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的第十七天（2 / 2）

**辞没有打断他，转身对跟着他的路西和诺伊斯说：“接下来的几天我应该会比较常待在这里，你们可以不用跟着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在**辞面前的黑龙只是唔了一声，不知道答没答应。

而路西看着**辞说：“我想跟着您。”

这是他想做的事。

**辞找不到理由拒绝。

今天接下来的时间，**辞基本都待在这个孵化室，他把角落里特别安置的那十几颗龙蛋转移了个地方。

他要了好几张软被铺到地面，把这些龙蛋抱上去，然后自己也坐到上边，挨个把手放在这些幼崽蛋上，等着它们回应。

假如按系统的说法，那他应该多和这十几颗龙蛋接触。

想着多接触，**辞晚上都决定干脆就睡在这里了。

反正铺了这么多张被子，躺地上也不会硌。

伊维乘坐的浮空船在今晚也抵达了龙岛，本来跟在**辞身边的黑龙因为要处理对幽夜城的赔偿事务而离开，现在这间孵化室里除了还没破壳出生的幼崽蛋，就只有**辞和路西两人了。

一直能感觉到对方的注视，**辞也发现了，他在场的时候，路西基本就只会看着他。

这一点诺伊斯也是一样的，但这只黑龙这么做，**辞会觉得他是因为单纯的本能。

路西这么做就不能用本能来解释，**辞从他的注视里感受到认真和虔诚。

想到系统之前说的话，**辞不由得在这时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路西。”

听见唤声的银发天族抬眸，姿态像在等待**辞的指示。

“如果……”**辞顿了顿，“我是说如果，假如有一天，这个世界的神不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这个假设一瞬间就让路西面无表情，他身后的羽翼甚至向两侧展开了些。

这是天族表**胁的攻击姿态，路西的这份敌意不是针对**辞，而是针对那虚构的“另一个人”。

“您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辞呃了声，硬着头皮慢慢解释：“因为神位其实是可以变动的，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如果有人获得我的神位，他就能继任成为新的神。”

“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您的位置。”路西对**辞半跪下来，抬头仰望着他，“所有有这种企图的人，我都会为您将他清除。”

路西说这话时的表情语气都十分冰冷。

无论那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想要谋夺神位，是多么正面的理由也好，都不能让路西理解。

天族高洁的品性让他们公正看待每一件事，但这件事情如果发生，路西会毫不犹豫地清除所有站在**辞对立面的人。

“也不是夺取。”**辞迟疑着该怎么说，“要是有一个在各方面都能做得比我更好的人，他如果成为新神……不好吗？”

路西难得表现出固执：“没有人能做得比您更好。”

然后他又问：“谁对您提出了这个要求？”

**辞果断否认：“没有谁。”

否认完看了看眼前银发天族仍然冰冷着的面容，**辞不由得安抚：“我只是说如果，都是些没发生的假设。”

等对方神情稍缓和一些，**辞温声问他：“路西为什么这么抗拒新的神？”

**辞想找到症结所在。

路西直直注视他：“我不会信仰除了您以外的第二个人。”

**辞微微愣住，而这时他的手被路西拉起来放到他头上，**辞被动摸到了他的那头银发。

然后看见路西垂下眼：“您不要把我丢给别人。”

这谁顶得住。

**辞一瞬间甚至都被激起了点愧疚，他只得回答：“我没有这样想。”

系统心里反正是一阵哇凉哇凉。

鱼哭了水知道，系统哭了谁知道。

试探出这样的结果，**辞也觉得难，路西的态度看起来坚定得不可逆转，他说服不了。

**辞只好告诉自己先走一步看一步。

“你回房间睡吧，我今晚待在这里。”说着，**辞拍了拍铺在地上的几层软被。

路西没走，他说：“我想留下来。”

**辞又只得点点头，等到时间差不多，**辞躺在这数层被子上。

被他从角落抱到这里的十几颗龙蛋现在被摆放在**辞身边，近距离靠着他。

这样摆好位置，**辞拍拍自己旁边的大片空位：“你要睡的话，可以睡这里。”

说完没两秒，**辞旁边就多躺了个银发天族。

猝不及防近距离对视上，**辞本来该转过头，但他看见路西右眼处极不明显只微微红着的眼角，下意识问：“眼睛怎么了吗？”

路西不想告知**辞他透支了部分能力的事，只说：“刚才有灰尘吹进眼睛。”

**辞闻言，再问：“现在还不舒服？”

路西低应了声：“嗯。”

**辞马上做出行动，他靠近对方，在近距离说：“别动，我给你吹吹就好了。”

青年的身体陡然离近，路西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冷香，看见的白皙皮肤像上好的玉石，瓷白细腻，无法找出任何瑕疵。

要吹眼睛，肯定就得是在一个极近的亲密距离下才能进行，路西看着青年逐渐离近的唇，他像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控制，在这时一动也不能动了。

等温暖而轻柔的气流轻轻吹向右眼，路西才不自觉眨了下眼睛。

“这样好点了吗？”**辞问他。

路西先是片刻不语，随后他回答：“还是不舒服。”

**辞听见这话，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行动。

路西动也没动，**辞这次吹完，再问：“应该好了吧？”

路西：“嗯。”

于是**辞后撤身体准备躺回去，但没想到手肘撑久酸了一下没撑住，他的上半身直接向着路西倾斜过去。

彻底倾斜过去时，**辞的嘴唇擦碰过对方脸颊，虽然是不小心的，但从结果来看就像是他主动亲了亲这名银发天族的脸。

**辞裂开了。

系统也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