯回答道，示意司机发动。

“这里跟市区好像不顺路吧……”阿默忒丝非常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布鲁斯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我还以为是阿福来接我呢。”阿默忒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料，她不提还好，一提就挖出一个小炸弹。

“阿福去接杰森放学，那孩子今天第一天去报道。”布鲁斯干咳一声:“他没法两头跑。”

阿默忒丝一脸茫然:“谁是杰森？”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把前后排中间的挡板升起来:“我……前段时间捡到的，还没办领养手续。”

阿默忒丝:“……哇。”

阿默忒丝:“所以，迪克走了，你就又捡了一个？”

阿默忒丝:“啧，你好渣。”

布鲁斯:“……你想多了。”他庆幸自己及时把挡板升了起来。

阿默忒丝眼神怪怪地:“我都替哥谭媒体想好要怎么写最新八卦版的标题了——迪克他也罢，当时还可以用他家的事糊弄过去，但再来一个？如果我没记错，你根本就没有达到收养人的年龄差吧，不管你最后到底能不能把手续办下来，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

布鲁斯转头看窗外:“我完全不在意那些无聊的人的看法，当时我也想收养迪克……但我只争取到了法定监护人。”

阿默忒丝很想叹气，但她忍住了:“总之，你要心里有数，我从不怀疑你的眼光，你既然会把那孩子……叫杰森是吧——你把他带回家，我相信他一定有过人之处，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为此负担太多。”

“说得好像我们家缺那点养孩子的钱一样。”布鲁斯感觉到了她话语里未明说的关心，嘴角微微上扬:“而且杰森是个聪明的孩子，阿福也很喜欢他。”

“……是吗。”阿默忒丝微微仰头向后靠了靠，视线落在车前顶上，她敏锐地读出了布鲁斯藏匿的温柔。

他想给那孩子一个家。

闲话完毕后，布鲁斯开始在笔记本上处理公司的事务，阿默忒丝靠在另一边玩手机，感觉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韦恩庄园，车刚停下，正好看到阿福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孩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虽然有了一定心理准备，阿默忒丝在看到杰森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惊讶。

他原本以为这孩子应该是跟迪克差不多，活泼开朗不怕生的那种，但实际上除了头发颜色一样，前者与后者压根就是截然相反。

黑发的男孩穿着整整齐齐的定制校服，但阿默忒丝能从他肢体动作和某些条件反射看出，他至少有一年以上街头生活的痕迹。

他看起来大概十一二岁，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瘦削纤细，但根据他目前就读的年级，阿默忒丝推测他应该还要年长一点——因为街头生活带来的轻微的发育不良。

看到阿默忒丝跟在布鲁斯身后下车，男孩蓝绿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眼底掠过紧张，不安和戒备的情绪，视线不断在他们之间游移。

阿默忒丝莫名想起了在路边偶然遇到的小野猫——作为一个并非吸猫体质的人，所有的野猫在她靠近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炸毛。

如果这个时候强行上手撸猫，百分之百会挨爪子。

“你是不是完全没在他面前提过我？”阿默忒丝站在布鲁斯身后，维持着微笑的表情用指甲尖用力在他后腰戳戳戳。

布鲁斯无可反驳，他确实忘了跟杰森说阿默忒丝跟他们的关系，现在看这反应……杰森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多半是想多了。

谢天谢地，在场面往更尴尬的方向发展时，阿福，万能的阿福出声了:“阿默忒丝小姐，欢迎回来，在纽约那边一切顺利吗？”

“还算好吧，耽搁了点时间，但最后问题都解决了。”阿默忒丝笑着走上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布鲁斯时隐时现的情商带偏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很敏感，她不主动解释清楚，指望人家自己琢磨吗？

“你是杰森？”她站在男孩面前，微微俯身对他笑道:“你好，我是阿默忒.萨芭，布鲁斯的妹妹，叫我阿默忒或者阿默忒丝都可以。”

“是，我叫杰森.陶德。”男孩看起来仍然有点紧张，但明显没那么防备了:“你好。”

布鲁斯看起来神情自若，实际上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他上前拍了拍杰森的肩膀:“今天在学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