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转移怒火分散了部分注意力之后,树里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能够继续全神投入仿佛无休止的奔跑和躲避当中。
以他自己的估计来看,再努力维持「不死」局面个把小时完全不成问题——当然,能快些找到此间的出口结束现状,自是最好不过了。
(想来这里的时间流速应该比外面慢了不少,否则以阿天的机敏性,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早就打破两个世界重叠的屏障直接冲进来了吧。)
虽然狡猾的九尾天狐是第一次临时充当了搭档的角色,不过他们俩相识已久,对彼此的脾气秉性也算相当了解,所以他知道对方绝不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放任事态恶化下去,对此置之不理的。
那么,无论是凭自己的能力逃出生天还是等待救援,他都必须要撑得更久一些才行。
与此同时,有幸乘坐着猫咪特快专座的女性谨记吩咐,一边强忍着不停飞速移动带来的强烈眩晕感,一边打起精神尝试去控制自己的能力,拼命想要将眼前的画面以记忆载体的形式传输到对方的脑中。
说实话,她万万没有想到与生俱来的“噩梦”居然可以作用于好的方面。
因为她的特异性,从儿时至今基本一直过着毫无秘密的生活,每每失控都会必然将自己内心里想象的画面或者曾经的遭遇强行投放给周围人,为大家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和恐慌,于是渐渐地,便没什么人愿意与她交好。
她被迫变成了一位独行者,日日品尝着命运赠予的磨难。
若仅仅是如此程度,倒不至于彻底击垮她,真正使人崩溃的惨剧来源于【有个戴着笑脸面具的男人】莫名闯入了梦境,令最后独属于她的世界顷刻间坍塌为人间炼狱。
说是恐怖片照进现实都绝不为过。
因为自那一天起,怀揣着神秘心思的入侵者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别人来此,对她进行一轮又一轮惨无人道的虐杀“游戏”——反正梦中的她一旦死亡,就可以犹如午夜梦回般惊醒过来,并不会真正的丢掉性命,等于变成了最适合杀人犯们消磨时间的完美玩具。
或者应该称她为献祭给恶魔的贡品要更贴切一些。
她没有能够倾诉和求助的对象,正如过去无法摆脱能力带来的阴影一样,就算极力抗拒甚至想方设法的躲闪,也始终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能任由越来越浓重的黑暗吞噬自己。
会知道鸣瓢椋的事情,纯粹是个意外。
大约连环杀人犯们都拥有致命的演说欲,喜欢以此来折磨受难者们的神经,享受他们瑟瑟发抖的惊恐模样。总之,当被命名为【单挑】的男人不知第多少次进入梦境,将她殴打得奄奄一息之后,便挂着伪善的表情,笑吟吟地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他要杀掉近期内紧追自己不放的碍事刑警的女儿,攻击对方的精神,获取毁掉一个家庭的多重快乐。
而他也厌倦了梦境中欠缺实感与趣味性的玩乐,准备实施过上一桩谋杀后,就立刻将她从现实里找出来,真正地拖向无可挽回的地狱。
很奇妙地,那样可怕的宣告竟没能让她感到害怕,反倒觉得快要迎来解脱似的,想要长长地舒上一口气。
真实的死亡或许是她唯一能寻得的解脱办法吧。
但哪怕历经了再多磨难,她仍然拥有属于人类的恻隐之心,不愿放任悲剧无止境的延续下去,所以便抓紧自己尚且存活的最后光景,费劲心力打听到了鸣瓢椋所处的学校位置,试图将消息传达给即将无辜遭难的可怜女孩。
——如果直接讲明真相,究竟能不能赢得对方的信任呢?还是要换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去提醒……
她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忍不住为此犹豫了许久。不过在发现树里和阿天现身的那一刻,就彻底打消了她的全部忧虑,决定走一条捷径来引他们入局,把自己的心声毫无保留地交托其手中。
拜她激烈的情绪波动所赐,学校一楼的走廊很快被庞大的“白日梦”覆盖着,变成了方便“演员”施展的舞台。
由于她无法操控自己的能力,当然不能像是摆弄着木偶一样驱动学生们,只能等待着这个「世界」消化掉思想内核,然后演绎为合情合理的故事剧情。
例如第一次,有关鸣瓢椋的死亡时间被设定成两年前,作案手法和案发地点都是以她脑海中浮现过的猜测为依凭,强行植入给牵连入局的学生。至于他们的临场表现,则与自身性格息息相关,展示出了相当逼真的情境。
而基本等同「世界意志」的她,更像是窗外广阔的天空,除了静静俯瞰着下面的发展外,根本毫无插手的余地。
不过,「世界」本质是非常脆弱的,假如被入局者察觉端倪,就很容易分崩离析,重组为愈加合理的「第二周目」来继续迷惑他人——换而言之,随着衍化的加剧,好比出现了「第三周目」、「第四周目」那样的存在,绝对能令人对自己所见所感坚信不疑。
哪怕是顶尖的聪明人也不会例外。
偏偏本次关键性的“角色”并非真正的人类,不仅聪明过人,还知晓太多有关鬼神灵异之类的东西,简直是拥有了作弊一样的先决条件。于是被反客为主什么的,完全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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