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吧。今日第一堂,与你们说一则故事……”
张先生温温和和上了一堂课,别人如何不知,崔承元一脑子云山雾罩,因她顾着盯着张先生看去了。
实在是,这位先生,实在难让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崔承元不是个喜欢夸别人相貌的,她从前只觉得自己生得好,比几个姐妹还略胜一筹。
现而今见识了张先生这样的人,才觉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同人家一比,她几个不值一提。
又记起人都传她才情卓绝,腹内自有文章,心中愈加佩服至极。
崔承元与诗词上的造诣几乎可以说没有,从前崔府的先生就批过她匠心匠气,朽木不可雕,她自己也不爱那个。今日却奇得很,课上看着张先生,心中陡然起了诗兴,眼睛亮晶晶,旋即摊开纸张,须臾功夫,笔走龙蛇拟了一首七言八句。
写的乃是:
身姿窈窕齐修长,眼眸风流色无双。
俊眉逸逸如山水,朱唇淡淡恰温凉。
肩削身弱然笔挺,腰细骨软却松杨。
忽闻堂间隐墨香,但见夫子握尺忙。
当真是,这歪诗若叫外人看见,怕要以为是那个心思不正的纨绔子弟作来取乐的淫.词艳赋了!
崔承元自觉灵感乍现得,头一次写诗这般顺利,暗暗得意了一会儿。好歹也算略有自知之明,只偷偷独自欣赏一会儿,就收了起来。
张先生讲了半个时辰课才离开,叫大家相互认识熟知。
崔家这两位姑娘都不是内向的性子,没一会儿,就把人认了个全,作了自我介绍。
那八人中,有三对也是姐妹,剩下两个独的,一个是太子太保之孙女岳敏,另一个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之女秦梦瑶。
秦梦瑶就坐在崔承元后面,崔承元听她说自己是左都督府的姑娘,对着人眨眨眼,纳罕分明是武将门庭出身,性子却这般害羞文静。
崔承元笑盈盈跟人说话:“我姓崔,乳名唤作承元,以后我们坐在前后,你也别喊我崔小姐了,生疏得紧。你可以叫我阿元,我可以叫你梦瑶吗?”
秦梦瑶脸皮薄,耳朵红红,点了点头。
崔承元看她生得小,不免又问:“你几岁了。”
秦梦瑶说:“十四。”
“我也十四,我们同一年。我五月生的,你几月?”
几乎是崔承元问什么,秦梦瑶答什么,“七月。”
“我比你大。”
“嗯。”
……
崔承元这里结交上新朋友,崔承宜那边也同人攀谈起来。
即使都知道崔家是个什么样,这会儿也没人直喇喇说出来,只是有几个相互打了眉眼官司。
崔承宜十分端得住,凛着神色,视而不见。
歇息了一刻钟,张先生过来给他们上了第二堂课。
崔承元总算抛开杂念认真听起课来。
张先生讲课由浅及深,旁征博引,十分有趣易懂。
课后,给学生布了课业,让众人明日交上来。上午的课就结束,下学后,大家各自回家。
张先生这里一日只上半课,上午和下昼轮流来,学三天休一日,可谓十分轻松。
崔承元回去就跟叶氏形容表述一番今日情形,又着重说了张先生学问有多好,人多漂亮,气质有多绝,以往所见之女子皆不如她。
“之前没想到,张先生竟然这般年轻。”崔承元感叹。
叶氏微吟,张先生和先太子定亲的时候年龄十三不差,次年太子病重亡故,后张先生自请守节,一恍然八年过去,掐指算来,如今可不正是二十二的年纪。
略过这茬,叶氏又问:“今天在张先生处和让人相处得怎么样?可都有哪几家姑娘。”
崔承元一一说了,
叶氏听了,沉了片刻道:“太子太保家的孙女,原听说是要定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今年忽然没了动静,不知是个什么缘故,没想到他家姑娘也去了张府……里头未必没有故事,元儿你记着,莫去招惹她,勿生事端。”
崔承元回想了下今日在学堂内的岳敏,冷头冷脸的不搭理人,谁耐烦跟她玩。
母女两人在上房说话,张姨奶奶得了会空去后头瞧了崔蓉芳。
“姨娘。”崔蓉芳忙把人拉到炕上坐。
张姨奶奶道:“太太那边这会儿用不着我伺候,就来看姑娘。”
说着话,随手把丫鬟支了出去,张姨奶奶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崔蓉芳手里。
“姑娘拿着吧。眼下到了这边,小门小户,倘或手里缺什么,也能遣丫鬟出去跑个腿。”
崔蓉芳打开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跟烫了似的,连忙放好就要送回去,低声即道:“姨娘做什么,我这里不缺什么,怎么能要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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