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觉着,和尚悟了,我便悟了。
☆、安
落雪一直是如许温柔的女子。
她轻合上门,朝着我款款走近。步履轻缓,眉目如水。
“你来...做什么?”我问她。我以为她是不愿见我的,对于她而言,我是负了她的那个人。她似是不曾听到我的问话,走到我身边,从袖袍里取出一个玉瓶,放在了桌边。
“府里的家仆看到司徒镜对你出手,我想,你应该会需要这个。”她说着指了指那玉瓶,想来应是跌打一类的外伤药。
“我没事,谢谢。”我撇了头去,右脸仍旧隐隐作疼,司徒镜的力道果真是不容小觑。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她坐在了我身旁的凳子上,言语间呼出的气息清楚地扑到我的耳廓,我已然很多年不曾离她这般近了。
“不用了,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会上药的。”
她却突然凑到我的眼前,我听到她冷着声说,“凡生,你连正眼看我都不敢吗?”
是,我不敢。我不敢面对我面前的这个女子,一对上她的眼神,我就能想起当年我曾对她许下的诺言,可是在我和那个人一起时,就算我曾想起,也将她抛诸脑后了。
说到底,我心底怨那个人,可我亦做了和那个女子一样的事情。
她仍唤我凡生,她仍是认为自己是薄凡生的妻子,可我们都心知肚明,过去了,是如何都回不去了的。
所以,我没办法,没办法再给她什么回应。
“唉……”房里,我一声长叹。转过头望着她,我正要开口。
一抹清凉却点在我的脸颊。纤纤玉指落在我的脸上,轻柔地划开一道又一道的弧线。
就像小石子落在泉水里,她的手,在我的脸上晕染出浅浅涟漪。
我怔怔望着她,她的眼底俱是我的面目,她脸上是小心翼翼的神情,一切,都好像五年前。那时我是薄凡生,她是柳拂筝。
五年前,我同司徒也常常切磋。那时年少气盛,说好的点到即止到最后往往都弄了个彼此灰头土脸。
那一日也是如此。我的青色长衫上俱是司徒的脚印,脸上也是被他的长拳留下的淤青。
回了自己的房,我正要清洗,落雪便推门而入。
“这么大的两个人了,每次切磋都像小孩子打架一般。”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丝绢放进水盆里。
我只是尴尬地干笑着,站在原地。
她浸湿了手帕,转过身面对着我,话里颇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去榻上坐好。”
“恩。”我应了一声,淡笑地走开。
“下次你们切磋时,我要去看着,省的又打成这样。”她一边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污垢,口中一边念着。
“没关系的。筝儿。”我轻声道。
“谁说没关系。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以后还不得整日为你担惊受怕。”她有些忿忿道。
“哦?以后啊。原来筝儿你已经在想以后了。”我冲她挑眉笑道。
她脸上果是有一抹红晕。素手点在我额间,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坐好,别动,我要给你上药了。”
我爱极了她这般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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